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似是楊蛟,楊戩,孫悟空以及沉香聯手,都不可抗拒的神威降臨,將沉香剎那籠罩。
此刻的三界,自是沒什麼事情,比這鬧騰天庭,修改天條之事還要重大。
絕大多數的態度,雖說是默然無語,無心插手此事。
身在暗中的關注,卻是絲毫不會少。
眼見一道光柱突然現身,將沉香剎那籠罩。
吃驚之間,也是忍耐不住的由衷好奇。
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施展玄奇手段,居然連他們這些超脫了天地生死之數,可言位在巔峰的修爲,都未曾來得及一絲預兆感知。
至於探查底細,更是無從談起。
以前還真是疏忽了,這無盡蒼茫天地,還有這等不爲人知的神秘存在。
“嗯?”
“不知這是哪一位在擺弄手段啊?”
一面照映三界的玄光鏡,高懸於天庭中央,楊蛟帶領沉香一行人所經歷的,事無鉅細顯化了出來。
玉帝身軀微微前傾,眸中神光似是穿透了空間,穿透了那突然籠罩沉香的浩蕩神威。
一番舉動所爲,目的不過如大多數一般,想要看看這突兀現身的浩蕩神威下,隱藏的是何等真實面目。
要是非得說有區別的話,可能細微處就在於單純的好奇,不容掌控的異數。
有衛無忌這麼一個超脫三界之外,不爲預料,難以掌控的存在,已然夠頭疼了。
再來幾位,怕是這屁股底下的椅子,真的要坐不穩了。
衛無忌眸中亦是陰陽之色選擇,一些因素的前提下,對於這一幕,倒是早有預料。
對於這三位守護開天斧的遠古大神,亦有一番興趣與好奇。
真的是三位自遠古存活至今的大神?
還是說某位留存的手段,僅是爲了守護開天斧?
亦或者說,僅是一些天地規則間的機緣演化。
“嗯?”
“那一絲青氣,說來倒是該跟三清的跟腳差不多。”
眸中神光閃動,似是透過了無窮的迷霧籠罩,甚至奔騰向前不停的時光長河,看透了一絲底細。
內心有數,倒着實不必大嘴巴的到處宣揚。
題外言語的交代,還是有一番必要的。
正如那內心言語的嘀咕一般,這三位的形成,跟傳聞中的三清,有那麼一點兒類似。
當然,若論福源與資質,遠遠比不上三清。
以衛無忌目光所見,再瞭解此世界形成的背景,猜測自然不是太難之事。
素手擡起,淡然間攪動無量混沌,成就了一方機緣世界。
或是有心,或是無意,無量混沌碰撞,陰陽二氣自生。
或言陰陽,或言清濁,於無量混沌中而生的兩道氣息,一道上升,是爲浩瀚天空。
一道下降,化爲厚重大地,承載無數生靈。
而那化爲天空的一道青氣,並未完全發揮作用。
不經意動盪間,三道細微青氣垂落。
機緣所得,生而有靈。
雖非三清,守護開天神斧,卻是再合適不過。
沉香所經歷冷漠之神的關卡,倒是不必太多描述。
哪怕是那句明目張膽的諷刺,也僅是讓玉帝臉色稍微那麼陰沉一絲,不爽而已。
玉帝也曾有一顆博愛衆生的心,只是不知道讓他給丟哪兒了。
這話已經相當客觀,算是溫柔了。
按照某個青衣淡然,嘴巴不饒人的傢伙說法。
那顆博愛之心,早不知讓哪條狗,攪合着湯水給吃了。
“放肆!”
若是冷漠之神的關卡,僅是讓玉帝有些不爽的話。
那麼權利之神的關卡考驗,就徹底讓玉帝怒了。
不僅是玉帝怒了,一切有能耐看到這一幕,全都驚呆了。
一張比玉帝如今安坐的,還要華麗幾分的龍椅,於沉香身後不遠處顯化。
“從學本事開始,到聯合牛魔王父子鬧上天庭,這麼大的動靜兒,所求不過是你母親三聖母的自由而已。”
“現在我給你一個選擇,一個完全不必開天斧,也能讓你母親安然得自由的辦法。”
“看到你身後的椅子了嗎?”
“不必懷疑,也不必猶豫。”
“大踏步上前坐上去,然後大手一揮,喊一句拿下。”
“自有圍困天庭的諸多力量一擁上前,將玉帝跟王母擒拿。”
“那個時候,你便跟如今的玉帝一般,無上主宰,行之皆是天地無上不可抗拒意志的強大存在。那時候,修改天條,不過是順理成章之事。”
一句句言語溫和,盡都是難以抵擋的無言誘惑。
“成爲三界主宰的機會,一下子就這麼擺在我的面前了。”
難言的誘惑,讓沉香眸中神色,盡是震撼迷茫。
無意識間,步伐擡起,向那威嚴龍椅邁進。
“從小到大,我的願望不過是一家團圓,能輕鬆自在而已。”
“做玉皇大帝,真的是連做夢都不敢想。”
“這個玉皇大帝的寶座,真是我所能坐下的嗎?”
越是呢喃,越是迷茫,腳下的步伐,時而後退,時而向前,飄忽不定。
“夠了!”
“莫要再鬧了,此事到此爲止。”
眼見沉香距離龍椅的步伐,越來越靠近。
玉帝臉色陰沉,一聲言語,傳遞三界。
無形波紋擴散到三界之外,一隻素手嘆抓,將波紋凝聚成一團於掌心。
“姓張的,可是有些小氣。”
“折騰了人家孩子這麼久,也該給點兒補償纔是。”
一雙雙眼眸,凝望這一隻素手的主人,不由微微有些嘆息。
眼界胸襟,跟這位比起來,還真是有些小了。
哪怕是一方小規模的造化世界,也終究跟造化二字沾邊。
期內道暈自轉,生靈自足。
雖得手段而來,卻也難脫造化二字。
有了造化之能的世界,着實可言爲至寶。
無論起初的構成是何等因素與元素,此界都將存在極大的玄妙造化。
帝皇之道,自是玉帝該走之路。
無論哪一方世界的皇道有缺,對玉帝而言,都將是不可輕易挽回的損失。
在這麼一位眼裡,怎麼就聽着這般的輕描淡寫呢?
諸多或是期盼,或是緊張的神色關注下,沉香通過了權力之神的考驗,挺過了邁步便是三界主宰的福源。
這份兒福源,以後就是哭,就是上吊,也再不可能回來了。
眼看沉香通過了關卡,一些無奈的嘆息,自積雷山大軍傳出。
那可是能夠直接成爲玉皇大帝,無上主宰的機緣,說放棄便這麼灑脫的放棄了。
這些真心關心沉香,希望沉香好的,多少也有一點兒失望,最主要的當然還是開心。
做三界主宰,無上至尊,看似一步登天,極大的好事兒。
可事實也正如沉香的自我懷疑一般,這個突然而來的三界主宰,無上至尊,他真的能夠肩負的起嗎?
若肩負不起,自身倒黴,三界也要跟着遭殃。
能得以天條修改,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待在一起,已然是難求的幸福。
何必非得自己給自己找麻煩,肩挑一些本不該,沒必要的責任。
“這小子,不就是那個位子嗎?”
“坐了也就坐了,姓張的還真至於將你怎麼樣嗎?”
女媧立身於無邊混沌海,一株蓮花盛開,承託一方無窮生靈的安然世界。
“娘娘,朕自問沒有得罪,又何至於如此呢?”
威嚴浩蕩間,一絲些許無奈的聲音響起。
無論現在、過去、還是未來,都強的一塌糊塗的女人,能不招惹,自然還是不招惹的好。
講道理未必能夠講得通,可要是不講直接動手,有些事兒就真的說不清了。
“得罪不得罪,你自己心裡沒數兒嗎?”
“你以爲本座爲徒兒付出這麼多心血,就是閒着無聊,耍着玩兒啊?”
女媧冷然。
大天尊主宰之威,已經足以嚇得無數存在落荒而逃。
可在女媧面前,着實算不得什麼。
要不然的話,那一朵蓮花盛開的世界,堂堂玉帝至尊,又怎麼會是有辱顏面的德行。
講道理,怕是沒那麼容易講的過。
真要動手的話······
面對不講道理的主兒,尤其是女人,唯有一聲無奈嘆息。
“真是不曾辜負他的名字,忍字的功夫,着實已經登峰造極了。”
如此反應,倒也在預料之內。
真正發生的話,還是不禁一聲嘆息。
“已然到了這一步,到了這跨越的最後關鍵一步。”
“能否跨過來,不再讓爲師失望,就看你自己的毅力與機緣了。”
柔和淡雅的神色,盡是溫柔間,不自覺多了一絲關切緊張。
真以實際來說,接下來的一幕,已然經歷過很多次。
無一例外,皆以失敗爲最終結局。
說實話,已然有些習慣了。
可該有的希望與柔和,依舊是情不自禁。
且不言這無盡混沌內,何等的風波。
就言沉香真正拿起開天神斧的那一刻,歡呼聲響徹整個凌霄殿。
“一個個鬧騰什麼,切莫污染了天庭威嚴大殿。”
歡呼聲攪擾王母心煩,不由厲聲言道。
“真以爲開天斧在手,一切便贏定了?”
聽得王母倔強之言,瑤姬一聲嘆息。
“都已經是這種時刻了,還非要端着嗎?”
聽得瑤姬言語,王母淡然看了一眼。
“別高興的太早,否則一會兒失望來臨,怕是要有些難以承受。”
到了此刻,沉香順利拿到開天斧的那一刻,王母依舊沒什麼太大的反應變化。
“我怎麼感覺事情有點兒不對呢?”
“王母的反應,實在有些不同尋常。”
“這裡邊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啊?”
可言對王母瞭解到一定程度的瑤姬,見此情況,不由眉頭一擰,跟丈夫言道。
“開天斧都已經拿在手裡了,還有什麼陰謀可言?”
“我覺得,就是你有點兒想太多了。”
看着順利過關,拿到開天斧的沉香,楊天佑自然開心。
這小子身上有四分之一的血脈,來自於他。
“小心使得萬年船,越是接近的時刻,越容易出亂子。”
“我們還是盯緊一點兒,更爲合適妥當。”
楊天佑想了想,也覺得此言有道理。
“王母,你就看着我如何使用這開天斧,將乾坤二字劈碎,如何相救孃親出來吧。”
高高舉起開天斧,一道斧光,切割了陰陽,攪亂了混沌,劈向籠罩在華山的乾坤二字。
開天斧神威自不必多想,然事實待到那斧光切割的時候,乾坤二字爆發出一陣兒光輝,居然將這一道源自開天斧的傷害給吞噬了。
“師父,二位舅舅,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不信邪的沉香再次出手,結果依舊沒什麼不同。
問題究竟出在了哪裡?
這個問題得不到解決,砍多少斧子都是無用的。
“開天斧,自然是沒什麼問題的。”
“既然出現了這種狀況,問題肯定還在你自己身上。”
“你還未曾擁有真正將開天斧神威,發揮出來的力量。”
楊蛟看了幾眼後言道。
“可我怎麼能在極短的時光內,擁有這些呢?”
沉香眨着眼睛,莫不是還要步入常態,一步步修行。
就算他自己能受得了,有這個時間與耐心。
不得自由的母親,還有小玉母親,也未必有這個時間跟耐心。
“其實你已經有了這些,僅是你自己不會用而已。”
眉心三隻眼,將沉香上下打量一遍後言道。
“您是說那些仙丹以及那五千本書的力量?”
沉香也想了起來。
陷入黑暗中的沒希望,自然是最艱難的。
如今既然有辦法操作,哪怕艱難一些,也算不得什麼。
“你們都給我看好了。”
兩位舅舅以及師父的幫助下,經過一番修行,再次掌控開天斧後,感覺輕鬆了不少。
“現在就是劈開乾坤二字,甚至整個華山的時刻。”
所有的修爲剎那調動,化作了那一道似是能將混沌無垠劈開成碎片的犀利斧光。
感應到斧光神威,乾坤二字自然再想威能施展。
堅持與對抗的道路上,終究以王母甚至玉帝的一聲低微悶哼爲終結。
犀利的斧光,果真就如同沉香所言,不僅劈開了乾坤二字,還劈開了整個華山。
七彩光輝自華山腹地而出,照耀了天地。
無窮而複雜的文字浮現,是天地最爲初始之時的規則演化。
“到了這一步,一切該說真實,還是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