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緋雪哂了口奶茶,清徐開口。
“公子現在就要見他嗎”楚秋寒難掩詫異。
“網撒出去夠久了,也該是收回來的時候了。”緋雪嘴角噙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水亮的眸子瀲灩着清冽的光影,隱隱透出幾分森涼。
“按照公子吩咐的,不論那傢伙問咱們賭坊借多少銀兩,咱們都二話不說就借給他。這幾個月下來,那傢伙幾乎天天都來賭坊報到。前幾次他贏了不少,討了便宜便就來,之後卻是場場必輸,每次帶來的銀子幾乎都會輸個精光,然後又向賭坊借銀子欲翻盤,不想卻是越陷越深”
緋雪瑩然一笑。秋寒所說正是賭坊的營銷策略。都說賭坊是最賺錢的地兒。可這銀子要怎麼賺呢若然只論輸贏,那麼莊家與玩家各佔百分之五十的機會。這樣算起來,其實賭坊是賺不到什麼銀子的。這就需要動腦子了。
在緋雪的授意下,楚秋寒帶了人來,是個看上去年約二十五六的青年,長得細皮嫩肉,略胖,看眼皮搭垂頻打哈欠的樣子,估計是在睡夢中被秋寒揪起來的。
賭坊打開門做生意,自然要留得住顧客。在這一點上,不得不說蔣青着實有些做生意的頭腦,也是緋雪當初慧眼識珠。知道有些賭客乾脆家都不想回,整日賴在賭坊纔好。蔣青便買下了隔壁的客棧,專門爲一些不願回家的賭客提供住宿。這樣一來,到了第二日,這些宿在客棧的賭客必要重回賭坊來玩。賭坊客源滾滾,自然也就財源廣進。
而眼前這位青年,恰恰正是楚秋寒從隔壁帶過來的。柳明昊是他的名,他在城東城南各有一處宅子,另外還有幾十畝的田產以及兩處鋪面。當然,這些是他從前的身家。打從這些房產紛紛被他用來抵押借銀子賭博那時起,他就變得一文不名。現在已是個傾家蕩產的窮光蛋。
“柳公子是嗎聽說柳公子近來手氣不好,輸了不少銀子。”緋雪悠悠開口。
柳明昊迷濛着不甚清明的雙眼看着她,似乎被攪了睡眠猶感不快,連帶着語氣也十分不馴:“你算老幾,也敢管老子的啊”
話未說完,後膝蓋遭人用力一踹,他雙膝一軟,即跪在了地上。
“這位是賭坊的老闆,你最好說話客氣些。”隱月的聲音洞若寒蟬,如一桶冰水從頭淋下,讓柳明昊不覺打了個寒顫。
“老、老闆”
柳明昊微怔,他一直以爲賭坊的老闆就是那位叫做蔣青的大掌櫃。
靜寂中,冥月取來了賬本,緋雪只略略一觀,便忍不住嘖嘖地惋惜喟嘆:“纔不過幾個月的光景,怎麼柳公子就輸了這麼多銀子一百萬兩,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一、一百萬兩”柳明昊聲音驀地拔高。他是知道自己近來輸了不少的銀子,可做夢也沒想到居然有一百萬之多
“莫不是你們誆我,胡亂說個數誆騙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