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赫連千禕根本就不是曼羅國主的兒子,而是那位王妃與別人偷情所生,對不對?”緋雪接過話來,對事情的前因後果已經有了一層基本的認知。傳言止於智者,聰明的人自然不會被這種看似荒唐的傳言所迷惑。那位曼羅國國主,多年來韜光養晦,終致皇權更迭,便可充分看出他絕非蠢鈍愚昧之人。
她想,曼羅國國主不會被區區傳言所迷惑左右,真正令他對唯一的兒子深惡痛絕必然是有着其他不爲人知的因由。只這個因由,又會是什麼呢?
緋雪想到去問君拂,只,事關宮廷秘辛,他又豈會輕易告知自己?
夏侯容止的手輕輕在她鼻子上捏了下,見到她陷於沉思的表情,猜也猜得到她是對這件事生出了好奇,想要查知一二。
“赫連千禕與君拂之間的恩怨,不是我們該介入過問的。我們需要做的,是儘快查出君拂,又或者他背後的曼羅國究竟有何‘陰謀’。”
緋雪‘嗯’了一聲。的確是如此,那些所謂的宮廷秘辛雖引人入勝,但說穿了,不過是人家的‘私事’。權當‘趣事’聽一聽也就罷了,實在不必太過深究。倒是眼下,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亟待去做……
思緒一轉,她忽然想到:“不知秋寒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話說楚秋寒,近來的日子可是不太好過。那位千葉公主眼見是個活潑過了頭的人,花招百出,沒少折騰他。這不,剛得了一點空閒,楚秋寒原想着在園子裡的吊牀上小憩一會兒。昨晚被赫連千葉拽去樹林裡抓兔子,害得他一整夜都不曾閤眼,困都要困死了。
每每想到自己所遭受的‘無妄之災’,楚秋寒都會咬牙切齒,暗恨夏侯容止居然把這麼個‘爛攤子’丟給他。不過他現在連抱怨的力氣也沒有了,只想睡上一覺。說不定今晚上千葉公主又會弄出什麼幺蛾子,他得養足了體力先。
吊牀上,男人的氣息逐漸歸於平穩,隱隱還可聽見細微的鼾聲。
赫連千葉躡手躡腳地接近,每一步都儘可能走得極輕,生怕會吵醒熟睡的人。她知道,一般功夫好的人警覺性也極高。但凡有那麼細微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他們引起警覺,哪怕是在睡夢中……
總算有驚無險地來到了吊牀前,赫連千葉輕輕籲出一口氣,仔細觀察了吊牀上的人一眼,確定他已經睡着了。然後,迅如閃電地出手,一把揭開男人臉上的銀色面具。
面具被揭開的瞬間,楚秋寒已感知到了危險,儘管他迅速把臉偏了過去,還是遲了一步。
“你,怎麼是你?”
赫連千葉的語調驀然拔高,目不轉睛地看着已躍至地上背轉過身的男子。雖只是驚鴻一瞥,但她仍看得清清楚楚。他根本不是‘影子’,而是……
她的尖叫聲引得在附近待命的幾個宮女紛紛驚慌失色地跑了過來,還以爲她出了什麼事情。
“公主,您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