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他駛到她面前,單腳壓住地面,帶起一陣風。
“上來。”
陽光斜射過來,照得他整個人都彷彿發光體一樣閃耀。
夏千晨眯起眼睛,遲疑地看着他。
在這瞬間,她彷彿看到了千羽半側着臉,單腳支着自行車,少年的骨骼俊朗分明。
“你行不行?”
“上來。”
見他表情堅定,就只好坐上後座。
“手放上來。”
“不用了,我放在後面。”夏千晨抓住後面的一點車座。
車子突然失去重心地晃了下,夏千晨慌忙抓住他的衣服。
南宮少帝壞心地勾起脣:“抓緊了。”
夏千晨皺了下眉,才學會自行車的就載人,他就不怕孩子出事?
如果出事了,也是他的事,責任怪不到她頭上。
夏千晨壞心眼地不提醒他……
南宮少帝當然會有這方面的顧慮,將自行車開得很緩慢,羅德和幾個保鏢小跑着緊跟在身後,時刻關注着路況。還有幾個保鏢已經走到前面去,進行人流疏散。
狹窄的巷子,行人紛紛被趕到兩邊,留出平坦的小路來。
果然是霸王,不管都哪都發揮着強勢的一面。
……
方塊小路,自行車行駛着,就一格一格地騰着。
夏千晨緊緊地抓着南宮少帝的襯衣。
他的背寬闊結實,一種年輕的張力透出來……
風吹起她的頭髮,她輕輕地整理着頭髮,發現路兩邊的行人,彷彿都見到仙人一樣吃驚地睜大着眼。
夏千晨抿脣笑了笑,不知道爲什麼,是不是太久沒有出來的緣故,忽然覺得心情很好……
已經好久沒有心情這樣開闊了。
自行車駛過一個攤販,南宮少帝長手一伸。
一個粉色的風車到了他的手裡。
他將手反到身後,夏千晨怔了一下。
“拿着。”
夏千晨剛接過風車——
“喂,那個偷風車的賊!”小販生氣地跑出來,看到一羣高高壯壯的保鏢,立即嚇得氣勢頓無。
南宮少帝經過另一個攤販,又一伸手,拿過一個鴨舌帽子。
夏千晨還沒反應過來,他停了下自行車,過來,將帽子扣在她的頭上。
夏千晨詫異問:“你做什麼?”
“爲什麼不把頭髮紮起來?!”
夏千晨:“我出門的時候洗過頭髮,沒有來得及吹乾所以……”
“我不喜歡你在別人面前披散頭髮。”
南宮少帝捋起一縷髮絲,放在手上,綠色的眼眸是狂霸的表情。
這樣的夏千晨太過慵懶,媚骨,這樣的一面只可以他才能見到。
羅德對着這一幕,舉着手機悄悄地拍下了一張照片。
夏千晨無語,至於這樣嗎,她剪個頭髮他會生氣,連披散頭髮,他都要吃醋。
佔有慾實在太強。
夏千晨把帽子戴好,也好,風這麼大,吹得她的頭髮亂飛。
“坐好了?”
“嗯,”夏千晨點了下頭說,“不過這些小販都是小本經營,你這麼土匪的行爲是不是不太好?”
“嗯?”
“有點仗勢欺人啊。”
夏千晨本只是玩笑話,南宮少帝想了想,竟對羅德打了個手勢……
羅德立即明白,交代了兩個保鏢倒回去去付錢。
風吹得手裡的風車哧溜哧溜轉着。
車開到一個長長的階梯前,終於止住。
夏千晨下到地上,南宮少帝推着自行車,兩人並肩拾階而下,在河邊洗衣服的女人都忍不住回頭看過來。
山清水秀,綠色的河水上停着幾隻扁舟。
羅德四處望着說:“沒想到這小巷裡處,還有這樣的美景。”
陽光恍若一格一格地漫遊着,天空蔚藍……
這兒遠離了城市喧囂的大都市,變得這樣寧靜。
南宮少帝似乎也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
“帝少,要不要拍幾張照片?”羅德拿起手機來說,“這兒的風景很不錯。”
南宮少帝隨意地將自行車往地上一挫,半靠在車墊座上,單手攔着夏千晨。
羅德拍下這一幕:“帝少,你可以帶着夏小姐在這裡轉一圈,騎慢點,我再多幫你們拍幾張。”
第一次夏千晨發現羅德居然這麼雞婆。
南宮少帝卻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已經跨上車:“上來。”
“既然你這麼喜歡這裡,以後可以經常來。你照就可以了,我不必了吧?”
南宮少帝眼眸一瞪,夏千晨坐上去……
“夏小姐,你可以把頭靠在帝少的背上……那個臉,往我這個角度偏過來……”
“帝少,你也別顧着跑,先停下來,讓我拍幾張……”
“帝少,夏小姐……”
羅德拿着個手機在後面緊急地跑着,一堆保鏢跟在羅德後面跑,就像帶了一大朵黑雲,烏壓壓地向前推移着。
夏千晨看着眼前這一幕,說不上爲什麼,突然間就覺得很想發笑。
花瓣似的脣,盪漾地笑起來,羅德及時抓拍——
自行車停到一棵樹蔭下,南宮少帝踩得累了,穿在身上的襯衣都汗溼了。
羅德跟過來,大口喘氣說:“累死我了,累死了……”
夏千晨跳到地上:“辛苦了,我們已經到目的地了。”
一個古老的宅院前,種着許多盤根糾錯的大樹,樹枝交纏在一起,連成非常大的一片樹蔭。
院門沒有關,進去後,是一個密茵的葡萄花架,一大片一大片的。
正是葡萄成熟的幾節,竄竄晶瑩飽滿,綠葉在陽光下閃着鮮嫩的色澤。
夏千晨走到葡萄架下,陽光從縫隙中塞下,照下無數的光點。
羅德進來,被這一副美景秒殺。
“夏小姐,你等等,我來爲你和帝少多合影幾張。”
“爲什麼一定要合影?”
夏千晨只以爲南宮少帝要照相,是因爲喜歡這裡的山清水秀。
羅德調節着照相機:“不合影還照什麼?”
南宮少帝本人沉悶拘謹,不喜歡照相,如果不是跟夏千晨合影,他一年都難得照幾張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