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馬蹄飛踏,塵飛揚,十餘匹駿馬如箭一般馳而過,霎時再無蹤跡,路人紛紛爲之側目,胡亂猜測。
姬凌雲策馬飛奔,身後的乃是專韋以及十餘位護衛。一送走田恆後,姬凌雲便快馬加鞭的趕往錢塘江,路上未做任何停留。
來到了錢塘江岸,姬凌雲一行人上了早已等候多時大型漁船,向東方海面行駛而去。
姬凌雲穩當的坐在漁船中,這本是爲了掩人耳目而造的漁船,因此船內寬敞,各類食物,美酒都有配備。
姬凌雲斟了兩盅酒讓專韋坐下與之同飲。
專韋跪地而坐,看着清澈透亮的黃色酒液叮叮咚咚傾入杯中,專韋只覺得全身裡外都癢了起來。
他深深的嗅了一口,一飲而盡,竟已醺醺然不知身在何處,“好酒,吳國的美酒恐怕也只有中山國的中山古酒可以比美。較之他國的那些糟糠,勝上何止一籌。”
姬凌雲傲然道:“這是自然,這酒是我吳文化之一,‘蘇式老酒’在周朝時就以名傳天下,誰能比之。”
時戰亂年間,糧草並不豐足,許多國家爲了儲蓄糧食都嚴禁釀酒。惟獨吳越不同,吳越土地富庶,人口又是稀少,所得糧食遠勝於食用。釀酒工業,日新月異,諸侯國中惟有齊國的即墨老酒,中山國的中山古酒能夠相比。
但齊國、中山國所產酒量有限。遠不如吳國有名。
姬凌雲深知這酒地誘惑,即位不久,就下達可民間禁止釀酒之令。吳國所有美酒都出於官家,如今,這酒業以是吳國第二大收入行業,每年都可爲吳國帶來豐厚的利潤。
專韋連喝兩盅。讚不絕口,見一旁有魚,哈哈一笑道:“大王,今日就讓你嚐嚐我的手藝。”說罷,架起青銅鍋,做起燒魚來。
姬凌雲興致勃勃的看着專韋,當年專諸不但武藝高強,而且廚藝過人。一手燒魚技巧名傳千古,被後人供奉爲“廚師之祖”。這“廚師之祖”的後代,卻不知手藝如何。
一條白嫩的小魚在專韋熟練地翻滾之下,竟散發出了誘人的香味。
“給!”專韋將一盤金黃色的全炙魚放在姬凌雲面前自信道:“屬下這手藝絕對不遜色先祖。”
姬凌雲挾了一點嘗食,魚肉入口爽滑潤口,酸中帶着鮮,魚肉在口裡似乎是慢慢地融化再進入腸胃,猶如一條活魚在口中游動着一不留神便沒了影。
“好!”姬凌雲顧不得燙連續夾了幾塊入口道:“難怪當年吳王僚非令先祖之全炙魚不食,這全炙魚確有過人之處啊!”
兩人邊吃邊聊,姬凌雲完全沒有將專韋當作屬下看待。專韋感動不已。不經意見,兩人已經到了目的地。
走出船倉,只見浩瀚無際的大海中,三百餘艘大小戰船橫列江面,其上均配有遠程投石機,迎風招展的帥旗上。寫着碩大的“伍”字。
吳國未做好戰鬥準備,顯然是爲了欺騙田恆所說,這一萬五千人水陸大軍早已在伍子胥的率領下等候多時了。
“參見大王,大王萬歲!”
雷鳴般地聲音響徹上空,一萬五千人齊聲吶喊的聲勢何等之驚人。
姬凌雲微笑的左右搖手向這羣吳國勇士致敬,在衆人的簇擁下他上了主艦“餘皇”,此“餘皇”以非惜日的“餘皇”。吳國匠師根據公輸班留下的圖紙,反覆研究而新造的大型戰艦。
其規模以遠勝從越國繳獲的戰艦。在現今這不重視水戰的天下中,這“餘皇”毫無疑問是目前最大的戰艦。
甲板上伍子胥、卻躍、端科、張吟、符央等將跪地恭迎,神態遵從。
“伍相國、卻將軍、端將軍、張將軍、符兵衛,你們快快請起……”:.請起。”
謝大王之聲,頓時不絕於耳。
“伍相國,田恆已經至吳求援。如今臨已經被趙鞅攻破,姜驁、田恆在姜良地幫助下逃離了臨,現在正逃至彭城,芶延殘喘。趙鞅率軍一路追擊已經逼近彭城。”姬凌雲仰望着蔚藍的天空,淡淡的向伍子胥敘述着目前的局勢。
“這麼說臨此刻並無大軍防守?”伍子胥雙眼閃動着睿智的光芒。
伍子胥就是伍子胥,只是聽了如此簡短的情報就發覺了趙鞅最薄弱地一點。姬凌雲點頭笑道:“正是如此,至少在趙鞅回軍之前,智宣子未達臨之後,臨城的防守異常薄弱。兩千人不到,不要一日就可以攻下。但爲了得到最佳利益,在趙鞅未殺姜萌斷齊國血脈之後,相國不可以出現在齊國境內。”
頓了一頓,姬凌雲詳細道:“也就是說相國要先將艦隊停泊在齊國附近的海中,在趙鞅在殺害姜萌回軍之前,這短短的時間內登岸拿下齊國國都臨。當然,在趙鞅在殺害姜萌時,寡人也將會帶兵出現在齊地,爲相國爭取時間。”
“另外,智宣子那兒相國也需要多多注意。寡人已經派姬子吳大夫前往晉國,只要趙鞅殺害姜萌,又或者智宣子出兵。他都會遊說智宣子陳述厲害關鍵,但能否勸住智宣子尚且不知,必須謹慎堤防。”
“但無論智宣子是否出兵,相國必須要拿下臨。只要拿下臨我軍就將佔據戰場的主動,勝券在握。反之,主動權就會落在趙鞅之手對我軍則是大大的不利。”
這次侵齊之戰,姬凌雲再次發揮出他那控制全局的指揮水平。他從全面的角度剖析戰爭本身,並且提出正確地戰略方針——佔領臨,掐斷趙鞅糧道,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