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這麼多年來我一個人帶着豆豆長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難道你真的忍心嗎?”
忍心嗎?
他真的不忍心,可是比起她和秋嬋,他寧願狠心,也不要優柔寡斷的忍不忍心。
“你到底想找她談什麼?”沈君臨的語氣明顯有些不耐煩。
夏雨桐盯着她,心底掠過微微的疼痛,“你這麼着急做什麼?難道害怕我見了她,會吃了她還是欺負她啊?”
“我原本以爲,你還是有點在乎我的,看來是我想錯了,就算這麼多年來我無怨無悔的幫你們照顧女兒,就算我跟着你一起欺騙我的家人,最後換來的,也只不過是你一句冷聲喊滾。”
“你太無情了,我真後悔這麼多年來癡癡的幫了你!”說着說着,她眼底滑下淚,滴答在他眼簾裡,看得他真的於心不忍。
“我也並非是在趕你走,我只是……”
“你只是什麼?只是有了她,你什麼都顧不得了,什麼都不需要了,就算我幫過你,就算我爲你犧牲過,受傷過,你也什麼都記不在心裡,你滿腦子都是她,你有沒有想過我啊!”
她越說情緒越激動,一激動整個人就抽泣的哭了起來。
看到她這樣,沈君臨有些手足無措,給她遞過去紙巾,垂頭妥協,“好,你去見她吧,只要你能離開,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又一行清淚涌了出來。
聽到他的話,她諷刺的冷笑一聲,擦乾眼淚,哽咽着,“你現在不怕我見了她,會傷害她了?”
他盯着她,語氣篤定,“我相信你,並不會去做那些沒有意義,甚至沒有頭腦的事。”
她又冷笑一聲,站起身來,“今天晚上太晚了,我明天送豆豆去學校的時候再去醫院找她。”
她轉身要走,想到什麼突然又停住腳步回頭過來,“你的房間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還是你以前的那間,你也去衝個澡休息吧!”
沈君臨也站起身來,抱歉的說:“不用了,她一個人在醫院無聊,我想過去陪她。”
在她面前,他刻意把他跟秋嬋的不離不棄表現得很明顯,實際上,他一直希望她能主動退出,那樣彼此都好過。
聽到他的話,她心底掠過苦楚,又是一聲苦笑,背對他道:“隨便你吧,反正我已經習慣了!”
她邁步朝樓上走去,他僵硬在客廳裡看着她的背影,心底糾結得五穀雜糧。
沈君臨回到醫院,已經是深夜了,到秋嬋病房外看見室內沒有其他人,他開門走進去,那個女人似乎睡着了,於是他動作輕盈的將買的水果和鮮花放在旁邊,輕輕的坐了下來。
他的動作驚醒了病牀上的人,秋嬋微微睜開雙眼,就看見了他的存在,她忙坐起身來。
“你什麼時候來的?”
他淡笑如風,“剛到,對了,九九呢?”
秋嬋說:“津天帶她回他公寓了,也真難爲她的,這些天來一直陪着我,學習落下那麼多,我真愧對她。”
沈君臨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沒事的,等你出院了,我親自去給她辦轉校手續,欠的功課我親自來幫她補。”
“你跟她談得怎麼樣了?”秋嬋突然問。
沈君臨臉色一變,明顯敗落的趨勢。
“她說她明天來找你談話,我也不知道她要跟你談什麼?”他盯着她的眼睛,深情款款,“秋嬋,不管她跟你談什麼,你都要答應我,相信我,不準動搖你留在我身邊的決心,嗯?”
她也對視着上他的眼睛,苦笑起來,“你真的那麼希望我留下來嗎?”
“我渴望你留下來的心,天地可鑑。”他說的是真的。
她笑,“我要留下來,不是一個人的三言兩語就可以控制我的去留,不過我想不明白,雨桐爲什麼要找我談話?”
沈君臨皺起了眉,“我也想不明白。”
“連你都想不明白,那就別想了,這麼大晚上過來,你吃飯了嗎?”她剛睡一覺醒來,心情還不錯。
他魅惑她,“我沒吃,你要去給我買??”
她挑眉,“你忍心我這個樣子出去幫你買?”
沈君臨極端的發現,自這個女人醒過來後,好像整個人都變了,變得有些……
反正他就是覺得,她跟以前的那個葉秋嬋,好像有些差距了。
他坐上牀來,將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裡,她沒有拒絕,看着他說:“這麼晚了你還過來,不困嗎?”
“困,但我還是忍不住要過來看你一眼,害怕你又突然一聲不吭就走了,我翻遍整個世界都找不到你。”
聽到他的話,她心底甜如蜜。
“你以前那麼受女人喜歡,就是這麼油嘴滑舌嗎?”
“難道我現在不受女人喜歡?”
“受!”
受?
沈君臨皺眉,抿脣盯着她,心裡又驀然涌出強烈的。
該死,不管是什麼時候,只要能跟她相處在一起,他心裡的糾結跟矛盾全化爲烏有,現在就一身輕,舒舒服服的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這樣的感覺太爽了。
他正在脫鞋,秋嬋看着他的行爲,一頭霧水,“你脫鞋做什麼?”
“睡覺!”
“你睡哪兒?”
“你睡過去一點,我跟你擠擠,我不想這麼大晚上了還得去找津天。”
那女人不以爲然,“我是病人,你確定跟我睡一張牀我會舒服嗎?”
他脫了鞋爬上牀來,整個身體都躺在了她的旁邊,摟着她笑得邪佞,“你想怎麼舒服我就怎麼做。”
“……”她眉頭深皺,不動聲色。
他壓着她躺在牀上,仰着腦袋去親吻她的頸脖,溫熱的呼吸停留在她的耳畔處,呵氣如蘭,“我發現你變了,告訴我,變了的你,心裡還像以前那樣愛着我嗎?”
她臉色從容不迫,盯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我發現你也變了,變得愚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