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宇文拓博,則因爲‘女人生孩子、男人不能在一旁’的所謂‘傳統’而被禁隔在外,只能不時從穩婆丫鬟們嘴裡聽到墨鳶的情況,一顆心憂急萬分。
這時候,不知是誰說了句:“來了來了!”
宇文拓博立時回頭,看見顏緋雪疾步而來的身影,揪緊的眉峰總算稍有緩鬆。
緋雪匆匆疾步上前,一句寒暄也沒有,開口便劈頭蓋臉地責斥道:“墨鳶懷孕八個月,正是最關鍵的時刻,你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平素裡見你對墨鳶關懷備至,怎的到了關鍵時刻就不頂用了?”
“想罵我且等以後,可不可以先進去看看鳶兒?”
宇文拓博難得的服了軟。若在平常,非與她辯個是非黑白不可。
緋雪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即快步走入暖閣。
大長公主府
隨着顏雲歌的到來,這場擇選駙馬的儀式似乎變得更爲莊重肅穆。就連大長公主也略感意外。不過是娢玥這小小的公主擇選駙馬,居然就連皇太后也驚動了,未免有些‘小題大做’。
眼見娢玥在衆多青年才俊前一個一個地看過,來來往往走了不下數回,卻仍無定數,顏雲歌心裡暗笑,表面上則是一副關切的模樣,招手喚了娢玥到近前來,故作關切地詢問:“怎麼樣?可有中意的?”
娢玥公主回頭掃了眼端正在座的優秀青年們,緊緊蹙起眉頭,毫不掩飾‘嫌惡’‘憎厭’。
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顏雲歌美眸裡掠過一縷意味深長的光芒,眉眼微彎,“公主若是中意誰,儘可與哀家說來,哀家會替你做主的。”
她話聲方落,娢玥公主立刻接口,卻是嬌蠻任性地說道:“這些人,我一個也不中意。”
“哦?”顏雲歌故作詫異。
娢玥在此時跪了下去,眸子裡滿是倔強懇切,埋首磕頭的同時,口中亦煞有其事地說道:“娢玥早有意中人,望太后成全。”
“公主已有意中人?”顏雲歌佯作吃驚地挑了挑眉。
“不錯,就是鎮南王世子夏侯容止!”
最初的錯愕之後,顏雲歌的表情隨即變成了尷尬爲難,“這……”
將她的猶豫踟躕看在眼裡,娢玥不禁有些急了,更絲毫不顧女兒家的矜持,大聲說道,“我喜歡夏侯容止,此生非他不嫁!”
窘寂中,在一旁安坐的大長公主淡淡的聲音響起,“素聞鎮南王世子驚才絕豔、一表人才,只是我不曾與之謀面。不過既然是公主所求,太后便成全了她去罷。橫豎不過一個世子,難道我天朝公主還會配不上他?”
大長公主常年在府中,外面的事知之甚少,自然也就不知夏侯容止與顏緋雪之間的過往。而身作皇家人,她向着娢玥說話也是理所當然。這也正是顏雲歌爲何把擇選駙馬的牡丹宴定在這裡的原因。
有大長公主在旁說項,她大可裝作難扭其意,迫不得已之下答應了此事。一來可將干係撇的乾乾淨淨。二來,有大長公主從中施壓,想來那夏侯容止也斷然不敢拒絕才是。
“不過,婚姻大事畢竟不比尋常,哀家總要問一問夏侯世子的意願纔是。傳哀家懿旨,宣夏侯世子速來此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