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不對,卻是說不上哪兒不對。
到最後承認了這個天帝,也不過性情所爲之自然。
有那個時間,琢磨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多睡一會兒呢。
反正最爲基礎的底線,內心再明白不過。
現如今聽聞所言,前後因果通徹,再明朗不過。
老龍王情緒激動是由衷的,因爲雖然說有些事兒內心清楚,承認這個天帝,終究是付出了信任。
到頭來,這份信任,終究是辜負了。
以龍王的性子,真就想衝進太陽神殿,給義和小子一記神咒,直接砸爛狗頭。
莫看坐在了天帝之位,也曾以伏魔之名,神通無量行走天地。
可在龍王爺心裡,這些並算不得什麼。
當初四大天神跟隨戰神與諸多邪魔大戰的時候,連太陽神都沒有出世,這小子更是不知在哪兒。
現實的一句話,卻是止住了龍王的衝動步伐。
說的不錯,龍王可以不在乎伏魔神通,但不能不在乎日光神鏡。
日光神鏡神威施展,恐怕連戰神都避免不了爲難。
“龍王,之所以冒險走這麼一趟,主要是問你一件事兒。”
“你們四大天神是不是與義和那小子,合力煉製金烏?”
此言一出,龍王不由再次呆然。
這事兒的確是有,用義和那小子的話來說,合力練就金烏,是爲了救援炎帝。
並且爲了確保此事不爲邪魔所知,四大天神務必保密,不得散播一絲風聲。
“這事兒你是怎麼知道的?”
“用義和那小子的話來說,練就金烏,是爲了解救炎帝。”
“金烏威力至強,屆時必然是一切邪魔蕩然無存。”
“這話是不是也是騙我們呢?”
信任這東西,一旦喪失,很多看問題的角度,自然發生了轉變。
站在了與以往不同的角度,看到的自然也與以往不同。
“從實際效果來說,這話倒也沒錯。”
“金烏威力至強,足以掃蕩世上的一切邪魔。”
“我之所以從沉睡中醒來,便是感應到一種至強的力量,遠超現有力量。”
龍王聞言似是有些鬆氣。
雖說憤怒天帝的所爲欺騙,但金烏的確沒有辜負當初的期望,一番努力沒有白費。
“但是站在天帝的立場上,這個所謂邪魔的掃蕩目標,將從何而起,又從何而終。”
“恐怕不僅是十大魔獸中逃脫的地魔獸,亮魔獸。”
“甚至不單純包括我跟夸父。”
思量光輝眸中閃爍,有些味道越品,越是一番滋味兒。
“這個混蛋小子,不會是想把我們都給當做邪魔給滅了吧?”
老龍王瞪大了眼眸,怒然驚顫。
驚顫於義和的用心險惡,憤怒於居然被當做邪魔對待。
自生而有靈的那一刻,便與邪魔作戰。
付出的辛苦以及時光歲月,沒有任何價值可以估量。
如今居然要被當做邪魔一般對待。
“義和小子,你給龍王爺等着。”
“不拿蒼龍鞭砸碎你小子的狗頭,龍王爺以後就再也不睡覺了。”
龍王怒然便要出雷澤,即便是日光神鏡在那小子手裡又如何。
“我說龍王爺,你可莫要胡來。”
“還發誓以後再也不睡覺了。”
“的確是不用再睡覺了。”
“都醒不來了,還睡什麼?”
龍王一動,老鬼急忙阻攔。
“老鬼,你給我放開,龍王爺非得跟義和那個壞小子拼了不可。”
“還有趕緊把龍王爺的尾巴放開。”
“最煩有人抓着龍王爺的尾巴了。”
龍王與老鬼,又是一番鬧騰。
“行了,龍王,老鬼,都別再鬧了。”
淡然一言,龍王與老鬼都是剎那安靜。
“戰神,對那日光神鏡,甚至於金烏,老龍沒有辦法。”
“你卻不該沒有辦法。”
“有什麼應對辦法趕緊說,老龍聽命而爲就是。”
太陽神未曾成爲神界首領之前,四大天神行事,一般都是聽從戰神的命令,倒也無所謂彆扭不自然。
無非將流逝於時光日月中的熟悉感,重新找回來而已。
“辦法倒是有,卻不是你所能辦到的。”
老龍王瞬時有些尷尬,然後是不服。
“戰神,老龍雖說能力無法比擬,但也不是僅知道睡覺的廢物。”
“即便我做不到,這不是還有你嗎?”
老龍自是有自知之明的。
就是再威風,也別想跟兩個人比,根本比不過。
一個是太陽神炎帝。
一個就是戰神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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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就我現在這般模樣,能做什麼事兒。”
“要不是感知到一股遠超太陽之靈,混沌之靈,幽暗之靈的力量出現,我還真不一定能醒的過來。”
“要想恢復往日神威,首先要做的就是成長。”
“這也是跑到你這兒的重要目的,我要借你雷霆之威一用。”
浩浩神威,波及四方。
唯有神靈與邪魔能夠感知。
“這頭老龍,不好好睡覺,怎的來了一番折騰?”
不周山,太陽神殿。
力量波紋自一面鏡子氾濫,如今的天帝義和,眉頭一擰,擡手將力量波紋驅散。
隨手一點,鏡子中便出現了龍王的身影,以及一番所爲。
“天帝,方纔沉睡時,一抹留存於神像中的力量,感知到一絲特殊的氣息。”
“似乎是當初逃脫的亮魔獸。”
龍王言語透過時空,傳遞至太陽神殿。
“哦?”
“是這個魔頭的蹤跡?”
“躲了這麼多年,依舊是難逃下場。”
無所謂,不在意間的一笑,此卻可說是最大的寒冰。
一個亮魔獸,縱有威能,也不至於特別放在心上。
處在他如今的地位以及立場,能真正放在心上的,只有一個地方。
“炎帝,在炎谷的毒火中受了這麼多年的煎熬,滋味兒肯定不好受吧。”
“別急,再等一些歲月。”
“待我的金烏出世,光照耀天地的那一刻,便什麼煎熬痛苦都沒有了。”
“重修日月,再造乾坤!”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無邊的霸道與野心。
龍王驚覺所想,的確是分毫不差。
“戰神,看來你說的不錯。”
“義和這小子,鬼着呢。”
領命追捕亮魔獸,龍王內心卻是一片寒涼。
雖有警覺與不妥心思,可畢竟一千年時光了。
心思陰沉,多有計算的義和,究竟有什麼底牌與手段,這是誰都無法預料的。
“這不過是對你而已。”
“對於其他方面,尤其是炎谷,只怕程度更甚。”
“我之所以未曾接受你的提議,至炎谷中想辦法將炎帝救出,到時日光神鏡必不成問題的建議因素,便在於此。”
“只怕我剛剛接近炎谷,義和那小子便有所感知。”
“我還活着的消息泄露倒也不算什麼,反正也不可能一直隱瞞下去。”
“但是對於炎帝,義和肯定會想方設法,讓其神形俱滅。”
“若我所料無錯,煉製金烏就是他想出來,徹底消滅炎帝的辦法。”
龍王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個混蛋!”
“自己心思陰沉也就算了,還把人往溝裡帶。”
“要是真讓他成功了,我們可就也算是謀害炎帝的元兇之一了。”
“事到如今,該如何應對,戰神可有什麼具體的想法與辦法?”
罵是於事無補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想辦法,破除這種局面纔是。
“方纔受你雷霆神威,極死而生。”
“無疑節省了我一大段時光的消耗。”
“現如今要所爲的話,他不是要你追查那個小丁點兒的下落嗎?”
“倒也不用你操心,現如今他就在有窮國內的神廟中,化身一顆銀杏樹上的螢火蟲。”
“倒也不必直接去找他,畢竟亮魔獸可是最會躲藏的。”
直接尋找,所驚的恐怕不僅是亮魔獸。
“這難道還不夠會隱藏嗎?”
“要不是你之所言提醒,我還真就想不到,這傢伙會躲在神廟之內。”
“不過這傢伙想幹什麼啊?”
“那地方,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當初大戰十大魔獸,天魔獸將自身化爲藍靈珠,引動惡水濤濤,成就了無數邪魔兵將。
大戰結束後,除了地魔獸與亮魔獸逃脫外,十大魔獸中的八位,全部被誅滅。
而諸多自惡水中所生的邪魔兵將,則鎮壓在了神廟當中。
“難不成他想打開封印,喚醒諸多邪魔兵將,再來一次神魔大戰?”
龍王爲自己所想而驚。
真要是這樣的話,事情可是麻煩了。
內外皆有憂患,內外皆不能放鬆。
可精力畢竟是有限的,終究不可能完全顧得過來。
無論哪一方出了差錯,事兒都小不了。
“要是地魔獸的話,應該是錯不了。”
“他的話,倒也不至於。”
“那神廟雖說鎮壓了無數邪魔兵將,對他卻是談不上太大影響,頂多就是不舒服罷了。”
“而且由於鎮壓了無數的邪魔兵將,那可是個天然的幽暗之靈匯聚之所。”
“哪怕比不了藍靈珠,卻也是好太多太多。”
龍王瞭然,對於亮魔獸,卻也未曾放鬆警惕。
諸多心思皆變幻,連天帝都能變成不熟悉的模樣,何況本身是邪魔。
也從未想過,能勸服龍王。
反正也不是特別緊急,慢慢看,慢慢了解感受就是。
“對了,我這次去有窮國,用不用帶上精衛那丫頭?”
若爲見識的話,自是要帶上那丫頭的。
可那地方畢竟還有一個亮魔獸,安全的問題,龍王也是必須考慮的。
“我來找你的目的之一,也是爲了這孩子。”
“要說起無辜可憐,最莫過這孩子。”
“多虧你們的疼愛照顧,纔沒讓這孩子多有恓惶。”
說不幸,自然是不幸的。
小小年紀,沒有父母的陪伴。
說幸運,也是幸運的。
沒有父母的陪伴,卻有這些叔叔阿姨的真心愛護成長。
“說這個做什麼,這不是應該的嘛。”
“何況這丫頭,我也是真喜歡。”
“其實說起對這丫頭的喜歡,義和那小子,一點兒都不弱於我。”
“也正是因爲這一點,我纔沒有對他產生太多的懷疑。”
以常理思維邏輯,謀害了炎帝,豈能放得過精衛。
“對於精衛的喜愛,或許是他內心當中,最後的一點兒良善。”
“當然,這裡邊更大的因素,還在於你們。”
“無論是王母還是你,對精衛都真心的愛護疼惜。”
“一旦動了她,你們必然有所驚動。”
“似當初一般,將所有過錯都推到我跟夸父的身上,自是不太可能。”
“而且王母也絕非那任意隨便言語,便可哄騙的。”
“一旦將懷疑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對於義和那小子而言,可是最爲得不償失的。”
“雖說藉着你們以及日光神鏡的根本,練出了金烏,可畢竟還欠缺一點兒火候。”
“用未曾完全的金烏來對付你們,在義和心裡,想來也是沒把握的。”
分析根據現實以及實際的心理所爲,自然是最令人心悅誠服的。
龍王腦海中默默想了一遍,不得不承認,所言的確不錯。
“不愧是戰神!”
“你的能力不僅是大地所賦予的無量神威,而是在態勢環境下,對敵手的完全心思分析。”
征戰之能,打打殺殺雖不必可少,但卻不是全部。
瞭解對手的心思狀態,攻心方纔是上選之道。
“我自己是個什麼貨色,自己清楚。”
“相對於費心費力的分析心思,我還是更爲喜歡直接痛快。”
“這一次,你就把精衛也帶上吧。”
“除了帶着她玩兒,查找亮魔獸之外。”
“還要在適當的時候,讓她發現聖靈石的光輝。”
“衆所周知,聖靈石只有刑天這個謀害炎帝的大邪魔才能擁有。”
龍王頗爲憂慮,不解。
“這事兒幹嘛非得將這丫頭牽扯進去?”
“還要讓她發現聖靈石的光輝?”
“那不等同發現你一般嗎?”
“讓這丫頭髮現,基本上也就等同於天帝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