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熊的話,讓姬凌雲、項鷹肅然生敬,森熊並沒有出衆的才智,但這份忠義卻另兩人感動不已。
姜府家大業大,很快就清空出了一個大型無縫的倉庫,並且買來了一隻活蹦亂跳的老鼠,讓森熊進去練習。
“嘿……呀……嘿……哈”
倉庫外森熊幹勁十足的聲音傳出,姬凌雲、項鷹相對一笑。
回到了練武場,姬凌雲見項鷹練矛時,招式淒厲刁鑽,大氣磅礴,大爲讚賞。
項鷹見姬凌雲的劍法時兒快捷如電;時兒穩如磐石;時兒迅猛狂烈;時兒密不透風,虛虛實實,無跡可尋,也甚是佩服。
項鷹提議道:“凌雲兄,你我各有所長,不如切磋一番如何?”
姬凌雲大笑道:“正有此意,項兄請!”
姬凌雲面無表情進入“守心”狀態,這是他從墨翟身上學來最寶貴的東西,忘記一切恐懼之心,拋去所有喜怒哀樂,所有心神都用在一件事情之上。
他無法作到墨翟那樣,無時無刻都在“守心”狀態,但卻可以控制自己讓自己在需要的時候進入“守心”狀態。
項鷹也臉容冷酷,兩目神光如電,貫注在姬凌雲身上,手中青銅長矛緩緩擺開要搶攻的架勢,一時殺氣騰騰。
他十六歲就進入異族上了戰場,整整十餘年,身經戰役不下百戰,殺氣早已收發自如,那長矛透露出即會猛發的徵兆,在氣勢上穩佔上風。
姬凌雲只是看着項鷹,在“守心”的幫助下他的眼中只有項鷹,其餘一些都是虛幻,將那陣陣殺氣視若無睹。
項鷹眼中出現一絲詫異,他的矛法在燕國只是遜色與北地矛王樂羊。樂羊曾評價他爲殺戮而生,一身的殺氣就足以讓膽小之人,望而生畏。可對面的姬凌雲竟然完全無視與自己的殺氣。
姬凌雲就在對方詫異的那一刻,冷喝一聲,腳步前標,青冥劍閃電般往項鷹刺去,使的是伍門快劍的其中一式,不同的是快中還夾雜着威震天下,勢若雷霆的氣勢。
這一劍又快又猛,一時間使項鷹如箭在弦的一擊,竟發不出去。搶攻的架勢在他的那一剎那間的詫異,已然失去了先機,這一阻礙,使他如虹的氣勢,立時削弱了三分。
項鷹知自己退後不得,伍門快劍招招相連,一式連着一式,只要自己後退一步,接下來面臨的將是對方如潮水般的攻擊。
項鷹悶哼一聲,雙手橫握長矛兩頭,硬生生的架住了這雷霆一擊。
“當”的一聲,青冥劍給挑得微彈了起來,手腕微微發麻。
項鷹也不好受小退了半步,才穩住身形。
但項鷹無論是臂力還是腕力都在姬凌雲之上,何況又有兩手分擔重擊,並未感到任何不適。
項鷹微微晃動,雙眉聳豎,大步前跨,手中長矛電疾射出,直刺姬凌雲面門。
來而不往非禮也!
項鷹這一招也是又快又猛,讓人不得不硬抗一計。
此時的長矛全是以青銅鑄成,沒有後世木杆的剛柔兼濟的特性,但在份量上卻沉重多了,更佔了本身重量的便宜。
但姬凌雲身懷以防守而稱雄於世的“墨子劍法”,自不會舍長棄短,跟項鷹硬抗。聚力凝神,雙腿一動不動,手腕一搖,青冥劍後發先至,斜劈在項鷹的長矛上,接着青冥劍斜指,借力而使力,順着對方的力將長矛移至一旁,緊跟着揮劍極刺,似欲標刺項鷹臉門。
項鷹大吃一驚,忙退了一步。
兩人雖只對攻了一招,但卻驚險無比,都對對方的能耐有了一個瞭解。
“好劍法!”
“好矛法!”
兩人竟同時出聲稱讚,對望了一眼,相繼大笑起來。
笑聲一落,你來我往,再次對戰了起來。
你來我往,大戰了百合,誰也奈何不了對方,齊齊倒在了練武場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姬凌雲道:“項兄師承何人?矛法竟如此厲害,若在戰場之上,以此矛法對敵,定能所向無敵。”
項鷹眼中露出一絲懷念答道:“項某在燕效力時,是跟樂羊將軍學的。項某離開燕國,最覺得對不起的就是樂羊將軍。”
“樂羊!”姬凌雲記憶中有這麼一人,伍子胥曾說過他是長兵器的宗師,一手矛法令塞外異族膽寒。
姬凌雲這時道:“長兵器是戰場上最實用的武器,項兄不如教我矛法,而我教你劍法。反正藝多不壓身,你看如何?”
項鷹拍手道:“我正有此意。”
說做就做,姬凌雲將伍門快劍、墨子劍法都傳給了項鷹,不過項鷹只學伍門快劍,對以守爲主的墨子劍法不屑一顧。
項鷹也將樂羊傳授的衝陣矛法,一招不拉的傳授給了姬凌雲。
姬凌雲根基,悟性皆是上上之資,很快就學會了這衝陣矛法,但衝陣矛法至剛至強,並不太適合姬凌雲使用。
雖然他的力量較之以往有很大的提高,但始終無法比上項鷹這類,自幼就練起一身神力的強者,不由得有些沮喪。畢竟,這個時代,只有長兵器纔是戰場的利器。一寸長,一寸強,也不是沒有道理。
無意間,姬凌雲發現不遠處有一棵大樹,那樹形體端正,樹幹通直,樹冠卵圓形,樹皮黃褐色,小枝光滑無毛,彷彿在哪裡見過。
突然,姬凌雲腦袋一震,大叫道:“這不是白蠟樹嗎?”後世,他家別墅中種滿了這遮蔭白蠟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