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華建拉住了林庸的手,“當真?”
林庸點了點頭,“自然是真的。”
黃華建說話了,“可是我們這裡附近,根本沒有疏影梅。
聽說只有在極遠的南方一隅,纔有疏影梅。
而疏影梅,在其他地方都不能種植成功。”
“我自然有辦法,只是疏影梅的種植地點,要我來選。”
黃華建看着林庸,“你手指纖細,顯然是拿筆墨的手,不是種植花草的手。
你容貌俊秀,是我平生所見最好的。
你這樣的人中龍鳳,不知道我這裡有什麼你所期許的,竟然來做花匠這樣的粗活,來靠近我。”
林庸撇了撇嘴巴,“怎麼能說種梅花是粗活呢?
分明是風雅的事情。
我長相好是爹媽給的,不能因此就覺得,我不該做種梅花的事情。”
“何況,你一個已經乞骸骨的國子監祭酒,有什麼能值得我覬覦的?
我就是想種梅花而已。
而且,你這個梅園正好種梅花,所以我纔來找你。”
黃華建笑了,“你想選什麼地方呢?”
林庸說話了,“我自然想選梅園裡的一塊地方。”
黃華建點了點頭,“說吧,需要多少銀子,購置疏影梅樹苗的銀子,還有僱傭你的價錢。”
林庸本來不準備要銀子,但是想到自己不要銀子,這個黃華建豈不是會起疑心,“疏影梅樹苗我能弄來,一兩銀子一株,能弄來一百株,至於我,僱用我每個月二兩銀子就好。”
黃華建笑了,“一個尋常的花匠每個月不過五百大錢的工錢,你要二兩銀子。”
也正是林庸要了二兩銀子,讓黃華建相信林庸是個有本事的。
黃華建接着說道,“梅園裡的地方,你隨意選,選好了,就去買樹苗,種下,我會讓梅園的管事來配合你的。
不過如果你種不出疏影梅,我會把你送進官府,告你一個欺詐的罪名。”
林庸傲然說道,“放心,疏影梅,我絕對能種好。”
黃華建喊來了梅園的管事,吩咐了,讓管事帶着林庸走了。
進入了梅園,林庸心情無比興奮,最艱難的一關過去了。
林庸到了系統指定的種植地點,“就是這裡了,我要在這一畝地上種植梅花。”
這一畝地,正是園子內風景最好,也是正中的位置,已經種植了幾株梅花。
聽了林庸的話,姓黃,叫做黃三的管事皺起了眉頭,“這幾株梅花都是陳四種植的,要把他的梅花移栽到別的地方,他怕不會允許。”
林庸大大咧咧,“黃老爺說了,讓我隨便選地方,我看就這裡合適。”
黃三對林庸就不喜了。
這一片地位於園子比較中心的位置,幾條逛園子的大路都在這裡交匯。
陳四是一個能鑽營的,專門在這裡種植了幾株品種非常好,樹形非常好的梅花。
每年,到了梅花盛開的季節,總能吸引很多人的目光,贏得很多人的稱讚。
因爲這個,獲得不少賞賜。
黃三以爲,林庸選擇這裡,和陳四的目的是一樣的。
覺得林庸也是一個能鑽營的。
而且,來了就要擠走陳四。
黃三就不喜了。
林庸才不會管這些,自然也不會看一個小小的管事的臉色,說話了,“黃老爺說了,地點隨便我選,我就選這裡了。
讓其他花匠把這裡的幾株梅花都移栽走,下午我就要開始種花了。”
黃三突然有些氣餒了,不知道這個林庸是什麼來頭,說話口氣這樣大,這樣理所當然。
小心翼翼點頭應了,“是的,知道了。
下午一定讓你能種植上梅花。”
接着,黃三就找陳四去了,吩咐陳四,把他種植的梅花,移栽到別的地方,給林庸騰地方。
陳四自然是不願意的。
但是,黃三是管事,吩咐了,他也沒有辦法。
陳四來移栽梅花的時候,林庸也沒有離開。
陳四搞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對林庸自然就是吹鼻子瞪眼的。
林庸才不會看一個小小花匠的眼色。
看到陳四不情不願移栽走了梅花,看看周圍沒有人,林庸就從儲物空間拿出了疏影梅的樹苗。
總共一百株,剛好種植在一畝地上。
林庸挖坑,開始種植樹苗。
很快種植完了,澆灌了靈泉水,林庸丟上了靈田護罩。
那個陳四一看就不是好的,如果不用靈田護罩,給自己來個什麼暗中的破壞,不能完成任務就麻煩了。
所以,靈田護罩還是必須的。
下來就是女人的眼淚了。
林庸匆匆進城了。
黃三後來過來看了一下,發現林庸快手快腳種上了一百株梅花,也是驚訝了。
明明沒有看到有人運來樹苗啊,怎麼就種上了?
林庸進入了縣城,找了一家當街的鋪子,花費了一百兩黃金,買下了鋪子,直接讓店鋪裡的人走人,然後掛上了一個牌子,“收眼淚,收女人眼淚。”
看到這個牌子,很多人都站在門口,看着,指指點點,甚至有些人大罵林庸是流氓。
竟然收女人的眼淚。
林庸沒有花錢僱傭夥計。
就算花錢僱傭夥計,他們也不可能辨別出來眼淚的不同。
雖然自己不在乎花錢,但是不能讓人把自己當作冤大頭。
收眼淚,自然要自己一一辨別過後,纔給錢收。
看看鋪子什麼都籌備好了,林庸直接鎖了鋪子的門,離開了。
回去了梅園。
正好趕上吃晚飯。
園子裡有四個花匠,加上陳四。
現在有五個花匠,加上林庸。
還有一些護理院子的雜役,加上黃管事,總共八個人。
還有一個廚娘,一個燒火的丫頭。
整個園子就是十個人。
廚娘做好了飯,大家就一起吃飯。
吃飯在廚房旁邊的一個小廳裡。
吃飯的時候,陳四依舊對林庸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林庸也不理會。
陳四這樣的小人,這樣微不足道的人,自然不用理會。
吃完了飯,有兩個花匠就住在附近,回家去了。
剩下的人,就居住在園子裡,廚房旁邊的一排房子裡。
林庸也分到了一個單間。
房間不算簡陋,有三十多平大,有牀,有桌椅,還有一架屏風,隔開了一個小小的空間,做爲淨房。
林庸躺在牀上,點燃了一根蠟燭,就開始看書了。
順便思索着,明天怎麼收眼淚。
而黃三,則是快腳前往梅莊,給黃華建稟報今日林庸的作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