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千葉翻了翻白眼仁,忍不住在心裡犯起了嘀咕:是不是就算再聰明的人,一旦他所在意的人出了事,也會變成笨蛋?
夏侯容止將宮裡派人帶走緋雪的事簡單向她陳述了一遍。當然,千葉公主要想明白事情始末,還有一個大前提,就是須得解釋清楚緋雪與君拂的關係。
赫連千葉越聽越糊塗:“等等,我怎麼聽不明白?你說我小皇叔帶回來還揚言要娶的那位顏姑娘,原是你的娘子?只因爲你娘子誤以爲你死在了邊關,一時心灰意冷,重壓之下竟喪失記憶。而我小皇叔則一直在身邊無微不至地照顧她,甚至還把她帶回了曼羅國?”
夏侯容止點了點頭。他當然不能把緋雪在此的真正用意訴之於口,騙了千葉公主也是無奈之舉。
“你快救救我家小姐!”
楚秋寒面露憂急之色地對千葉說道,語氣隱約帶着‘請求’。想也知道,宮裡的人竟趁着君拂遠出關外的時候帶走了小姐,準沒好事。而這時候,估計也唯有千葉公主能幫助他們救出小姐了。
看着楚秋寒一臉焦急不安的神色,赫連千葉心裡隱隱有些不大爽快。面對自己,他就整日端着一副不耐煩的神色。現在換成了他的主子,他就這般心急如焚、惶惑不安。這差別對待,未免也太明顯了吧?
沒好氣地瞪她一眼,赫連千葉轉身問向夏侯容止,“有沒有馬?”要是她讓人備馬,還得費上一些工夫。
夏侯容止點了下頭,目光中涌出感激的微波。千葉公主這麼說,就代表她答應了。先是救他性命,現在又仗義幫忙,他如何能不感激?
赫連千葉率馬,然後指着定在原地未動的楚秋寒說,“你,隨我入宮,其他人等在這裡。”
千葉這麼安排,自然有她的道理。戴上面具的楚秋寒可作爲她的隨身護衛,跟隨一同入宮。別人就不行了。尤其他們還是錦朝人士,若叫人有所察覺,只恐引來不必要的揣測。
夏侯容止抱拳以示感激。千葉公主雙手握住繮繩,馬背上的她頗有些颯爽英姿。
“放心吧,只要我能,必當把人給你救出來。”丟下這句,她即揚鞭策馬,迅速向皇宮的方向飛馳而去!
赫連千葉因不喜皇宮禁束,多半時間都待在一處溫泉行宮。這裡景色秀麗,也不似宮裡那般拘謹,她待着別提有多舒暢了。赫連蔚寵她,只要是她想做的事,他一般都會聽之任之,更別說讓她住在溫泉行宮這等小事。
就在千葉公主往皇宮疾馳而來的時刻,被一道聖旨口諭傳召入宮的緋雪,此刻正好整以暇待在皇帝的寢宮之中。不錯,就是寢宮!
把她直接帶到皇帝寢宮已是前所未有的荒唐,就在剛剛,她還被逼迫着沐浴更衣,儼然是奔着侍寢的架勢去的。若是換做尋常女子,或會爲着‘飛上枝頭’而暗自竊喜,亦或是惶恐不安、如坐鍼氈,可這些情緒她統統都沒有。
緊張?忐忑?焦躁?
她不會被這些脆弱的情緒所左右。既來之則安之,緊張害怕那些情緒只會令她的意志變得愈發不堪,於眼前的情勢毫無益助。與其爲即將迎來的‘命運’而惶惑不安,不如定下心來想一想她該怎麼走出這種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