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晨轉過身,看他背對着穿着襯衣:“吵醒了?”
“不是,自己醒來的。”
也許是潛意識裡擔心千羽的傷,所以就醒了。
南宮少帝披上襯衣,冷冽地回過身說:“別擔心,在他的傷好以前,我不會把他趕出去。”
“謝謝。”
南宮少帝深諳的眼神盯着她:“還睡不睡?”
“應該不睡了。”她打算等他走了,就醒來去看千羽。
“既然醒了,就過來幫我穿衣服。”
“你有手有腳自己不會嗎?”
南宮少帝傾身過來,一把將她提起:“每天自己穿,偶爾也要讓我換換心情。”
她幫他穿難道就會心情很好麼?
夏千晨跪坐在牀邊,幫他扣鈕釦,打領帶,將領子撫平好。
“好了。”夏千晨擡起頭,一個吻壓下來。
她別開臉:“不要,我還沒有刷牙。”
“我不介意。”
南宮少帝吻着抱起她,走到洗浴間去,兩人一起洗漱。
“下午抽時間去做B超。”南宮少帝擠上牙膏,將牙刷遞給她。
夏千晨接過來,想起昨天玩得太開心,都忘記了做B超這回事。
“其實經常都有醫生來檢查,說孩子很健康,我覺得問題不大。不過就是看是男孩還是女孩的問題?”她打開水龍頭,就要接漱口水。
南宮少帝伸手一探,涼的,臉色就微微不好:“你每天用涼水刷牙?”
“難道有人用熱水刷牙麼?”
南宮少帝打到另一邊,調節了溫水:“你再敢用涼水刷牙,就試試看。”
“……”
“男孩或是女孩,你沒想法?”又接到了上個問題。
夏千晨拿着刷牙杯,有那麼一瞬間的晃神。
這個孩子她都沒想過要生下來,男孩或者是女孩,對她來說有區別嗎?
心口忽然就有些煩亂。
“隨便吧,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順口問。
“一個女孩,十一個男孩。”
“你說什麼?”
“要生一個足球隊。”
“外加一個拉拉隊隊長麼?”夏千晨譏笑。
“你若喜歡的話,也可以是2個3個,或者更多……”南宮少帝看了她的身材一眼。
“……爲什麼?”
“不會覺得寂寞。”
夏千晨笑了:“你帝少的孩子怎麼會寂寞呢?從出生後,就有前呼後擁的保鏢和傭人,想要多少有多少。”
南宮少帝沒說話,表情看起來十分嚴肅,一點也不是開玩笑。
夏千晨詫異問:“你真的要生十一個男孩,一個女孩?!”
“嗯。”
“……”
夏千晨默默地刷牙,心想,見鬼了她必須要逃走,他不止把她當代孕母親,根本就把她當做了母豬。哪個女人生得了這麼多?!
就算一年生一個,她都要生十二年,加上生完孩子的恢復期……
OH MY GOD,也就是說,她幾乎年年都挺着大肚子給他生孩子?
等等,她都計劃要逃了,爲什麼要想給他生孩子的事。
“還愣着做什麼,刷牙。”
夏千晨刷牙,忽然感覺泌涼的感覺刺痛了她的舌頭,發出“嘶”的聲音。
“怎麼?”
“沒什麼。”
“我問你怎麼了!”
“……昨天喝湯,太燙,舌頭可能起泡了。”
南宮少帝臉色微沉,拿住她的下頜:“舌頭伸出來,我看看。”
“不要。”夏千晨下意識抗拒。對着南宮少帝伸舌頭,她做不到。
“別逼我吻你……伸出來!”
“時間不早了,你還不快點去上班?”
“舌頭!”
夏千晨嘆口氣,見南宮少帝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只好把舌頭伸出來給他看。
該死,爲什麼每次碰到他,總是爲一些無意義的小事糾纏?
南宮少帝並不覺得這是無意義的小事,看到她舌頭上果然都是密佈的小泡。
羅德掛下電話說:“醫生說用白糖敷敷會管用,可以讓夏小姐舔點白糖。另外不要吃太熱的東西。口腔的細胞再造功能很好,一般不出3天會痊癒,身體強壯的甚至可以一天就長出新的細胞,蛻換燙死掉的細胞。所以不必擔心。”
夏千晨聽到了於是說:“我說過了沒關係的,我以前也被燙過,很快就好了。”
南宮少帝睨了她一眼,讓傭人蘸了些白糖到她嘴裡,就出門了。
看到他離開,夏千晨鬆口氣。
她怎麼會明白,南宮少帝擔心她,其實和她擔心夏千羽是一樣的。
……
夏千晨走去夏千羽的房間,他還沒有醒。
據說是給他打的藥水裡有帶一點止痛安眠的作用,所以暫時處於沉睡之中。
夏千晨不想打擾他,靜靜地陪坐在旁邊守着他。
想到還欠他一份生日禮物,就弄了很多彩紙過來,疊千紙鶴。
她知道,比起在街上買的,千羽會更喜歡她手工做的東西,哪怕是不值錢的廢紙。
忽然想起南宮少帝當時要求的禮物也是手工藝品,那瓷器手分明也不值錢……
心裡涌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南宮少帝,爲什麼?
“夏小姐,你是不是忘記了‘帝’?它幾天沒吃東西也沒喝水,都快要餓死了。”
傭人提着一個鳥籠敲門進來。
果然,原本生龍活虎的“帝”,因爲夏千晨的無視,現在奄奄一息地躺在籠子裡。
“怎麼回事,你們不知道餵它吃東西嗎?”
“這個……因爲帝少的命令,我們都不敢喂啊。”
“……”
“帝少既然已經送給你,就是你的寵物了,生死大權都掌握在你的手裡,”傭人猜測說,“我想帝少的意思或許是,如果你不喜歡它,它的結局還不如死了好,免得沒有任何人關心的活受罪。”
這是什麼屁話?
夏千晨無可奈何,只好接過籠子和水,放到籠子裡餵食“帝”。可憐的鳥餓壞了,居然都沒有力氣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