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晨桓身後有兩人,朱棋飛身後數千人,兩邊若只論人數差別,便當真是蚍蜉撼樹,可若是論氣勢,僅是三人的朱晨桓卻絲毫不弱,他甚至有空轉身與那落魄和尚與懶散老頭說笑。
朱棋飛看的臉色陰沉的可怕,而那利貞寺的講佛者慧覺,亦是眼中隱有怒意縈繞,只是他身爲得道高僧,本身氣質就比朱棋飛強上不止一分,不動手,誰也不知道他是否存了真正的殺心。
“阿彌陀佛,佛言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可施主三人久久不肯回頭,就要變成那亂世魔頭,貧僧心繫蒼生安危,只好親自動手送三位共上西天,望三位在西天路上,能夠悔悟今日之過。”
慧覺接過武僧遞來的降魔杵,全身佛光縈繞,腦袋隱有五彩霞光閃爍,其他世家大族子弟見狀,眼中虔誠之色更重,連忙下跪叩拜,口中高呼我佛顯靈。
朱棋飛也不再隱藏心中殺意,他手持俗家利器,乃是一柄通體翠綠寶劍,朱晨桓瞥上一眼,就知這是逍遙閣上失竊的玄階上品靈劍——葵司!葵司昔日乃是一混世邪魔所用武器,因在石玉國殺戮一村莊百姓,皇上震怒,派兵圍剿,最終損耗兵士三百,纔將這個邪魔殺死,而邪魔佩劍葵司則被束之高閣,置於逍遙閣中。
可三年前逍遙閣有盜賊出沒,雖然最終盜賊慘死,但葵司劍卻不翼而飛,皇上派出無數人馬在整個石玉國搜查,最後都無果而終。沒有想到,這柄邪魔所用邪劍竟然落到了朱棋飛手中。
和尚用邪劍,當真是一個說起來不好笑的笑話。
“朱晨桓,你受死吧!活了十六年,也夠本了。”
朱棋飛都懶得去用一些善言去僞裝自己的殺意,他劍指朱晨桓,身旁的五個石玉國公認武力排行最前的高手與數千將士弓弩齊指朱晨桓!
空氣中瞬間升起肅殺之意,殺氣與殺意在空中雜糅混合,使得盛開鮮花瞬間枯萎,樹枝搖曳,白雪飄落,未達地面,又被殺氣消弭。
“大師,有人要讓我們去西天懺悔,你說咋辦?”
朱晨桓面對這宛若實質的殺氣,臉上笑容仍舊不變,濟癲聽到朱晨桓的話語,臉上仍舊是那有些羞澀又有些含蓄的笑容,道:“阿彌陀佛,貧僧雖然也視西天靈山爲聖山,但現在功夫不深,佛法不精,還不能去西天。”
“哦?那你出手?”朱晨桓嘴角扯起,問道。
落魄和尚卻是雙手合十搖了搖頭,“有些事情貧僧還看不通透,不能出手。”
朱晨桓搖了搖頭,收起玩味的神色,卻也沒有再去要求濟癲做什麼,正如他當時與朱義天所言,如果濟癲出手,那便是棋局上一個特殊的棋子,可若是不出手,那就當成一個屁吧,會有些味,卻不能吃不能喝。
“童爺,敢與我並肩作戰否?”朱晨桓又看向天山童爺,問道。
天山童爺大步踏前一步,與朱晨桓並肩面對這數千人的敵人,道:“有何不敢,老夫百年未戰,而今早已手癢了。”
朱晨桓哈哈大笑,笑聲爽朗,他輕蔑了看了朱棋飛一眼,又神色複雜的瞥了瞥利貞寺的幾名僧人,道:“童爺,你選哪些個人爲對手?是這幾名利貞寺的高僧?還是這五大高手?亦或是我們不成材的朱棋飛兄弟倆和這近千的石玉國精銳兵士?”
天山童爺聞言,掃了這些眼含殺意的人一眼,琢磨了兩下,然後道:“小子,別說這些虛的,先把你的底牌弄出來,老夫懶得和你猜來猜去。”
聽到天山童爺的話,朱晨桓無奈一笑,而朱棋飛聞言,卻是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陡然大笑,笑過之後,他斜眼瞧着朱晨桓,道:“底牌?你從皇宮出來後,也只帶着這兩個看起來沒有一點作用的廢物而已,還有什麼底牌?難道是前幾日那個妖女嗎?哼,影子影子,她若是再敢出現,我的師叔就敢讓她變成真的影子!”
“哎,我的後路都被你給看透了啊,其實我還真的沒有帶影子姨來。”朱晨桓有些苦惱的看向朱棋飛,一臉被你看穿了我的把戲,我該怎麼辦的樣子,不過在朱棋飛剛要得意發笑時,又突然說道:“不過,我沒有帶來我的幫手,你給我帶來了啊!”
“什麼?”
聽到朱晨桓的話,朱棋飛神色突然一凜,他連忙後退一步,眼含警惕看向所有人,便是自己的親弟弟朱論文都被他排斥在外。以己爲中心的性格,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朱論文將兄長的表現深深的看在了眼裡,眼底深處閃過一絲陰霾,但表面上卻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只見他靠近朱棋飛,低聲道:“大哥,別被他給騙了,這朱晨桓詭計多端,剛纔的話肯定是故意欺騙我們。”
“沒錯,棋飛,這裡有本僧坐鎮,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又豈會讓他得逞。”
慧覺豎起降魔杵,臉上如金剛怒目,直視朱晨桓,全身佛氣繚繞,降魔之**轉周身。
“師叔說的是,是棋飛着了他的道。”朱棋飛提劍上前,劍身劍氣環繞,他怒目朱晨桓,冷聲道:“朱晨桓妄爲太子,不顧石玉國百姓安危,侮辱我佛,此乃罪大惡極之罪過,諸位隨我斬殺此惡徒!”
朱棋飛剛剛吼完,那五名石玉國排行前五的高手便一齊出手,只是三人是向朱晨桓二人動手,而另兩人卻是一刀一劍瞬間自背後斬殺同伍三人,三人頭顱飛起滾落,眼中仍舊是存留要殺朱晨桓的殺意之色,可卻是無根浮萍,瞬間死去,頭顱滾到朱棋飛腳下,朱棋飛眼中恨意凜然,他擡腳將三人頭顱踩成肉泥,看向立於朱晨桓身前,持刀持劍面向自己的兩大高手,恨道:“你們竟敢背叛我!?”
朱晨桓呵呵一笑,道:“你難道不知道所謂的石玉國十大高手手評之人乃是出自我皇宮大內?你也不知道做出十大高手評選之人正是病虎居士何德少?至於爲什麼我那師傅閒着無聊會做出這種無意義的手評,我也是前幾日才知道,他正是爲了今日啊!”
朱晨桓上前一步,全身元氣瞬間砰然而出,周身殘雪被清掃一空,那跪伏在地的世家大族子弟也被元氣殘流轟的東倒西歪,他不再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暢快笑道:“所謂的開局三分定輸贏,便是如此,坐井觀天即便蹦的再高,也是無法望見井外那廣闊的天地。而你們,與我師傅比,又豈是井底之蛙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