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說定王爺會如何懲罰王妃呢?奴婢方纔瞧着他橫眉冷豎的樣子,可是生了好大的氣呢。”回府路上,元香忍不住好奇地問。
“別人家的事,理他作甚?”緋雪淡淡地回了句,她關心的唯墨鳶一人,至於定王府又或是定王府裡的人,於她分毫的意義也無。
經過一家點子鋪的時候,緋雪想着娘喜歡吃這家的山楂糕,就吩咐了元香進去買一些。
待元香買了山楂糕走出來時,便聽到一陣馬蹄聲踢踏而來,如一陣風般自緋雪身旁掠過,馬上之人竟忽然彎下身,撈起緋雪置於馬上,然後,絕塵而去。
一切發生得太快,等到元香反應過來時,那匹馬連同馬上的兩個人早已無蹤無影。
“小、小姐~”
手上裝着山楂糕的小盒子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元香嚇傻了,一雙眼睛大大的睜着,卻像個木頭人一樣,動也不動。好半晌,像是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元香第一個反應就是沒命地往將軍府方向跑去。
她想,也許,小姐是被府裡的人接回去了。也許,她一回到家,就能看到小姐了……
與此同時,被‘劫’上馬的緋雪卻是一臉的平靜。若是換了尋常的姑娘家,這會兒怕是早已經驚慌失措地大喊救命了。獨她與衆不同,那股子臨危不懼的泰然饒是男子怕也難及。
其實,緋雪不過也只是個普通女孩兒,遇到這種事情,免不了心頭也是一慌。可在被擄上馬之後,聞到了那人身上特有的松香,心思倏爾沉定下來。
此刻,她呈不雅的姿勢趴在馬背上,馬兒奔馳的速度卻是絲毫不減,顛得她都快吐出來了,不禁咬牙怒道:“夏侯容止,你是瘋子嗎?”
沒錯,擄了她上馬的人正是夏侯容止。
也是巧合,夏侯容止本在茶坊裡臨窗的位置坐着喝茶,聽到街上一丫頭嘰嘰喳喳地說這話,還提到了‘定王’。誰知一眼望去,卻是見到了顏緋雪。也是一時出於逗一逗她的思量,就將她撈上了馬。本想嚇一嚇她,哪成想這丫頭平靜得出奇。趴在馬背上根本看不見他的臉,卻愣是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她……果然很特別!
大約行了盞茶工夫,就在緋雪以爲自己快要吐了的時候,馬兒終於緩緩停了下來。
夏侯容止率先躍下馬,然後將她扶了下來。誰知緋雪的雙腳甫一落地,卻是猛然推開了他,跑到一牆角吐了起來。
夏侯容止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魯莽’。對於像他這種常年騎馬的人,自是早已習慣了馬背上的顛簸。可她不同。她連馬都尚不會騎,剛又是那種趴在馬背上的姿勢,自然要難受了。
素來清冷的俊龐破天荒地閃過一絲情緒,似愧疚,卻又夾雜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像是——心疼!
“你,沒事吧?”
緋雪稍微整理了下容裝,然後擡眸,惡狠狠地瞪着他,“夏侯容止,你就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