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入木三分的表情上,上官昱難斷她是真的初聞此噩耗,還是在演戲給他看。不禁在心裡暗暗冷笑。早知這女人不簡單,否則也不會年紀輕輕就獨攬朝政大權,成爲權攝天下之人。
“微臣今日攜妻前來,就是爲了向太后娘娘討個公道。”上官昱此話說得十分硬氣,語氣更透着某種決然。
“哦?”顏雲歌峨眉輕挑,脣畔隱隱露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樣子卻稱不上歡喜。“找哀家討要公道來了?這話,哀家卻是不愛聽的。上官王妃身死,哀家固然也感到心痛莫名。只這件事畢竟與哀家不相干,是三王府的‘家事’。左相大人要找也該去找王爺,如何能找到哀家頭上?”
哼,她倒是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上官昱在心裡暗暗冷嗤,面容籠罩在濃重的冷色之下,“娘娘有所不知,微臣之所以說小女含冤而死,正因小女是被王府一位側妃下毒殘害致死的。而據微臣瞭解,那位喚作‘蘭茜’的側妃恰恰是娘娘賜予王爺的。難道微臣不該來向娘娘討要個說法嗎?”
顏雲歌諷刺地勾了下脣角,已沒了與他周旋下去的耐性,索性挑開了直言道:“蘭茜入王府爲側妃,確是哀家促成的。但這又能說明什麼?蘭側妃的所作所爲,哀家分毫不知。上官大人此時打着‘討公道’的旗號跑到哀家這裡來鬧,依哀家看,你是根本沒把哀家放在眼裡。還是說上官大人自認在朝中的勢力已無可匹敵,就敢這麼的目中無人、無法無天?”
上官昱臉色瞬間黑得像染了墨水一樣,喪女之痛本就難忍,此刻聽這位太后娘娘如此‘大放厥詞’,更加怒不可遏。於是下意識反脣相譏:“娘娘此言差矣!小女死得冤枉,作爲她的爹孃,我們不過是想爲她的‘含冤而死’討個說法,怎麼就成了‘目中無人’‘無法無天’?娘娘若與此事毫無干系,又何必如此生氣?”
“放肆!”
顏雲歌怒拍扶手,儼然是大動肝火:“上官昱,你區區一介下臣,竟敢這般於哀家無禮。依哀家看,這個左相你若是不能勝任,不如就讓賢吧。”
這樣的話語,自是帶着警告與威脅意味。言下之意不難揣測:若然上官昱還要不依不饒下去,恐怕會官稱不保。
站在上官昱身側的上官夫人聞言,眼仁顫動了幾下。深怕再這樣下去,事情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於是便想勸說夫君就此作罷。只她聲還未出,就被上官昱一個冷厲的眼色給瞪了回去,訥訥地閉上嘴,再不敢多言。
上官昱冷冷看着坐在正前鳳椅寶座上的女人,不覺的挑起一個冷笑在脣邊。究竟是誰目中無人、無法無天?既然她這般不把自己區區一個‘下臣’看在眼裡,那他又何需對這樣一個目空一切的人盡忠效力?
今日之事,他上官昱記下了!從今後,與她顏氏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