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聽到葉楓的解釋,都是忍不住的想笑,警察卻是扳“你拿個凳子休息,他拿着扳手擰螺絲,你以爲我會相信?”
另外一個警察看到有些僵局,過來打了個圓場,“無論如何,協助警方調查是每個市民應盡的義務,請你們幾個當事人和我們回去錄下口供。”
葉楓終於站了起來,伸手拍拍瀋陽的肩頭,“瀋陽,看來我們兩個走不掉了。”
瀋陽有些苦笑,“能和葉總你一起錄口供,也是我的榮幸。”
王軍臣看到警察的時候,早就把板磚墊在腳下,這種武器也是隱避,顯然他也是深得其中三味
他隱藏了武器沒有讓警察發現,聽到錄口供竟然也走了過來,“葉總,我和你們一塊去,這是什麼世道,砍人的不犯法,被砍的反被抓。”
“我也去。”許舒婷毫不猶豫。
“我也去。”哈里波薰搶着報名,參加選秀一樣。
葉楓只是苦笑,卻是向着白晨薇的方向望過去,發現佳人已去,愣了一下。
秋夢白卻走了過來,壓低了聲音,“葉少,晨薇去找叔叔了。”
白晨薇看起來很憤怒的樣子,推開會議室的時候,咣噹一聲大響。
裡面的人都是嚇了一跳,扭頭看過來,都是笑起來。
“晨薇,你怎麼來了。”
“薇薇,你在雲南旅遊?”
“小丫頭,怒氣衝衝的。是誰欺負你?告訴我們。我們替你出頭。”
白晨薇見到會議室的人,反倒愣了一下,因爲所有地人她竟然或多或少地認識。三姑六婆,叔叔嬸子之流的竟然還有幾個。
“你們在這做什麼?”白晨薇有些詫異。
白賢明臉沉如水,陳天龍也是一樣,只有那些叔叔嬸嬸面露笑容,看到陳天龍和白賢明的陰沉,逐漸安靜了下來。
“賢明最近地企業要有大發展。我們不過是來祝賀一下。”叔叔嬸嬸的臉色有些異樣,不算自然。這裡百石企業的員工竟然一個都沒有,宛如白家的一個家族會議。
白晨薇沒有想到太多,只是徑直走到了陳天龍的面前,直接問道:“陳叔叔,砍葉楓的幾個人是不是你派出去地?”
會議室內一片寂靜,目光卻是齊刷刷望向陳天龍。
“晨薇,坐下。沒大沒小。”白賢明已經沉聲喝道。
“怎麼沒大沒小。”白晨薇面紅耳赤,“你們都是我的長輩,我尊敬你們,可是現在什麼年代。爺爺都鼓勵我們走出去,你們還要搞什麼一言堂?”
陳天龍擺擺手。“是我找人砍的又如何?”
“那就是你的不對。”白晨薇據理力爭,“葉楓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找人砍他?”
陳天龍冷笑道:“他沒有做錯什麼,他只不過太囂張,我這一輩子,就是看不慣囂張的人。我要讓他知道,做人還是低調些的好。”
白晨薇愕然,轉瞬大聲道:“我看不出他絲毫囂張,我只知道,他是真心想和白家和解,陳叔叔,你難道不知道,葉楓是白家的外孫!”
會議室轉瞬一片寂靜,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見。
“白老大從來不認這個外孫。”陳天龍冷笑道:“白老大也立下了規矩,他的子女不許和葉家人有任何關係,難道你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不過我知道沒有多久,你們都是大人物,很多決定都是不會讓我們這些小輩知道,”白晨薇絲毫不懼,“可我不是爺爺地子女,我是他的孫女,所以我可以和葉楓是朋友。”
陳天龍愣住,有些啼笑皆非,他倒從來沒有想到,白晨薇竟然會找這個漏洞和自己辯解。
“葉楓過來和白家做生意,就是不把白家看在眼中。”陳天龍臉色飛快的陰沉下來,“他想說明什麼,是不是想說明他葉家有錢,是不是想說明白家如果沒有他葉家,就已經活不下去?白傢什麼都可以沒有,就是有骨氣!”
“好一句有骨氣。”白晨薇連連拍着巴掌,“陳叔叔,我不明白,什麼時候,有錢也變成了一種壞事。窮人有骨氣,難道富人就沒有骨氣,如果按照和你做生意就是看不起你的論點,那你根本不用做生意,也不配做生意。你真
氣,那好,你們不是恨沈門,你在生意上擊垮他們,立在一旁,吃葡萄不到說酸,說人家沈門也是不過如此,我只知道一點,說有錢人沒文化地都是沒錢的人!”
“你,你說什麼?”陳天龍臉色陰沉的有如暴雨,“這裡我們說話,怎麼有你這種晚輩放肆。”
“如果你們不需要我們放肆,請你們給我一個信服的理由,”白晨薇並不退讓,“我姐姐死了,死了已經三年。這三年來,我一直以爲她死於意外,我也一直天真的以爲,白傢什麼都是對的。可是我就在前不久才知道,原來姐姐是爲了葉楓而死,一個在你們眼中不承認的外人,一個一心想要和你們和解的外人。葉楓有什麼錯,他做了什麼對不起白家的事情?就算他老子有問題,就算你們有天大的恩怨,那是你們的事情,你們有什麼權利剝奪我們下一輩的知情權,有什麼權利阻止我們來相見相識,還有相愛?!”
會議室一片默然,陳天龍冷冷的凝望白晨薇,竟然不再發話。
“我其實並不認識葉楓,”白晨薇的眼中突然閃出一絲淚光,“我只以爲他是個奇怪的人,可是在他救我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他愛姐姐多麼深。他爲了我,不惜自己的性命,他爲了姐姐,更是出生入死的置之死地,他這樣的人,難道不應該得到諒解?”
“你錯了,”陳天龍冷冷的截斷白晨薇的話,“如果不是他,你根本不必被綁架,如果不是他,你姐姐也不會死。”
白晨薇愕然半晌,黯然搖頭,“我承認,我姐姐的死讓很多人傷心,我也承認,我被綁架,或許真的和葉楓有關,可是如果一個人,肯爲了我,肯爲了改正一個錯誤,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我會原諒他!”
白晨薇說的斬釘截鐵,衆人無不動容,就算是白賢明神色都是有些改變,只有陳天龍還是冰冷的表情,不發一言。
“他爲了白家,現在可以稱的上是委曲求全,他幾番忍受叔叔的責罵,並不還口,這樣的人,他想說明什麼?這樣的人,他很囂張?如果這都是囂張的話,那好,”白晨薇攤攤手,“那請陳叔叔你告訴我,什麼纔不是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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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和你解釋。”陳天龍良久才道:“可是我告訴你一點,白葉兩家的仇恨,豈是你一個丫頭片子能夠化解,晨薇,我知道你年輕,容易被人矇蔽,我不怪你……”
白晨薇突然放肆笑了起來,“我不知道我哪裡容易被矇蔽,我也不知道我哪裡需要諒解,陳叔叔,你不覺得你的說法……”
“夠了。”陳天龍終於忍不住的勃然大怒,“我當你是個晚輩,做錯事情可以原諒,你不要得寸進尺!好,我不和你說……”
“我只怕你無話可說!”白晨薇毫不退讓。
“來人。”陳天龍再也按捺不住,一聲斷喝。
衆人一陣寂靜,不敢勸說,因爲陳天龍雖然在白家算是個外姓,可是一舉一動都在白家影響力巨大,在白家之後,除了白老大,說話一言九鼎的就是這個陳天龍。
房門推開,兩個人已經走了進來,向陳天龍施了一禮。
“你們兩個把白晨薇帶到白老大身邊,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再回雲南。”陳天龍一臉嚴霜。
“是。”二人毫不猶豫,走到白晨薇身邊,“白小姐,請。”
白晨薇巍然不動,“陳天龍,我不服。”
“我何須讓你服。”陳天龍冷笑,“我陳天龍做事,豈是你這些小輩能夠看的明白。”
“我是看不明白,”白晨薇環視了一眼四周,“我看不明白你的剛自用。”
陳天龍冷冷的凝望着白晨薇,沉聲道:“你還年輕,你沒有經過血淚的教訓,我陳天龍如此的做法,只是避免白家更多無辜的鮮血,你若是不服,想要反對我,有一個方法。”
“什麼方法?”白晨薇倒是精神一振。
“去找白老大說服我,”陳天龍笑了起來,只是眼中一絲笑意都沒有,“白老大如果說我陳天龍做錯,我會毫不猶豫的負荊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