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讓他吻你?”
直到某人黑着臉走到她面前興師問罪,緋雪才如夢初醒一般,恍然明白了君拂的用意。和着是爲了跟某人賭氣……兩個幼稚的男人!
懶得向夏侯容止解釋什麼,也自認沒有必要,緋雪轉身要走,卻在這時,他忽然自身後抱住了她,低沉柔緩的聲音貼着耳畔傳來,“等到一切塵埃落定,我們就成婚,可好?”
他的求婚來得突然,以至緋雪的思緒斷了下,一時反應不及。
男人圈着她的手臂鬆了鬆,將她轉過來,面向自己。似是很緊張,他深吸了一口氣,復又重述道:“嫁給我,可好?”
緋雪忽然來了玩笑的心思,星眸不帶一絲溫度地望着他,聲音沉冷,道:“我若說不呢?”
夏侯容止的心緊了緊,圈住她的手臂也跟着緊了緊,更別提緊繃的表情,“你不能說‘不’。顏緋雪,這輩子你只能是我的妻!”
聽聽,這麼霸道,還‘求婚’呢,根本他自己把一切都決定好了。那還問她幹什麼?
說起‘纏人’,夏侯容止這個成年人較之宇文明熙那個三歲大的孩子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幾乎到了緋雪走一步他就跟一步的程度。甚至晚上,都毫不避諱地賴在緋雪房間,雖說是睡在了地上,可緋雪好歹也是未出閣的姑娘家,這樣總是有損她清譽。好在,緋雪本人對這些並不十分在意。用她的話講,生活是過給自己的,何必要去看旁人眼色?嘴長在別人的鼻子下面,她們愛說什麼就讓她們說去。只要她無所謂,那些流言蜚語又如何能傷得到她?
養精蓄銳了一晚,翌日清早,按照緋雪與夏侯容止計劃的那樣,她們該啓程前往京都了。
辰時一到,緋雪和夏侯容止準時出現在流雲堡外,然則雙目所視的畫面卻叫緋雪心房爲之一動。
所有的人,包括昨日還嚷嚷要與新婚夫婿享受甜蜜二人世界的牡丹,都好整以暇地站在眼前,似乎已爲這次出行做好了準備。不,還少了一人。
緋雪帶着一絲動容的目光掃過衆人,卻惟獨沒在人羣裡發現楚秋寒的影子,不覺得眸光略略一黯。
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隱月信步上前,淡聲安慰道:“大概那傢伙還在鬧彆扭呢。小姐不必理會。說不定沒過幾日,他就自己想通了。我會沿路留下計劃,方便來日他追上我們。”
緋雪點了點頭。眼下已經沒有時間再耽擱下去,是以,秋寒那兒也只能冀望他自己想通了。
“吩咐下去,日夜兼程,務必在一月之內趕回京都!”
“小……”
隱月剛要開口,緋雪一記警告的眼色睨過來,她立刻改口:“公子,果然如您所料,定王府四周佈滿了‘眼線’。雖然這些人僞裝成小商小販,但卻掩藏不住習武之人的剛冷氣息,很輕易即能分辨得出來。”
“嗯!”
茶樓雅座上,緋雪慵懶輕靠座椅,一手狀似無意地摩挲茶杯邊緣,粉脣微揚,帶起一絲冷笑。顏雲歌亦或顏霽會派人監視定王,早在她的預想之內。放眼京都甚至整個錦朝,能動搖國本對顏氏父女造成毀滅性損害的怕也只有定王了,她們如何能不忌憚?這也就可以解釋,何以容止送出的書信會叫人半路截獲,以至暴露了明熙在流雲堡的消息。
“公子,需要我去給定王府送個消息嗎?”隱月自詡僞裝的功夫還算過得去,想在那些‘監視之人’的眼皮子低下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定王府,也並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不必,打草驚蛇就不好了。”緋雪的態度很是謹慎。如今她們身在皇城、天子腳下,稍一不留神就會暴露她已回京的事實。到時候就難辦了。
緋雪低頭飲茶的工夫,出去辦事的紫韶回來了。還給她帶回一個‘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