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張舞陽來說,季明鑰成就斬三尸天驕,其實也並非全是壞事。
張家因爲張養性隨時有可能突破聖人境界,導致現在張家不得不做出老祖隨時離開的最壞打算。
但是隨着季明鑰斬三尸成神,讓張家老祖離開這件事不知不覺已經有了新的轉機。
異族虎視眈眈,戰爭將起,若是這個時候張家老祖離開,這對於人族來說乃是一個不可挽回的損失。即便是其他聖地害怕張家一門雙聖威壓天下,但是種族立場高於一切,衆聖卻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下,靜看局勢變化。
當張舞陽從洪荒界迴歸之時,依舊是熟悉的茶館,茶館之中卻沒有客人,有的只是一個新老闆。
“回來了?”
“和孝太爺爺?橫大叔回去了?”
“交州打起來了,橫撥雲去支援交州了。”
坐在茶館的窗口,張和孝撫着鬍鬚笑吟吟的開口。
“奧。”
張舞陽點頭。
沒有驚訝,因爲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交州、坤州,這兩個人族大州往北是齊州,而齊州往北,往東,全是汪洋大海。
如今人族的又一輪興盛已經起航,作爲一州懟人族兩州,且戰略上孤立無援的齊州,自然是最緊張的。因爲人族一旦再出聖人,那麼第一個佔領的就必然是齊州,以達到戰略上的目標。
星源界大陸是一個不規則的橢圓,南北爲長,東西做寬。
如今人族佔據星源界東邊、以及東北的地境,若是拿下齊州人族便能徹底和異族東西兩劃分,不必再思考被異族從身後抄了老家的尷尬局面。
屆時,只需要一路向西,便能橫推星源界。
此時人族的興盛號角已經展開,齊州第一個坐不住也是情理之中。
不知不覺,張舞陽突然想到了齊州和交州交界處的河洛族以及羅森族,作爲齊州的大族,想必這次這二族也是對於人族恨得牙癢癢吧?
張和孝不再說話,似乎在思考着什麼事情,張舞陽見狀則是自己從櫃檯中取出了一包好茶,之後靜靜地開水泡了起來。
一天時間,便在兩個無聊的爺孫尬坐之中過去。
清晨,晨曦微露,張舞陽從樓上原本的客棧房間伸着懶腰走了下來,卻發現張和孝已經坐在那裡。
此時茶館門戶全被從裡鎖死,甚至在門口都掛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
“走吧,老祖要見你這個臭小子。”
“恩。”
作爲爺孫該有的默契還是有的,張和孝揮手間打開了一扇空間裂縫,張舞陽直接走了進去,之後清光閃過,兩人消失在了茶館之中。
一刻鐘後,
張家,內院。
張舞陽靜靜地走在落葉紛飛的小道之上,有張家隨從下人看見張舞陽回來,先是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可是在確定就是張舞陽之後,連忙躬身拜見。
張舞陽也是點點頭不說話,朝着內院後山一步一步走去。
張聖的大門沒關,從外邊就能看到裡邊的樣子。
走到門口,張舞陽清楚的看到此時自己老祖正和自己的太爺爺張養性下棋,而在兩人身邊則是張眷和涼冰。
“哥哥?!”
感覺到門口有人,張眷突然擡起了腦袋,卻發現是張舞陽,於是大聲叫了起來。
語氣中驚訝欣喜的感覺誰都能聽得到。
噔噔噔…
還不等張舞陽回答,卻見張眷以及提着長裙的裙角跑了出來,也不管自己已經是一個十三歲,馬上就十四歲的事情,張開雙臂就抱住了張舞陽的脖子。
只是感覺自己竟然踮起腳尖來就能抱住張舞陽的脖子,表情瞬間充滿了委屈,“我長高了……”
長高了,長大了,就不能繼續讓張舞陽抱抱了,不能和小時候一樣被張舞陽一隻手抱在懷中了。
咚!
“哥哥你別敲我腦袋,會變傻的,而且我已經長大了。”
“哼哼,就是再過三百年,你還是我妹妹,在我心裡,你就是個小丫頭。”
“嘻嘻。”
傻傻的一笑,被張舞陽拉着手的張眷隨自家哥哥走進了院子中。
“老祖,太爺爺,涼冰姐。”
“回來就好。”張聖滿意點頭,只是笑容之中卻摻雜着一抹狹促。
“怎麼,元陽之身泄露,季家那丫頭成我張家少奶奶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
老祖宗的話有點猛,張舞陽被一口口水嗆了嗓子,不斷的咳嗽。
張養性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自己的親太孫,問道:“羞什麼,對了,明鑰那丫頭沒和你一起回來?”
“沒羞,沒羞,就是被嚇了一跳,您兩位祖宗說話太生猛!”
聳拉着臉,張舞陽滿是無奈,一邊的涼冰抿嘴偷笑。
能見到張大羣主這麼窘迫,還是頭一次呢。
張聖瞪了一眼張養性,似乎在抱怨這貨欺負自己的寶貝疙瘩,搞得原本還瞪張舞陽的張養性瞬間慫了下來。
又看見張眷和涼冰偷笑,黑着臉揮起了手:“去去去,丫丫你跟着你的樑冰姐姐出去耍去,太爺爺要和你哥哥商量點事。”
“奧~…”噘着嘴,低着頭,白着眼,張眷拉着涼冰不知跑到了哪裡。
張舞陽入座,從一邊自己倒了杯水,看起了兩個老人的棋局。
“怎麼樣?這局棋下的如何?”
“說真話?”
“算了,你還是別說了。”被張舞陽這麼一問,張聖直接拒絕張舞陽的點評。
奈何張舞陽心裡的話憋着難受,於是根本不聽張聖的拒絕,反而是欠揍的開口點評道:“一如既往地……兩大臭棋簍子!”
咚!
咚!
講真,張聖和張養性二人的棋藝還是很好的,但是誰讓張舞陽毒舌,於是一人賞了張舞陽一個暴慄。
暴慄完,興致卻被打攪,張養性只能嘆息着將棋子收起,這纔再次開口:“明鑰呢?”
“被我騙到安全的地方了。”
“這樣也好,只是明鑰被藏起來,明鑰這杆當代人族天驕的大旗卻不能倒,你打算扛起?”
“只能如此了,”端着杯子,張舞陽無奈道:“沒得辦法,我總不能讓自己的老婆去衝鋒陷陣吧?萬一一個不小心被別人打死,我以後豈不是要打光棍?”
“而且,這杆天驕引領者的大旗,本來就是應該我來扛的,沒必要讓別人來拼上性命冒這個險。”
“好!有擔當!像我張家兒郎,是個男人!”張養性頗爲認可的稱讚不已。
一邊張聖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這爺孫二人,哼道:“好了,別廢話了,交州和齊州的邊境戰事焦灼,明日舞陽便啓程前往交州戰場。”
“你要扛起大旗,終歸還是要靠打出來才行,不然沒人認可你。”
“是!孫兒遵命!”
起身,張舞陽接下老祖的吩咐。
張聖沒有繼續說話,只是揮着手驅趕着這個礙眼的傢伙。
知道自己罵人家兩人臭棋簍子,現在兩人都不待見自己,張舞陽也是從善如流,朝着兩人微微行禮,之後向外走去。
臨近大門口時候,卻聽到張聖突然開口:“對了,往後說不定那個時候張家會出現什麼事情,到時候你莫要被怒火衝昏頭腦,不過該怎麼做還得怎麼做,你自己琢磨琢磨。”
琢磨?這還用琢磨?
張舞陽回頭:“聖人們已經開始下棋了?我去,你們就不能等等我啊?我不想做棋子的。”
“咋地?你還想做棋手?哪裡來的自信?”張養性瞬間吹鬍子瞪眼的,表情很是不善。
“自信?”扭過頭,張舞陽朝遠處走去。
“張家兒郎沒有自信怎麼可以?不才,孫兒現在雖然只是神通境界,可是神靈境界卻是無敵,雜仙也能鬥上一鬥,等我幾年,待我成仙之後,你看我能不能做棋手。”
只是這話,張養性,甚至張聖都只是當了一個笑話,沒有深究。
神通鬥仙,恆古未有!
甚至神靈境界的靈神期和神王期,除了張駱,能和雜仙一斗者,都沒有出現過。神仙境界到是有,可是打完之後無不是身死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