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眷一步大周天圓滿,整個張家上下大擺宴席,甚至連張家聖人都特地出關爲這個寶貝小公主慶賀,此事也自然是引得天下爲之側目。
不知爲何,張眷的表現讓人總是聯想到張家另一個已經消逝的絕世天驕張舞陽,於是一些大膽的人已經開始打賭,張眷何時也會如張舞陽那樣天驕隕落。
不是人們心中黑暗,沒辦法,前車之鑑而已。
十多年前張家張舞堯名動江湖,結果因爲貪吃,數年修爲不得進步,再也無法進入天驕序列。
至此張家多奇葩算是徹底流傳開來。
八年半前,張舞陽那是真正的風頭無雙,結果老爹一死打擊太大,尤其是近三年前竟然重修,結果並不理想,一舉退出一等天驕序列。
現在張眷是第三個了,這世道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前邊的經驗告訴大家,張家似乎並不能讓天才得到最終的發展。
只是別人的胡亂猜測,卻讓張家將一件大事徹底隱秘起來。
在這場熱熱鬧鬧的宴會上,張家聖子張舞陽,張家老祖張和孝,張家殺才張駱,還有那汀水閣十多位仙人大能,已經秘密來到了玄皇城外那處山谷之中。
其中原本七殺殿的第三殿主恆尋,在一番思想上的掙扎之後,竟然也跟了來。
用恆尋的一句話來說,雖然我不會出手打殺七殺殿之人,但是我是聖子的守護者,我需要守護聖子安危。
做法幾乎得到了張家上下的一致贊成讚美。
不動手,這是與七殺殿往日的情分,是一個義字和情字!
而跟着張舞陽守護其安危,這是忠字。
一個有情有意同時忠誠的人,沒人會不喜歡,至少張家人是喜歡這種人的。
“舞陽,確定改動陣法不會讓另一邊察覺?”
在那處秘靜的山谷之中,那些遮擋着傳送陣的幻陣已經被一羣高手扒拉開,就是扒拉!
這次行動的除了張舞陽和張駱,其餘人都是仙人,區區一個並不太厲害的幻陣,在一羣高手面前幾乎沒有任何的阻擋,就被三下兩下的扒拉到了一邊。
傳送陣法之外,張舞陽面對張和孝的提問,給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安心呢,和孝太爺爺。”
“可是,我還是覺得有點不妥,畢竟武仙的感知厲害的緊,一旦被發現,咱們以後想找他可就難了。”
“我知道,可是太爺爺,咱們要是這麼大張旗鼓的過去,他們還是能發覺,萬一那個七殺殿殿主受到驚嚇想都不想就跑,也挺麻煩,不是嗎?”
“倒也是。”
糾結了幾個呼吸,張和孝不再說話,乖乖地站到了一邊。
身邊一羣仙人則是微微一笑,也不開口,今天他們就是來做打手的,只要出手出力就成,根本不用去動別的腦子。這也是張家福利之一了,不像其他聖地,仙人通常都要在宗門之中擔任一些重要的職務,雖說權力是大,可是比起能一心紮在修行武道精進來說,卻終究有點不夠看。
在別的世界,傳送陣並不算太難佈置,甚至一些個剛剛修行入門的人就能佈置一座並不算遠的傳送陣。
只是這裡是星源界,厚重的空間壓力讓原本平淡無奇的傳送陣沾染了一層神奇的色彩。
星源界,單凡能夠佈置傳送陣者,無不是陣法大家,不管修行如何,在名聲方面絕對不會弱於一般的神仙!
清色的光輝在眼眸中閃爍,站在這座約有半個足球場大小的傳送陣上,張舞陽心中開始了不斷的計算。
這座傳送陣能從乾州傳送到隔壁的交州,雖說兩地還相交,但是星源界十五州太過龐大,從乾州在天府前往交州,一路往西北方行,至少要走十幾萬公里的地界才能到達。
也就是說,這座傳送陣已經是一座大型傳送陣了。
而這類大型傳送陣,佈置起來已經是實屬不易,想要不知不覺將其更改一下,那就更是難上加難。
即便是有清根眼作爲作弊手段,張舞陽也整整在上邊呆了半個小時沒有動作。
天上飄來幾多雲彩,擋住了遠方的太陽,讓原本就寒冬臘月有些寒意的山谷更加的讓人發冷。
在場的都是仙人,自然沒有人會關心這種溫度變化,甚至張舞陽也感觸很小,只是微微感受到了一點點不舒服而已。
從隨身空間取出一件大袍套在身上,原本一直都沒有對傳送陣伸出的手終於有了動作。
走至傳送陣正北邊緣,又從隨身空間取出一柄長劍,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直接將一塊用來佈置陣法的武元石給切了下來。
張和孝眼睛都在抽抽,見過重新畫陣法以此來更改原本陣道的手法,可是依靠一柄寶劍切割陣法武根基元石來更改陣法的,長這麼大還真是頭一次見。
只是張舞陽的破壞明顯還沒有完,或者說這纔是個開始。
前前後後十幾分鍾時間,從傳送陣外圍部分割下了十幾塊陣法基石,上邊的陣法紋路還清晰可見呢。
又過十多分鐘,陣法外圍被霍霍完,陣法的中心地帶也沒遭到倖免。
同樣是十幾塊武元石被切割出來,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張舞陽就那麼將裡外的二十幾塊帶有陣法紋路武元石挨個換了一個位置。
“竟然沒爆炸?”
死死拽着一縷鬍子,張和孝感覺自己三觀收到了嚴重的衝擊。
同樣被衝擊到的衆人也是各有各的表情,有的捂着牙抽冷氣,有的則看着沒有爆炸的陣法目不轉睛,還有的已經跑到了張舞陽身邊…
然後毫不要臉的攀關係:“聖子爺,這怎麼弄的?教教我唄。”
“沒錯,聖子爺,教教我們唄,只要您教我們,以後咱們就是你的徒弟了!”
一羣仙人做徒弟,大概也只有武仙聖人和張大少有這個待遇了。
可惜張大少似乎並不太想顯露自己的鋒芒,根本不爲所動。
“去去去去去,一羣老大不小的爺爺輩了,湊什麼熱鬧呢?太爺爺,還不過來?您來難道不打算去圍剿七殺殿了?”
“去!怎麼不去。”
雖然嘴上說着去,但是張和孝還是有些躊躇。
“不過舞陽啊,你這東西,靠譜嗎?”
“這要看你信不信你太孫我了。”
張和孝:“……”
能說啥,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了,刀山火海也得和自己太孫闖一闖了。
幾乎是硬着頭皮來到了傳送陣之上,張和孝還是不太放心道:“舞陽,果真無事?畢竟這東西一旦出事,我們倒是無所謂,直接撕破空間跑出來就行,大不了放過七殺殿一馬,可是你?”
“放心,莫得慌!”自信一笑,張舞陽直接激發了傳送陣的能量部分,剎那間光輝閃耀,將十幾人全部籠罩。
從外邊看,只能看到一道光柱在涌動,絲毫不能看清楚裡邊有什麼人。
“對了。”
臨近傳送時候,張舞陽似乎終於想到了什麼,突然開口道:“等等大家會直接傳送到七殺殿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而且是同時落地。到時候直接開殺就行,和孝太爺爺不要妄動,等待七殺殿主一旦出現,便直接將其纏住,等我陣法助陣。”
“你小子別亂來,我一人殺…”張和孝幾乎立即回話,可惜衆人已經被傳送開始,一句話沒能說完整。
五分鐘後,滿天黃沙之中,一個老頭突然出現在天空之上。
無聲無息,根本沒有出現在傳送陣的另一端正上邊,反而是偏移了有六七裡的距離。
吹鬍子瞪眼的看着前方,巴掌拍到了大腿上!
“臭小子!咋就這莽呢!”
可惜,罵也沒用,此時老頭口中的臭小子正和殺才張駱以及護衛恆尋在一起,而且還用陣法隱藏了自己的氣息。
“七殺小兒!出來受死!!!”
七殺殿因爲是殺手阻止,求得就是一個隱秘,所以整個七殺殿的老巢佔地並不大,不過是一座三百多畝的荒山被挖了空而已。
此時十來個仙人將其圍住,也不知道是誰惡趣味作祟,突然還吼了這麼一聲。
然後…
……然後好像山洞裡的人就蒙了。
一個膽子大的鬼鬼祟祟的跑到了山洞門口,看着天上已經聚集過來的十多個仙人,幾乎是一邊撒着尿一邊跑了進去。
“不好啦不好啦!張家打來了~~~”
“張家?什麼張家?”
“不好啦不好啦,張家打來啦…”
具體哪個張家,其實大家心裡已經有了底細,只是不願意相信而已。
於是有些殺手就直接攔住了那人,想要得到一個美麗的答案,可惜那貨似乎有點瘋癲,從始至終只有一句話。
還不等繼續發問,山體突然震動,十隻參天的大手掌直接壓了下來。
煙塵蕩起,卻又立即被壓下,前後經歷十次才停下。
當眼前的場景再次清晰時候,卻發現已經沒有什麼小山了,有的只是一個天坑。
在天坑之中,四個雜仙一臉蒙逼的站着,還有兩個神王和七個神仙也蒙逼的吐着血。
至於其餘的,在這種打擊之下,已然全部化作了天坑的養分。
其中一個雜仙似乎剛纔閉關中被打醒,還有些發呆,有不解有震驚的問道:“張,張家的人?!”
張家汀水閣高手也有惡性趣味,一個真仙微笑點頭:“可不是嗎?驚喜嗎?”
“真的是張家?”
“千真萬確,這次連和孝前輩都來了呢,你說是不是。”
嗖~!
嗖嗖嗖!
四個雜仙扭頭就跑,剎那化作了四道耀眼的長虹。
不是他們不想劃破空間跑路,實在是這麼多仙人在側,一旦動用空間,一定會被對方打破空間,到時候空間壓力加上仙人的打擊,肯定扛不住。
可惜,在天上十來個仙人早就防着這一手,兩人一組,幾乎是瞬間前後擋住了四位雜仙的逃跑路線。
只是仙人的速度有點快,即便是瞬間,也至少飛出了十多裡。
沒有太多言語,天空中劇烈的爆炸聲打鬥聲已經展開。
四個雜仙比任何人都明白,他們在張家老祖沒有離開,張家沒有潛藏起來等待下一輪爆發之前被尋到,只有死路一條。
此時若是拼命,說不定還能跑脫,隱姓埋名後或許還能等到張家老聖人離開新聖人未出的動盪時期。
屆時,表明誠意帶點重禮,得到弱勢時候張家的肯定,才能徹底逍遙。
但是四個雜仙的那種先見之明下邊的兩個神王和七個神仙大能並不知道,看着天上喜盈盈的那兩仙人,還是元仙大能,不顧身上剛剛在那一輪打擊中受到的傷勢,直接跪了。
真的跪了,張舞陽通過清根眼看的清清楚楚,這種在外邊都能雄霸一方的九個大佬,竟然直接雙膝下跪。
“仙人,我等願降~”
“降?投降的降?”
“投降,我等願意投降~”
“張價不收。”
回答的卻是一句冰冷無比的肅殺漠言。
咚~!
啪!
一人一下,在九個跪在地上的大能都沒有還手的瞬間,張家兩個仙人已經打了下去。
煙塵再次散去,只剩下一個半死不活。
咚!
再補一下,沒了。
也不知道是運氣使然,還是說七殺殿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本來七個神仙境界的大能雖然不能說能夠持平兩個仙人,但是至少拼命之下抵擋幾個呼吸還是可以的。
只是第一波時候,十個仙人突然偷襲一樣的出手,九人直接就被重傷,接着兩個仙人拒絕的太過迅速,還沒等九人徹底清醒,就第二波出手。
“了事!快哉,快哉~!”
拍着手掌,好像在拍灰塵一樣,一個張家元仙一臉順暢。
打了一輩子架,要論舒服,還得說今日。
兩個神王七個神仙,在手底下沒撐過一個呼吸,往後說起來也是一樁不可磨滅的戰績!吹吹牛啥的,誰敢不服?!
還好身邊有另一個仙人,此時連忙將自己的同伴推醒,指着遠處一個拼起命來將兩個仙人追着打的雜仙,嚥着口水開口道:“別愣着了,那邊似乎遇到麻煩了。”
“嘶~!七殺殿還有這麼兇殘的人?”
一個雜仙,仙人最垃圾的存在,竟然追着兩個張家仙人打,簡直是毀人三觀!
還好,這只是個例,另外三個此時名沒有這麼厲害,已經被徹底壓制。
也不敢繼續磨嘰,兩人立即奔赴那邊的戰鬥。
四打一,這回穩了!
而天坑中,從始至終七殺殿主沒有現身。
“七殺小兒,老夫都來了,還不現身一見嗎?”
張和孝出現在了天空,對着天坑地下笑而開口。
可惜,沒有動靜。
“七殺小兒,何必躲躲藏藏,沒有意義的。”
還是沒動靜。
不知何時,恆尋和張舞陽也出現在了天坑邊緣,在張和孝心臟都要揪在一起的時候,恆尋奇怪的朝張舞陽問道。
“七殺殿主早跑了嗎?”
“怎麼可能,駱爺爺,看你的了。”
“呵呵呵呵呵呵…,好說,好說。”
一邊傻笑,一邊取出一柄二胡,張駱就那麼一個人蹲在天坑上邊拉起了二胡。
張舞陽取出一隻嗩吶,遞給了恆尋。
“會吹嗎?”
“這是什麼東西?我不懂樂器。”
“不懂沒關係,只要用點力吹出個聲兒就行了,反正也沒打算讓七殺老兒聽個好曲兒的。”
將自己耳朵堵上,張舞陽轉身就往一邊走去。
二胡加嗩吶,自己是house不住的,就是不知道七殺殿主能不能挺住這種…
……羞辱!
羞辱一個武仙,總感覺挺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