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宮,朱晨桓將風雲國二皇子交給了金武衛後,便直接去往了皇帝朱晨桓的書房,敲門進房,才見書房中除了朱義天外,還有自己的師傅病虎居士何德少以及一州國手陸擎天。
皇帝朱義天又如往常一般,與何德少下着棋,被何德少通殺,中盤就決出了勝負,而陸擎天則是立於朱義天身後,凝神去看棋盤上的黑白二子。
見朱晨桓進門,朱義天朗聲笑道:“聽說你活捉了那風雲國的二皇子,已達地仙中期的耶律晟吉?”
朱晨桓撇了撇嘴,很隨意的坐在椅子上,道:“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再問有意思?”
朱義天被朱晨桓頂嘴,也沒有半點不渝,只是轉頭看向身後的陸擎天,道:“陸先生,朕這兒子不錯吧?榮辱不驚,一身本事通天,而且智慧通玄,連我這個老爹都不能不讚嘆一聲,生兒當是朱晨桓了。”
陸擎天聞言,原本面無表情的臉龐才露出一絲微笑,他手裡握着黑白二子,摩挲了一下,才道:“當初被關於逍遙閣時,沒少吃太子殿下的美酒和雞腿,正所謂吃人的嘴軟,太子殿下在我心中自然是和那一等大國皇子們一樣的人物。”
聽到幾人變着法的誇自己,朱晨桓也是有些無奈,他攤了攤手,道:“別給我下套啊,人我是給你們抓回來了,該怎麼辦我就不管了,反正你們這幫老狐狸聰明着呢,算計人心一個頂十八個的,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更不少。”
三個年齡加起來要有一百五六十歲的中年男子聞言,皆是哈哈大笑起來,他們彼此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何德少開了口:“殿下,人是你抓的,自然也要聽一下你的建議纔好,否則我們幾個要是不小心辦的讓你不滿意了,最後心裡不舒服的不還是你?”
病虎居士何德少屬於朱晨桓真正意義上的師傅,所以他可以和自己的老爹任性,卻不能不聽何德少的話,想了想,朱晨桓便開口道:“最近佛界有些不太平,恐有意外發生,所以該保留一點實力還是保留一些,況且這趟十國大比過去,如果不出意外,我們應該不會再是最後一名,與風雲國弄得生死大敵似的,不合算。”
朱晨桓輕輕轉了轉茶杯,看着茶杯裡淡黃色的茶水,頓了頓,又說道:“不過,人我們也不能白白送他回去,該要什麼賠償就要,該勒索也要勒索,只要在彼此能接受的線內就可以,這些你們來看,我是不懂。”
朱義天聽完朱晨桓的話後,收起棋盤上的圍棋,將黑子白子分開,道:“這就完了?”
朱晨桓站了起來,聳了聳肩,沒好氣道:“還能怎麼的?難道非要讓我說風雲國皇子不少,這二皇子與大皇子都是皇位的強有力競爭者,放他回去讓風雲國內耗,最好死個幾百個重臣大臣,遠比關在我們這裡有用得多?我可是太子殿下,可是光明與正義的象徵,豈能說出那麼腹黑的話?”
說完,太子殿下便推門走了出去,而書房內剩餘的三人,卻是在沉默了片刻後,又一起爽朗大笑起來。
“陸先生,我這兒子如何?”朱義天臉上有光,笑道。
陸擎天雙眼有神韻,他低頭看了看手中黑白兩顆棋子,想了想,丟掉白子,將黑子重新握於手心,而後點了點頭,沉聲道:“生如夏花,冷靜若冰,腹有詩書之餘又狡詐智慧,武奪天地造化之餘亦知隱忍,此行,當值我來謀劃。”
朱義天點了點頭,而何德少卻是起身真心一彎腰,道:“謝過陸國手。”
離開皇宮御書房,回到自己住處,只見那渾身染血恢復原形的兔妖已經被紅鸞清洗了乾淨,御醫也爲這小兔子敷上了皇宮名貴藥物,綁上了綁帶。看這小兔子睡得安詳,朱晨桓便知已無大礙,至少性命無憂,但它傷的畢竟不清,最後又是用搏命的法子逃跑,已經傷及根本,想要完全恢復也不知道猴年馬月。
“殿下,這兔子真可愛,只是身上傷的這麼重,那些可惡的傢伙也真夠狠心的。”紅鸞見到朱晨桓進來,剛要起身行禮,便被朱晨桓阻止。
朱晨桓坐在牀榻另一邊,看這個和記憶中月宮中的玉兔長相很像的小兔子,笑道:“現在你是看着可愛了,若是你知道這小兔子無數次逃離天仙高手的追殺,並且臨了還能把天仙高手氣的身體顫抖,你就知道它到底有多可愛了。”
紅鸞捂嘴一笑,摸着絨毛比珍珠還要潔白的小兔子毛髮,輕聲道:“真想不出這樣一個可愛的小兔子,竟然是那樣厲害的傢伙呢。”
“紅鸞”朱晨桓突然說道。
“嗯?”
“你說這些兔子是不是都長得一樣啊?不是都說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麼?我怎麼感覺這兔子和我之前見到的一個兔子那樣像呢?就連睡覺的樣子都像。”
朱晨桓看着安詳入睡的小兔子,想起自己第一次偷入月宮偷-窺……額,是去拜訪的時候,就不小心踩到了地上正在熟睡的玉兔小尾巴上,痛的玉兔驚醒,竟然變得和自己一般高大,硬是追着自己跑了整整一個時辰,最後才被朱晨桓用一根胡蘿蔔給收買了,要不然自己估計以後都不會有機會進入月宮,去與那個完全不食人間煙火的嫦娥見面了。
紅鸞擡起頭,看向朱晨桓,只見朱晨桓眼中竟然流露出一絲回憶與悵然之色,她雙眼微動,連忙低下頭來,想了想,才說道:“其實紅鸞也不知道兔子是不是都長得一樣,不過想來應該是不一樣吧,就和我們人族一樣,每個人不都不一樣?但就如人族看其他種族一樣,細微之處我們也是分不開的,或許我們看到的明明是兩個,可因爲分辨不出,也就會誤認爲是一個。”
朱晨桓點了點頭,卻沒有再說什麼,他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這個毛髮柔順潔白的小兔子,想了想,突然笑了起來,“忽然想起了一個名字,那年那兔那些事兒,如果那個小玉兔也能這樣乖巧,如果沒有那個小玉兔在中間調皮搗蛋,或許現在又會不一樣吧?那個小玉兔,還真的有些想她了……”
聲音剛落下,霸佔朱晨桓牀榻的小兔子三瓣嘴微微張開,兩條可愛的小尾巴搖了搖,翻了一個身,將屁股朝向朱晨桓,又酣睡了過去。
朱晨桓與紅鸞相視一眼,又是笑了起來。
不知不覺,自己這算是養了一個小寵物嗎?只是這寵物,好像有些不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