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雷動,號角齊鳴,這一戰姬凌雲精銳盡出。
雖說晉國四卿敗壞晉政,可是晉國實力卻是十倍於吳。尤其是智氏,更是掌握晉國一半實力,盛強已久,兵員訓練精良,加上猛將如雲,謀臣如雨,在這等存亡之際,必能上下一心,誓抗吳師。所以吳國可以取勝的方法,全在戰術的較量上。這可說是姬凌雲僅遇的一場最大的軍事賭博。
自己這次毅然出師,孤注一擲,大部分原因是基於自己對全軍上下的信心,還有幾分迫與無奈。馬鞍、馬鐙、陌刀、治鐵是自己的秘密武器,但始終不能永遠瞞過天下之人。因此,在被世人得知以前,必須來一場大戰,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否則人人知曉,自己隱瞞至今又有何意義。
當然他對這次戰爭抱有有強大的爭勝信念,一舉一動,肯定和有力,無不透露出他勇往直前的強大信心。但這一切卻是完全主觀的想法,這便同劍客一樣,每一劍擊出,都要有強大的信心支持。哪怕對手再強,也不能退縮。如此纔可把劍術的極致發揮出來,至於能否取得真正的最後勝利,那是另一個問題。
看着將士們手中的強弩,背上的標槍,還有隱藏在人羣中的樹幹。心中微笑,這都是這次行動的勝敗關鍵,如能適當地運用,可發揮出驚人的威力。
“咚!咚!咚!”
有節奏地鼓音。從對面冒起,晉軍吶喊示威之聲逐漸加強,戰士踏足前進、整齊劃一,每走一步都會發出一聲雷鳴般的聲響,彷彿是催命的符咒。
遠處旗幟飄揚,陣形似海。只其威勢足令人生出不戰自潰,無法與之抗衡的霸道氣勢。晉軍的戰車在陣前分數列橫排,每輛戰車後有一小隊步兵。
“好強的軍勢,這天下第一強國,在軍事上確實駭人聽聞。”孫武子驚訝稱讚。
伍子胥也認可地點了點頭,敵勢強,兼且猛將如雲,孤傲者如伍子胥也變得謙虛起來。
姬凌雲看着晉國龐大的隊伍。奮然道:“果然如想象一樣強大,今日後,世人一提起強大晉國,首先想到的必然是我們這些將晉國打敗的勇士。”
衆人感染了他的豪氣,士氣高漲起來,充滿也對勝利的渴望。
咚!咚!咚!
五百輛戰車緩緩馳出,每輛戰車上的戰士和着後方傳來的鼓聲,敲響橫懸車上地戰鼓。戰車上持戟的武士,一齊把長戟指向吳軍,戰車加速。五百戰車一齊向前衝刺,天地間一時充斥着萬馬奔騰、千車並馳的聲音,殺氣瀰漫整個戰場。
一排戰車橫衝而來,每輛戰車後面跟着數十人一隊的步兵,一齊喊殺,直衝過來。
“戰車在前。步兵再後。真是老套的招數。”對於晉國的戰車姬凌雲和伍子胥、孫武子以及在晉國長大的韓慶研究過。
晉國戰車一般用四匹馬拉乘,車體爲獨轅_.米),或直或曲,轅前用於駕馬;車一般爲雙輪,輪子用木製。直徑約四尺(1.4米);長轂;車軸一般長約一丈在兩端鑲有銅_.尺,寬約兩尺半0.8米),四周設有欄杆。後方設有門以供人員上下。同時,晉國還加大了車轅的曲度,擡高了轅端,從而減輕了服馬壓力,提高了車速;加寬了車箱,使得人員更靈活的在車內自由揮動兵器作戰,而_.固,更耐用。
一般的戰車配備甲士三名,三人各有不同地分工,一人負責駕車稱爲“御者”,一名負責遠距離射擊稱爲兵格鬥稱爲“戎右”。戰車的主要武器有兩類,格鬥兵器和遠射兵器。
車戰的主要格鬥兵器爲戈或戟,一般長三米左右,由“戎右”使用在戰車交錯時用於勾擊或啄擊。
戰車是一種大型兵器靈活性較低很難單獨作戰,因此在戰車中一般除本車的甲士外還配備一定的“徒卒”協同作戰,並在作戰中由一定數量戰車組成編隊。在西周一般每乘戰車配有徒卒十人,五乘戰車組成一隊,每五隊組成一個“正偏”,每四個“正偏”組成一個師,每五個師組成一個軍。
另外在車兵和直接配署地徒卒外還有大約兩倍的步兵單獨編組用於協同作戰。到了春秋時期,車戰成爲主要作戰方式,隨着各國兵源的增加軍隊中車載甲士和步卒的比例有了變化,每乘戰車的徒卒增大到七十餘人。
而戰車體積長寬各近3,加上兩側部署的徒卒,要佔有相當大的體積。因而這樣的大型戰鬥單位地機動.,難以迴轉和迂迴。加上武器使用的限制,雙方要爭取在交錯格鬥的瞬間或得夾擊的機會。使得要發揮出部隊地最大戰鬥力,就必須組成嚴密的陣型,要求部隊有良好的紀律、指揮。有了以上的特點決定了西周、春秋時代的軍隊作戰十分講究陣勢和隊型。
以此保障整個部隊行動的統一協調,使“勇者不能獨進,怯者不能獨退”,部隊在最大程度上發揮整體作戰力量。
但是這樣的作戰十分的節奏十分的緩慢,交戰過程中戰車不能快速奔馳,步兵也不能快速奔跑,追擊時也要保持隊形,也不利於長途的追擊。典型的戰例就有在周滅商的決定性戰役牧野之戰中,周軍指揮就命令士兵每前進六、七步就停下來重整隊型。
可想而知。如此完全無法真正發揮戰車地衝擊力。馬的速度纔剛一加起來,便要停車整隊,這種速度還比不上步卒的衝鋒。
到了春秋初期期,這時的車戰纔有了較大的發展,陣型較以前更靈活多變,戰鬥中徒卒也發揮着更大的作用。這一時期徒卒不再單一部署在戰車地前方。而是分散部署在戰車的四周,加強了向各個方面的機動力量。分散部署,並形成多排的縱深部署,使戰車的運動更靈活,便於調動,能適應多變的戰場,防備敵人的衝擊並能快速的進攻和追擊。
其中最經典地便是楚國,楚國拋棄墨守成規的法則。將戰車周邊的徒卒一律刪除,不在講究什麼陣形。靠得就是戰車那最原始,最野蠻的衝擊力,他們將衝鋒戰車喻爲死士,不求殺敵,自求亂敵陣型,將戰車的衝力發揮到了極至。楚國以此車戰之術將以戰車稱雄的晉國打蒙了,殺得晉國落花流水,奪取了霸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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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國亦不甘示弱,也開始打破常規。不斷的改進戰車之術。楚國亦是同樣,所以若論車戰之術,天下以晉楚最強,其他國家的車戰之術都是效仿晉楚兩國而行。
當年,吳國大王闔閭剛剛嶄露頭角的時候,晉臣巫臣就曾經入吳傳授吳國車戰之術。本來。晉國是打算讓吳國來牽制楚國,可是闔手上有伍子胥、孫武子這類的帥才,又有夫概王這類可以以一單百卻又深通戰術地無敵猛將,不但破了楚國還強搶了晉國霸主的地位。
經過百年的改革,戰車陣漸漸分爲兩種不同的戰法,一種是楚國的重視衝擊力,以戰車爲主,不設置步卒。利用無與倫比的衝擊力來衝亂對方陣形,取得勝利。令一種是晉國地,他們也吸取了教訓,重視起了戰車的衝擊力。同時還設有步卒。此法雖稍微減弱了戰車的衝擊力,卻大大的提高了他的穩定性。
所以,晉國一直都是戰車陣的主宰,稱他們冠甲天下,絲毫不顯得謙虛。
現在晉國戰車陣正是他們慣用的戰術以步卒配合戰車行動。戰車在前衝擊,而步卒再後固守,支援。很老套,但卻很實用。
姬凌雲表面笑這戰法老套,但在心底卻不敢輕視。晉國就是以這老套的戰車戰法,稱雄於天下。
他大喝一聲:“預備滾木。”
吳軍戰鼓急擂,五千名戰士藏在前排將士地後面,他們的手上分別都抱着粗壯的滾木排瞄向敵人,吳國的專門爲晉國戰車而準備地新武器終於要派上了用場。
戰車愈奔愈近,車上全身披掛的武士清晰可見,千百枝長戟,閃閃生光。車上另一戰士手執長弓,準備硬射進吳陣。
戰車衝入三百步之內,這是弩箭的射程,但姬凌雲卻並沒有下令射擊,而是在一旁等待,真正的殺招只有在關鍵的時候才能亮相,過早亮出底牌,是一種極其愚蠢的行爲。
當戰車衝入三一百五十步時。
姬凌雲這才從容的下達了命令:“放滾木!”
前排士兵熟練的左右移開,爲後方的將士讓出了一條通道。
“嘿……哈……”吳兵將士紛紛大喝,將手中的滾木重重的拋了下去。滾木藉着坡力直向晉國戰車滾去。
那些御手個個都有着不凡的技術,一抖馬繮,四匹馬竟一起起跳同時躍過了滾木的襲擊。正如想象中的一樣,晉國戰車的馬越過的滾木,但戰車卻無法飛奔卡在了山坡中央,只有少部分帶着滾木前行。可是滾木並非一個,很快他們的戰車遇上了第二根,第三根。一地的滾木已經成功的止住了晉國戰車的衝擊。
很快跟戰車在一起的步卒發揮了出了功效,他們不畏生死的猛衝在前爲戰車開路,將滾木移開。
這時,吳軍一齊歡呼,姬凌雲下達了出擊命令。森熊、王雙、熊宜僚各領一隊長矛手向戰車陣猛壓過去。
此次作爲試探攻擊,對方將軍乃智無極,智氏一族緊次於豫讓、師的好手,在整個晉國也排的上名次,每戰必前,勇如猛虎,身旁的四大護衛都是一流劍手,在戰場上護他左右。
戰車受阻,智無極怒火中燒,見吳兵以如潮水般向他們衝來。知道對方想利用戰車不能行的瞬間,同自己短兵交戰。
他大吼一聲,跳下戰車率部衆向吳兵衝殺過去。
猛然間,他覺得天色一暗,一個巨大的黑影出現在他的面前,尚未看清來人本能的一矛刺去,只聽噹的一聲清響,自己的兵器彷彿刺在了一堵城牆之上。
他還來不及變色,就覺得腦袋被牛蹄踏到一般,在失去了知覺以前,他隱約看到自己的腦袋爆了,腦漿噴射一地。
智無極的四大護衛大驚失色,無暇多想,揮劍刺向來人,四劍正中那黑影的前胸。四人大喜,雜碎,這還不在你胸膛開個大洞?
只是劍尖剛剛接觸到來人的身體,他們頓覺得有異,自己這一劍竟然彷彿是撞上了一道鋼牆!
這怎可能……血肉之軀怎麼可能擋得住刀劍?
他們耳中傳來一陣“嘩啦啦”的聲響,黑影的左右手向中間一合,兩位劍手的腦袋不由自主的撞在了一起。筋斷骨折聲中,兩竟然凹陷了進去。
另外兩位劍手惶恐,轉身便逃,沒走幾步他們就感覺到自己雙腳已經離地,輕飄飄地好像在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