“不好意思,請不要侮辱我的朋友,事情緊急,恕不奉陪。”已轉身而去的秦梓涵重又回過頭來,冰冷如霜的臉上隱隱有些怒氣,憤怒地拂袖而去,高跟鞋輕輕敲擊着地面,發出悅耳的聲音。
對於這種保護式的稱呼,江帆非但不介意,反而對秦梓涵多出幾分好感,俏皮地衝着謝安吐吐舌頭,搖着頭跟在秦梓涵的後面,頗有一種吃軟飯的意味。
“站住!”謝安運足力氣,尖聲呵斥着疾步的二人,輕佻地眼神遊離在秦梓涵的俏臉上,不住上揚的嘴角泛起壞笑。
“你還有完沒完,我警告你,不要在這裡胡鬧,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被糾纏不休的秦梓涵忍耐已然到極點,飽滿的胸口起伏不止,臉色愈加蒼白。盛怒之下,冰冷的眼睛裡泛起寒霜。
站定身姿的謝安眯縫着眼睛,指着一臉茫然的江帆,脣齒微啓:“他是你什麼人?普通朋友?我怎麼感覺你跟他的關係非同尋常呢?”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這是我的私人生活。對不起,關於這些問題,我無可奉告。”看着眼前這個浪蕩輕佻的安華集團大公子,秦梓涵甚至連眼皮都不願意翻一下,眼睛裡充滿鄙夷不屑。
一向頤指氣使的謝安哪裡肯輕易罷休,毫不慌張地走上前去,指着江帆的鼻子,犀利的眼神咄咄逼人:“千萬別說他是你男朋友,這樣我會很憤怒。”
若是換做平時,此時謝安的手腕已經被掰斷,從沒有人敢指着江帆的鼻子吆五喝六。不過今時今日,在事情原委尚未弄清楚之前,他決心忍耐一下,儘量剋制着衝動的情緒。冷靜地頭腦使得他並未發作,眼珠不輟地盯着泛着邪笑的謝安,打量過對方的身材之後,江帆有把握在一招之內解決問題。
性格倔強的秦梓涵自然不肯服輸,順勢一把拉住江帆的胳膊,冷哼一聲:“是又怎麼樣呢?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個憤怒法。”
不得不說,這招激將法使得爐火純青。不知不覺,江帆就被捲入這場爭鬥當中,成爲不折不扣的炮灰。那一瞬間,被綿軟的手握住,江帆臂膀上堅實有力的肌肉猛然緊繃,泛起一絲保護欲,將秦梓涵擋在身後。
“好一對狼狽爲奸的貨色,本少爺苦苦追求你三年,你即便不接受也應該感到榮幸,現在找這麼一個軟腳蝦來當擋箭牌。秦梓涵,你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看着愛慕的佳人挽着一個相貌平平的小男人,謝安一時醋意大發,不管不顧地咆哮着怒斥。
“不要用你富家公子的姿態評價別人,你這種盛氣凌人的架勢真讓人嗤之以鼻無言以對。我從來不覺得你哪裡優秀,只不過披着一副僞善的面具罷了。”似乎是情緒激動,秦梓涵身子不自覺地貼近江帆的胳膊,胸前的粉膩輕輕摩挲着江帆的胳膊,讓後者有些情緒亢奮。
亢奮之下的江帆覺得這句話很耳熟,仔細回想才恍然大悟,正是昨晚對秦梓涵的譏諷之語。想不到這個小妮子活學
活用,竟然用來對付這個富家公子哥。不過,看在你用胸部蹭我胳膊的份上,被你抄襲這件事就不做計較了,兩者抵消。心中大喜的江帆陷入意淫的狀態,完全忘記正處於水深火熱的境界中。
謝安被譏諷得瞠目結舌,錯楞半響才冷冷咬着牙:“算你狠,咱們走着瞧。”
話說至此,無需多言。秦梓涵鬆開江帆的胳膊,幽幽走進旋轉門,絲毫沒有留戀的意思。江帆撇撇嘴巴,露出難以捉摸的微笑,轉過身也跟着走進去。
“喂,你站住。”謝安哼着鼻孔,眼神冰冷地衝着江帆勾勾手指。
“小帥哥,你有什麼指教?先說好,我對男人沒興趣,別以爲你長得有那麼一點點帥,就可以讓我神魂顛倒,做夢!”喜歡捉弄人的江帆從來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更何況可以借題發揮一下他的英雄形象。這種機會,自然不會錯過。
想不到這個男人張口就油腔滑調,本就憋悶的謝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傾國傾城的秦梓涵怎麼會喜歡這樣的貨色?謝安搖晃着腦袋,開始惡語相向:“你他媽不會是烤鴨店的鴨子吧,老子沒興趣跟你胡攪蠻纏。很嚴肅地告訴你,少爺我很生氣,後果……”
“很嚴重!”江帆麻利地幫他補全這句蹩腳的臺詞,裝出一副無辜的可憐狀:“我忽然感到很慌張很害怕,現在反悔還來得及麼?”
“哈哈哈……”謝安仰天長笑,飛揚跋扈的姿態躍然臉上:“怕了吧,不過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吃,去醫院自我懺悔吧。”
“兄弟,本來我是替你問的這句話,想不到你連後路都封死了,這可不能怪我,看來今天你要倒黴了。”江帆撇撇嘴,雙手無奈地向前一攤,眼角眉梢帶着幾分嘲諷的意味。
“你他媽的找死!”話音未落,謝安掄起右拳率先發難,對着江帆的臉頰衝將而來。
事實如此,過於自負的人總是自討苦吃。雙方實力差距太過懸殊,身爲頂級特工的江帆眼皮都沒眨一下,身子向右一歪,輕鬆地躲過這一拳。這還不夠,右手食指帶有挑釁地向前一勾,眼裡滿是不屑的神色。
用盡全力的一拳落空,又看見對方的挑釁,謝安簡直氣炸心肝肺,暴跳如雷下飛起右腿,直奔江帆的小腹,爲了表示力道十足,嘴裡大聲叫罵:“去死吧,娘娘腔!”
也不見江帆如何動作,揮起的雙手不差分毫地架住謝安的右腿。如鐵鉗般有力的雙手紋絲不動,江帆搖搖頭,長長嘆口氣:“力量不足,速度也不夠!你他孃的沒吃飯呀,還是來月經了,怎麼綿軟無力呢!”
“幹!”被鉗制住的謝安雙眼充血,鼻子差點氣歪了,用力向後拔腿,竟然毫無效果。那雙鉗子般的雙手彷彿力大無窮,江帆的身子甚至都未挪步。一隻腳被鉗制,謝安跳着腳大罵:“有種放開我,別玩小孩過家家的遊戲。”
就在謝安用力回抽的一刻,江帆恰到好處地放開手。絲毫不出意料,
謝安仰面朝天重重摔了個屁墩。由於實力過於懸殊,江帆只使出一招借力打力,便令謝安難以吃消,坐在地上好半天才爬起來,雙眼通紅地揉着屁股,緊接着捏緊拳頭,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算了,你的身手差得太遠,你走吧!”江帆無奈地嘆口氣,轉身想要離開。
對於一個二十幾年來從未吃過虧的富家公子來說,這一跤丟得不僅僅是面子,更有尊嚴和淫威。多年來,謝安一貫騎在別人頭上作威作福,何時受過這等屈辱。二話不說,像是下山的猛虎一般,掄起拳頭飛掠而至。
這個狗皮膏藥真是難纏!江帆眉頭緊鎖,身體背對着謝安,左腿緊繃着向前委曲,右腿倏地飛轉起來,掛着風聲踢出一個漂亮的迴旋踢。必須承認,爲了避免傷人,這一腳只使了三分力道。
“咔嚓!”
即便如此,衝力十足的謝安根本來不及躲閃,忽感覺胸口如遭重錘猛擊,身子急速地斜飛出去足有五米之遙。再度摔在地上的謝安吐出一口鮮血,頓覺頭昏腦脹眼冒金星,捂着疼痛欲裂的胸口翻滾不已,貼在地上慘烈地哀嚎着。
毋庸置疑,謝安的肋骨已然斷裂,至於斷幾根,恐怕醫院需要進一步觀察。講究一擊致命的特工戰士,這一次真的是手下留情,不然的話,身體單薄的謝安此刻已魂歸西天。
一擊制勝的江帆拍拍手,當做什麼事都未曾發生一般從容鎮靜,懶散地邁着四方步,吹着口哨走進興國大廈。由於是週末,寬敞明亮的一樓接待大廳裡冷冷清清,連個兔子都看不見。江帆站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茫然四顧,不知去哪裡找憤恨而去的秦梓涵。
正當焦急之時,電梯門‘叮’一聲打開,秦梓涵一臉不悅地看着江帆,嘴裡嘟囔着:“你跑哪去了?如果不願意上去的話,直接說好了。用不着敷衍我,害得我跑上跑下的。”
江帆一臉壞笑,忍不住打趣道:“你家公司這麼大,不小心迷路了。”
“少來虛僞的客套話,遠揚集團遠遠比這裡氣派多了。江帆,如果你沒興趣在這裡陪我的話,隨時可以走的,我不會限制你的人身自由。”秦梓涵咬着嘴脣,終於還是說出這句心裡話。她十分清楚,昨晚那次不愉快的爭吵之後,江帆早已萬念俱灰,對婚姻不報任何期待。
“狗咬呂洞賓呀,幫你解決一個麻煩,你卻倒打一耙。好吧,既然你不需要,我就別裝二愣子保鏢了。”似乎有些怨恙,江帆臉色極爲難看。
“等等,你說什麼?解決什麼麻煩?”秦梓涵靈機一動,美麗的雙瞳露出幾分驚恐的神色,一副驚慌失措地樣子:“你是說謝安?你把他怎麼了?”
“你自己看吧,那傢伙大在玩搖滾呢。”江帆努努嘴,手指向外面滿地翻滾的謝安,泛起一臉壞笑:“你最好幫他聯繫附近的醫院,這麼搖滾下去實在醜極了,實在是有傷大雅。”
“你……你闖大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