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拔弩張的氛圍中,一道不合時宜的戲謔聲響起,一襲青衫的楚離悠然悠哉的走了進來,手中一把摺扇,很有幾分儒雅的味道。
楚離蒙皇帝召見,御書房議事過後正要離開,卻剛巧看見風風火火從眼前走過的宇文拓博。他甚至還同宇文拓博打了聲招呼,只是也不知這位王爺尊駕是沒聽着還是故意選擇忽略。總之,沒搭理他,宇文拓博就徑自走開。原也沒什麼,問題是宇文拓博那張鐵青的臉實在叫他想不注意都難。一看就是盛怒之下,也是他擔心宇文拓博會鬧出什麼事端,這纔跟了過來。結果虧着是他跟來了,否則他寶貝徒弟一條小命不保。
也不知楚離是如何出的手,宇文拓博手臂一麻,扼住緋雪脖頸的手也順勢一鬆。緋雪重拾自由,立刻向後退到了安全的距離之外。元香也即刻退到她身旁,難掩憂忡地問:“小姐,你沒事吧?”
緋雪搖了下頭,示意她安心,隨即目光看向輕搖摺扇的楚離,投以感激的一瞥。楚父來得正是時候,否則看語文拓博的架勢,她怕是很難全身而退。
“我說定王爺,你這是跟誰動了這麼大的氣?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動不動就掐人脖子的習慣可不太好。”
放眼朝堂內外,敢如此‘沒大沒小’跟定王說話的除了這位博陽侯,恐無二人。
“你問她!”宇文拓博將問題丟給緋雪,猙獰的面孔,鐵青的容色,可見怒氣絲毫不減。
緋雪這會子已從被人扼住命脈的衝擊中逐漸緩了過來,只臉色仍隱隱發白。嘴角隨即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目光坦然而明澈:“恕緋雪愚鈍,我實在不知定王所指是什麼。如果緋雪哪裡做得不對,還請定王明示。”
“你還跟本王裝糊塗!本王問你,是不是你把墨鳶藏了起來?”
“什麼?墨鳶姐姐不見了嗎?”緋雪佯作難以置信的樣子,柳眉微蹙,震驚意外的樣子倒不像是在假裝。若是別人,很可能就被她純真無辜的模樣所欺騙。但宇文拓博卻知道這女子有多狡猾。這件事必與顏緋雪逃脫不了干係。
“顏緋雪,休要再考驗本王的耐性。速將墨鳶叫出來,本王姑且可以考慮饒你一條性命。否則的話…。。”
“否則怎麼樣?”不等緋雪做出迴應,倒是楚離把話接了過去,氣急敗壞道:“你還要殺了緋雪丫頭不成?我已收緋雪丫頭爲徒,一個師傅頂半個爹,養不教父之過,這丫頭犯了什麼錯我也有責任。那你是不是連我也一起殺了?”
“你——”宇文拓博一噎,鐵青着臉咬牙道,“你這是強詞奪理!”
楚離拿出一副無賴的面孔:“我還就是強詞奪理。今日你要動緋雪丫頭,就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
楚離是宇文拓博的朋友,他自不會對朋友動手。知道今日楚離在此,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把顏緋雪怎麼樣了。宇文拓博深深望了緋雪一眼,從彼端哼出一聲冷嗤,一旋身,拂袖而去。
盯着他大步而出的背影,楚離不由得鬆了口氣。雖說他拿出力保緋雪丫頭的架勢,可宇文拓博那人的脾氣他最是清楚不過,若是生起氣來,可是六親不認的。尤其事關宇文墨鳶,那可是宇文拓博比在乎自己都要在乎的人……
“丫頭,墨鳶郡主的失蹤真跟你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