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好吧,您說的確實很在理。”在父親的瞪眼中,衛無忌承認了這兩者間的不同。
“就算如此,我現在也不過二十歲,實在是······”在面對父母逼婚這個極爲嚴肅的問題上,卻是沒那麼容易屈服的。
就算是垂死掙扎,也得掙扎一二。
“二十歲怎麼了······”劍皇的話,被突然而起的一陣兒驚人劍意所截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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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兒了!”一聲意外的驚叫中,衛無忌一步踏出,身形直接在劍皇面前消失。
這個時候,還不抓緊機會跑路,還等到什麼時候。
“你個兔崽子!”衛無忌的逃跑,讓劍皇頗爲無奈的罵了一聲。
“你不抓緊時間,趕緊結婚,生個孩子,讓你爹我這一天天閒的······”劍皇念念碎的嘀咕着。
這話要是讓衛無忌聽見,非得極沒形象的大頭朝下不可。
合着您就是閒着無聊,才逼着我趕緊成親,給您生孩子玩兒啊?
那這是生孩子呢?還是給您老人家,造一個解悶兒玩具呢。
衛無忌自然不清楚,自家老爹那讓人忍不住大頭朝下的思想。
他現在正在爲了眼前這局面,頭疼爲難呢。
他怎麼早沒有想到,現在的無雙城中,縱然高手如雲,能有這個能耐的,卻也只有眼前的這三位了。
“有什麼事兒,可以先坐下來談一談嘛。”衛無忌頗爲無奈的看着劍聖以及練飛煙。
劍聖跟無名打起來,算不得什麼新鮮事兒。
但練飛煙居然跟劍聖動起了手,這事兒就有點兒說頭了。
劍聖就算對劍再執着,也不可能對一個女子糾纏吧。
其實發生眼前這一幕的緣由,非常簡單,不過因爲一句而已。
“一個女子,能有這般的劍道修爲······”前來尋找無名的劍聖,在看到練飛煙的那一刻。
以他的眼光,自然能夠看出練飛煙的劍道境界,不輸無名之下。
忍不住就說了這麼一句。
然後練飛煙在滿臉冷漠中,拔劍了。
劍聖是個什麼性子,雖說不至於跟一個女子計較。
但既然拔劍了,他也不慫。
於是,這兩個當世的劍客,就這麼對決在了一起。
爆發了整個無雙城,甚至於整個神州大地都睹目的劍氣。
“好凌厲的劍意!好厲害的劍氣!那是無雙城的方向,哪一位不要命了,敢在無雙城動手。”一位劍道高手摁住自己顫抖的劍,擡頭看着那兩道無上劍意的交手。
“除了他們自家人,還有誰有這個膽子啊?”這是個頗有見識的說法,得到了大家的認同。
“說的是,我在這交手的兩道劍意中,感知到了一道極爲熟悉的。”
“似乎是劍聖當初對雄霸的那一劍。”能說出這話,無疑是當初參加天下會三分校場一戰中的人員。
或許在當時,是個高手。
但在這不斷髮展的時代,他的實力,無疑已經相當不夠看了。
“師妹,不要打了。”被兩人的突然交手,整得頗爲無奈的無名,高聲喊道。
“劍聖,看在無名的面子上,可否收手?”無名看向了劍聖。
討論性的交手,他自然也不反對。
可現在這架勢,明顯有生死相向的徵兆啊。
“你是我什麼人?有什麼資格,替我求情?我需要嗎?”清冷女聲中,一劍快似一劍,一劍利似一劍。
劍聖面容冷漠,沒有回答無名。
也不需要回答。
練飛煙不收手,他是絕不可能收手的。
劍聖一生執着於劍,不弱於人。
豈有敗在一個女人手中的道理。
“夠了!不要再打了!”衛無忌一步踏出,現身於兩人交手的縱橫劍氣中,伸出兩隻手,精準握住了劍聖以及練飛煙的手腕兒。
“劍宗······”不含任何情緒的眼眸,認真看了衛無忌一眼。
練飛煙收起了劍,轉身就走。
“等等!你怕是命不久矣!”衛無忌出聲喊住了練飛煙。
這個看起來比寒冰還要冰冷的女人,也是一個一生爲情所苦的可憐女子。
“我的命,早在不知多少年前,就隨着一個負心漢而死了。”練飛煙沉默了一瞬間,冷冷回答道。
心死了,生命自然也就終結了。
現在活在這世上的,不過一具擁有練飛煙面容的軀殼而已。
一具軀殼而已,對這世上,難道還會有不捨,留戀嗎?
“師妹,過往的事情,暫且擱置一旁。”聽着衛無忌與練飛煙的對話,無名眸中閃過一抹苦澀,一抹愧疚。
他如何能不知道,這個不輸於自己的師妹。
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全都是自己的緣故。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師妹出事兒。
否則,他欠她的就更多了。
“師叔,看在同門的情誼上,請您出手,救師妹一命。”衛無忌既然能夠看出練飛煙的情況,理應有治療的手段。
“我沒問題,看她自己的意願。”衛無忌點頭。
他若是不願意救練飛煙一命,就不會出言提點了。
“再高的醫術,要是遇上了不願意配合的病人,也是無能爲力。”衛無忌這裡沒問題,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練飛煙願不願意。
“多謝師叔!”無名頗爲驚喜的衝着衛無忌一拱手。
“我已經說過了,你是我的什麼人?有什麼資格,管我的事兒?”練飛煙態度依舊冰冷,似乎並不領情。
“師妹,我知道過去的一些事情,給你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傷害。”練飛煙漠然的態度,本就在無名的預料之中。
“我很抱歉!”對於師妹而言,除了抱歉之外,他所能做得,只有一件事兒。
“唯一能做的只有······”一柄利劍,毫不猶豫的刺向了咽喉。
看那個鋒利以及下手的力度來說,這般的位置······
無名想要繼續活下去的話,唯有傳說中的大羅神仙出手,讓其起死回生。
“你做什麼?”一隻素手,毫不猶豫的抓向了無名的利劍。
一點兒都不在乎,那柄利劍可能給自己造成的傷害。
就算功力再深厚,沒有十足準備下。
以血肉之軀對抗利刃,也是充滿了無限危機。
“我對師妹傷害,唯一的彌補方式,就是這條命。”無名擡眸看着練飛煙。
自從愛妻死後,他在這世上,便再沒有半分樂趣可言。
之所以沒有陪着亡妻一起共赴黃泉。
一者是劍宗的責任。
冰洞一戰後,在他的認知中,這世上,他將是劍宗唯一的傳人。
他若是沒有將一身絕學傳下就死了,劍宗就徹底斷絕了。
後來衛無忌的出現,讓他的這份兒執念,於無形中消散不少。
第二個牽掛執念,便是劍晨。
那個孩子,是他在亡妻死後。
心灰意冷間,無意中碰到的一個因爲廝殺,而死了全家人的孤兒。
無名見他無父無母,一個幼兒怎在亂世生存。
又有不錯的劍道天賦,是個合適的劍宗傳承之人。
所以他將劍晨收養在身邊,悉心教導。
十幾年一晃而過。
當年的孩童,成長爲了英俊的少年。
雖然此時的劍晨,還有幾分稚嫩不成熟。
但無疑已經有了傳承英雄劍的資格。
又有劍皇以及衛無忌在,對於劍晨,他也是可以放心了。
如果此時,他的這條命,能夠對師妹病情的救治,有所幫助,他將毫不猶豫。
“你想用這條命,來彌補對我的傷害?”
“還是,你想去陪她?”練飛煙冷冷看着無名。
周身的情緒之濃烈,甚至影響到了周圍的天氣變化。
師妹的冰冷質問,讓無名沉默。
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纔不會對師妹,造成二次更爲深沉的傷害。
“哎!情之一字,難以言盡的苦澀。”練飛煙那濃郁到影響天地的情緒,似乎也勾起了劍聖的情緒。
聖靈劍法······聖靈劍法······
不知道你此刻,過得可還好?
我雖因劍而斷情,卻真心的希望,你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這是出什麼事兒了?”莫名的氣息,讓整個無雙城的人,都受到了感染。
聶風與明月,這兩個好到蜜裡調油,讓無數單身狗羨慕嫉妒的情侶,對於這種感染,體會卻是更爲深刻。
“老一輩的事情,咱們沒這個資格插嘴。”斷浪站在兩人身邊,出言道。
“不過我希望,你還能記住我說的話。”斷浪看着聶風。
“你說的話,我都記得,你就放心吧。”聶風明白斷浪的意思,所以很是堅定的說道。
能夠跟自己相愛的人,相守一生,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你想去陪她,把我一個人孤獨的留在這世上?哪兒有那麼便宜的事兒?”練飛煙緊緊抓着無名的劍,猩紅的鮮血滴落,也是絲毫不在意。
“爲了你,我已經等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現在該輪到,她來等了。”氣勁兒涌動中,那柄劍直接化成了碎末兒。
“請您出手!”練飛煙這一次的言語中,帶着敬意。
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曾出身劍宗,衛無忌是劍宗,實打實的長輩。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隨時可以,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