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淵上的大霧讓人看不清楚裡邊的動向，更是給所有人蒙上了一層陰影。
外界，此時七八百人連同張家弟子在內，全部愣神。
“舞堯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別問我，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丫丫一人操作，或許舞陽知道一些，不過現在明顯不在這裡。”
“丫丫一手操作？”
看着淵中大霧，路雁吃驚，一邊的天棋等人也是吃驚。
一直以來這是張舞陽的手筆，可是此時得到的答案卻是張眷纔是此時幕後主使，實在讓人有種荒誕的感覺。
“是啊。”
點着腦袋，張舞堯默默注視着淵中的動靜，一旦大霧出現波動，他絕對會第一個進去。縱然這次計劃失利，但也絕不能讓張家小公主出事。
其實不止是張舞堯，此時整個張家四個武仙一個聖人都關注着這裡。
張家麒麟子，若是真的折損在這裡，那纔是滑天下之大稽！
前兩天張眷和張舞陽兄妹二人聯袂找到了張家聖人，進行了一番密談，至於具體談論了什麼，也只有三人知道。但是從那天開始，張家就開始了一系列偷偷地變革。
先是將一些張家弟子，無論是否閉關，只要是擬定人選，全部秘密前往指定地點進行隱藏。接着張養性搬出了張家內院，獨住張家後山。最後便是張家開始讓一些汀水閣高手開始處理張家的政務。
甚至就在今日，張家汀水閣數位高手已經偷偷離開了張家，按照聖人吩咐偷偷前往張家各處。至於離開張家再做什麼，張家聖人只告訴他們以後張舞陽會告訴他們。
“所有人集合！集合！”
“不要單獨作戰，往我這邊！”
“所有人抱團！敵暗我明，切勿讓那廝逐個擊破。”
濃霧之中，突如其來的大霧讓二百多天驕惶恐不安，也幸虧其中還有不少人此時能夠保持冷靜，於是連連大喊。
在一聲又一聲的大喊中，前後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二百多人已經全部聚集到了一起。
依靠僅有的一些感知，人挨人圍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圈，以此來抵擋張眷將他們分散擊破的計劃。
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在這個圓圈之中，此時一個小丫頭睜着一雙如火炬一樣的眼睛，笑眯眯的看着這一切。
天生武體乃是這雙眼睛，讓張眷能夠看破迷霧，從而在其中如魚得水。
“赤離聖子，我等已經全部集合，接下來怎麼做？”
在最中心，受傷的赤離閉着眼坐在那裡，聽到有人高聲呼喊，眉頭卻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太順利了，張家少主突然泛起這大霧，結果卻並未在混亂中殺人，讓人不得不懷疑其中緣由。
一邊，赤芽發現自己師兄不說話，於是輕輕問道：“師兄，怎麼了？”
“沒什麼，我在想如何破陣，所有人嚴防即可。”
或許，此時的張眷就在自己面前，赤離怎麼可能說出心中的想法。
而且，張眷到底想幹什麼，這纔是真正需要思考的。
奈何信息根本不對等，讓赤離的思緒也只能如同這自在淵的大霧一樣迷霧重重。
甚至不僅僅是赤離，在此時這個大圈之中，還有不少人也是如此。
此時衆人抱團，看起來似乎是一種很好的防備手段，一旦張眷動手，所有人真氣合於一處必然能夠將其重傷。
但是張眷怎麼看也不是傻子，怎麼可能那樣貿然！
所以說到底這個大圈也不過是給那些心慌的人一個安慰而已。
“赤離兄，你也發現不對勁了？”
傳音入密。
聲音是一個熟悉的人傳來，兌州天銳聖地聖子破曉。
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真氣試探，發現自己身後十米之地便是破曉的氣息，赤離回道：“是啊，說到底，這大陣看起來似乎挺可怕，但是如果衆人都用真氣作爲探路子，加上手中的寶物，倒也問題不大。只是我實在想不明白，這張家少主到底要幹什麼。先是突然刺激我等，接着有爆發實力，現在又將我等困於此地，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
“沒什麼想不通的，我都說了，我是爲了殺人呀。”
兩人的傳音剛剛完畢，張眷的聲音卻突然傳了進來。
似乎早已預料到了張眷的到來，那邊破曉搖頭道：“若是殺人，張家少主也不用這樣費盡心機，說罷，你想如何？或者說，你要做什麼交易？”
“聰明，那我也敞開天窗說亮話了，我要你們欠我哥一個恩情。”
“恩情？什麼意思？”
“沒什麼，過幾年自然會明白。”
“救…”
一句話之後，張眷聲音消失。
而伴隨着張眷聲音的消失，場中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下一刻，無數劍氣真氣朝着慘叫方向蜂擁而去。
可惜，除了自己人將自己人打傷以外，卻並沒有傷到張眷一分一毫。
當然，好處也是有的，不少人發現自己的真氣傳回來的感知並沒有被大霧所阻擋，於是開始爭相傳告。
而看着場中的人此時突然轉變思路用真氣作爲探路的手段，張眷飄然離身，撤到了距離衆人半里之外的地方。
似乎是被張眷突如其來的殺手所震驚，人羣已經開始變得井然有序，且分工默契。
退離自在淵，是絕不可能的！
若是今日離開自在淵，那麼自己的臉，以及身後勢力的臉可就真的丟光了。
率先說出生死戰的是他們自己，若是未戰先怯，那他們也不能稱之爲上門天驕了。
但是張眷是神通高手，還是一千八佰竅加武體的神通高手，衆人若是單打獨鬥，估計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至於陣法，這只是一般的迷陣，沒有殺傷力，也就代表着其陣眼很少，破陣並非易事。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無法破陣的，就如奉天聖地的聖子趙之行，明明懷中揣着的法寶是破陣的不二器具，此時卻偏偏縮着頭當着鵪鶉。
半個時辰，張眷在那裡悠閒地坐着，二百天驕依舊默契的用真氣探着四周的一切。
期間，張眷甚至看到好幾個人取出了計時的東西偷偷查看，此時大霧之中還能看見東西，對此張眷看破不點破，只是笑笑不說話。
到底能成爲上門天驕沒一個是傻子，已經有人猜到了自己的打算，只是不想做那個出頭鳥，故而裝鵪鶉。
對方如此給面子，張眷自然也不好點破。
“唉，真鬱悶，看來只能找幾個蠢得殺了，不過癮。”
站起身子，嘴裡嘟嘟囔囔：“不過我爲什麼殺心這麼大？難道是像了我哥了？”
手中必應長劍悠然出鞘，朝着那幾個投來詭異目光的傢伙微微一笑，光芒驟然散開。
那幾個能看清楚大霧之中情景的人眼睛都睜大了，卻只看見一團光芒閃耀了一下，接着便有不下十人一頭扎到了自在淵。
空間神通！
瑪德！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不好，那傢伙出手了！所有人保持警惕！”
警惕？
有用？
神通與大周天，乃是仙凡的區別所在，沒有突破神通，終究只是凡人。
每次出劍，必有人頭落地。不過幾息功夫，至少三十多具屍體沉落淵底。
雖然是二百多人裡最不成器的那些。
已經有人膽寒害怕，這小丫頭竟然真的敢這樣殺人！
他們可是上門天驕，一旦死亡，那就是對他們那個上門的挑釁！張家，真的做好面對天下二百多家上門怒火的準備了？
“丫丫！夠了！此時到此爲止！聖人老祖親令，不的再起殺段！諸位，此事我張家之過，還請諸位大人不記小人過，至方纔我妹妹的失言，張家改日必有登門道歉。”
迷霧突然消散，在迷霧之中，張舞陽手中拿着一張書紙出現。
‘孫賊！’
不知爲何，場中好幾十個人對這張舞陽投以鄙視的目光，同時身子還是規規矩矩彎腰開口：“多謝張家聖子救命之恩，此事亦是我等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