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出去後你即找到冥月,要她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接近娢玥公主的屍身。弄清楚是否有人在屍身上動了手腳。既然人不是我殺的,那麼必然在我入宮前,娢玥公主就已經喪命。可我當時所見,娢玥公主的屍身不曾僵冷,甚至臉上還有微微的紅暈,這太不正常了。”
“還有,讓隱月混入宮中調查一個叫‘伊丹’的宮女。就是她,指證我殺了娢玥公主,想來必然是受了顏雲歌的控制。想辦法撬開她的嘴!”
夏侯容止一一在心裡記下她的話。交代完這些,緋雪忽然有些不安地看向他,“我娘……”
“放心,娘還不知道你出事了,我讓仲伯謊稱你我去莊子上小住幾日。”
緋雪松了口氣,“這便好!”前有他抗旨被關入大牢,娘已經提心吊膽了好些天,甚至爲此心存疑慮,一度讓她再好好考慮下與容止的婚事。結果這纔過去幾天啊,居然又輪到她出事。若娘知道了,必然要擔心的。
“好了,我這裡沒事,你及早離開吧,以免被人發現,再橫生枝節。”
夏侯容止灼灼的目光緊鎖她嬌美容顏,目光中有濃濃的不捨。一想到她要在大牢裡受苦,就如同有成千上萬只螞蟻在他心裡爬,令他痛苦萬分。
只一個眼神的交匯,他的心思,緋雪已洞若觀火。踮起腳尖,輕輕在他脣上落下一吻,她柔聲安撫:“別擔心,我沒事的。難道你忘了,幾年前的騎射大會上我被誣陷射死了人,也是被關押在這裡。所謂‘一回生二回熟’,習慣了,就不覺得這大牢有什麼可怕。再說,說不定過幾天我就出去了。你有什麼可擔心的?”
夏侯容止心知她的渾不在意只是僞裝給自己看的。什麼‘一回生二回熟’?有人是這樣形容大牢的嗎?何況這裡環境奇差無比,又陰冷潮溼,她一個姑娘家怎麼能受得住?
越是這樣想,他越在心裡罵了顏雲歌那陰險女人不下百遍千遍。該死的妖女!這筆賬他暫且記下,來日必將奉還!
臨去前,夏侯容止把緋雪扯進懷裡,吻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還是在緋雪一遍遍不厭其煩的驅趕之下,他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他走後,緋雪低頭看了眼握在手中的短刃,是他在方纔兩人擁吻時悄然塞進她手裡的。她被帶到這裡後,身上的‘武器’都被如數搜刮走。她的飛刀、暗器,甚至就連發上的兩支釵都沒給她留下。有了這把匕首,可作‘防身’之用。畢竟這大牢裡,多的是‘豺狼虎豹’,說不定什麼時候,危險就臨近了。有些警惕,總是有備無患!
隱月獲知娢玥公主的屍身被暫時安放在府衙的驗屍房內,以方便仵作‘驗屍’。於是便與冥月打算悄然潛入府衙,查看娢玥公主的屍身。不想卻‘出師未捷’……
“什麼人?”
鎮守府衙的一個衛兵發現了鬼鬼祟祟的姐妹二人,一聲厲喝,頓時一呼百應,由府衙內衝出十餘人,將隱月姐妹團團圍住。
隱月與冥月背靠着背,用只有冥月能聽到的音量低聲道:“一會兒我纏住你們,你突圍出去,闖進府衙看能否找到娢玥公主的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