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顏雲歌好好地在御花園裡賞景,興致卻被疾步而來的太監打斷。看太監神色凝重,似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顏雲歌蹙起眉頭,語氣頗有些不耐煩地問:“又怎麼了?”近來還真是多事之秋。先有自己遇刺,雖然那個啞巴此刻連她自己的一根汗毛都沒有碰到。可到底她還是受了不小的驚嚇。當然,事後對那個啞巴的懲處也十分的狠辣絕情。她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不論是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下場絕不會好過。總算刺客一事過去,緊接着她又被告知說宇文明熙的‘屍身’不翼而飛,害得她這幾晚噩夢縈繞,難以安眠,整日都懨懨的。總算今日有了些精神,就想着來御花園散散心,偏偏有人就是不想她好過。
那太監一路小跑地來到顏雲歌面前,弓彎着腰,硬着頭皮對上顏雲歌透出幾分冷然的神色,顫顫巍巍地開口:“稟告娘娘,大事不好了,三、三王妃剛被發現死在了王府。”
“什麼?竟有這事?”
顏雲歌表面看去一副震驚詫異的模樣,但是,不難從她微微翹起的嘴角發現她表裡不一的真實情緒。上官雲瑾那個賤人死了!真是老天有眼。她早看那個賤人不順眼,以爲嫁給了阿寅,她就是阿寅最重要的人了。呵呵,真是可笑!
“怎麼死的?”她隨口一問,其實並不是很關心賤人的死因。於她而言,重要的是結果而非過程。
“聽說是被蘭側妃……毒死的!”
顏雲歌的好心情頃刻間化爲烏有,笑容僵在了嘴角,目光森冷地看着傳話的太監,“你說被誰殺死的?”
太監儘管低着頭,卻依稀能感覺到她目光中滲透出的冷然,心下不覺一顫,“被、被蘭側妃!”
蘭茜?
侍立在旁的翠環暗叫不好,對那太監揮揮手,遣退他之後,立即湊到顏雲歌跟前小聲說道:“娘娘,若蘭茜毒死三王妃的事情屬實,那可就糟了。”
顏雲歌冷冷掃了她一眼,卻是不以爲然地一嗤:“有什麼可擔心的?”
“莫非娘娘忘了,蘭茜可是您賜給王爺的。”翠環急道,眼中盡是焦慮。
“那又如何?”顏雲歌仍是不以爲意。
“奴婢只怕,會有人把懷疑的矛頭指向娘娘您,認爲……認爲蘭茜毒死上官王妃是受了您的指使。”
顏雲歌不甚在意地冷冷一笑,“清者自清!哀家沒做過的事,怕他們作甚?”嘴上雖然強撐着,但她心裡卻十分懊悔。蘭茜這步棋到底是走錯了。當初把蘭茜賜給阿寅做側妃,她本是想在王府安c一個自己的人。一方面可爲她監視阿寅的一舉一動,另一方面也叫上官雲瑾那個自以爲是的賤人嘗一嘗苦頭。誰承想,事情竟會發展到今天這一步。失策,實在失策!
這邊,顏雲歌猶自在爲自己錯誤的決定懊悔不已,卻是又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在此打散了園子裡的寧靜。
“什麼事?”看着一路小跑過來的太監,翠環拿出掌勢宮女的幾分威勢,沉聲問道。
“稟告娘娘,左相上官大人協同夫人慾求見娘娘,此刻人就在鳳闕宮。”
來得這麼快!
翠環難掩焦慮之色地問着“娘娘,怎麼辦?”
“慌什麼?他小小一個丞相,難道還敢對哀家以下犯上不成?”顏雲歌冷冷掃了翠環一眼,美眸掠過不滿之色。虧得她跟了自己這麼久,遇到點事情就慌成這樣,真是一點長進也沒有。
即便他上官昱是來興師問罪的又如何?她沒做過的事,本就問心無愧。況且,即便是她做的,他不過一介下臣,又能拿她如何?
想到這裡,顏雲歌的底氣越發足了起來。將左手輕搭在翠環的胳膊上,嘴角揚起三分淺笑,“走吧,我們去會會那位丞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