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臥底就是方便,可以隨時隨地察看對手的進程。
奇莫由珠來自漫威,能量足,攜帶隱蔽。
有心隱藏的話,即便看過漫威電影,也不一定能把它認出來。
沒人會專門留意一顆珠子長什麼樣!
李沐三人凝神看兩個臥底發過來的立體現場直播。
……
“貧道雲中子,見過幾位異人。”雲中子環視在場的幾個圓夢師,執拂塵向打個稽首,神色從容,混沒在意所站立的位置,地上畫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圈子。
除了降服十天君和落魄陣,亞當幾乎沒怎麼用過畫地爲牢。
落魄陣的時候,一片亂糟糟的景象,畫地爲牢只困住了一個棺材,根本不起眼,除了當事人,沒有引起多少人的關注。
畫地爲牢,聲名不顯。
雲中子地位甚高,法力深厚,看到地上多出了一個圈子並沒多想。
畢竟,基於他的常識判斷,圈子不是什麼陣法,更沒有什麼靈氣溢出。
“見過雲中子道長。”亞當回禮。在封神世界呆了七八年,他的神態舉止已經妥妥的本土化了。
“不知道長來朝歌有何要事?”雲中子的到來讓亞當精神振奮。
原著中,闡教是站在西岐那邊的,如今,雲中子竟主動來朝歌找他們了,足以證明,西岐的圓夢師犯了衆怒,連闡教的人也看不下去了,和他設想的一模一樣。
“異人可知封神一事?”雲中子開門見山。
“自然知曉。”亞當沉吟了片刻,道,“我還知道西岐的異人,擾亂的封神的進度。”他看着雲中子,嘆息了一聲,欲擒故縱,“可惜聞太師被擒,西岐如今聲勢滔天,成湯這邊卻元氣大傷,已無能戰之將。我等即使想順應天命,也不知從何下手,還請道長指教。”
“順應天命?”雲中子上下打量亞當,笑問。
“自然。”亞當道。
“你們可知天命爲何物?”雲中子又問。
“成湯氣數盡,大周將興。”亞當道。
“一直以來,你們整頓吏治,安置民生,所做作爲一直在逆天而行。”雲中子笑問,“此時,卻又說要順應天命,既要順應天命,理應奉西岐姬昌爲主,以你們的才能發展西岐,而不是在紂王座下爲臣……”
“道長此言差矣,天命如八卦,有正有反,有陰有陽,纔是自然之道。”看亞當在那裡繞圈子,被李沐耳提面命過的錢長君忍不住了,打斷了他的話,“一方強勢,一方衰弱,那不叫順應天命,叫陰陽失衡。道長此番不正爲了陰陽失衡而來的?商滅周興是天命,諸神歸位也是天命啊!”
亞當詫異看了眼錢長君,閉口把主場讓給了他。
“敢問這位異人高姓大名?”雲中子看向了錢長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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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君。”錢長君道。
“原來是錢道友。”雲中子向錢長君稽首,笑道,“道友說的沒錯,貧道正是爲陰陽失衡而來的。”
“怕不是爲了封神被阻,還要試探我等的手段吧?”錢長君笑問。
亞當再次看了眼錢長君,微微皺了下眉頭,覺得他有些激進了,道:“錢君,道長遠道而來,肯定有他的說辭,我們不妨先聽聽道長的建議……”
雲中子看了眼亞當,笑道:“西岐異人大放異彩,朝歌異人卻默默無聞,的確不太附和陰陽之道。貧道此時確有試探之意……”
話落了半截。
錢長君的共享已經丟到了他的身上。
雲中子流暢的法力陡然一滯,輕咦了一聲,下意識的把水火花籃擋在了胸前,問:“敢問是哪位異人出手了!”
“老朱。”錢長君給朱子尤使了個眼色。
朱子尤會意,拔出了寶劍,縱劍下劈。
雲中子臉色再變,連忙後撤了一步,便要催動水火花籃,借水火之力自保。
可他一時半會兒適應不了被共享的身體,反應不由的慢了半拍。
雲中子是正兒八經的仙人,所有的神通技能全仰仗法力,沒有什麼像公司技能一樣,全靠意念發動的神通。
措不及防之下,猛地丟掉了手裡的水花花籃。
他疾走兩步,單膝跪地,雙手高舉,接住了朱子尤的劍鋒。
夾住劍鋒的那一刻,被錢長君共享之後的微弱法力也被禁錮。
進門來一直坦然自若的雲中子終於慌了,駭然道:“你們……”
“錢君,朱君,你們在幹什麼?”樸安真看到這一幕,驚詫的叫道,“他可是雲中子思密達。”
亞當看着兩人,神情有些冷峻,突然發難的兩人超出了他的控制。
“道長,我們的神通如何?”一劍制住了雲中子,朱子尤心中莫名的一陣舒爽,李小白說的沒錯,肆無忌憚的使用技能,把對手製住再談判,纔是圓夢師的真諦!
“幾位異人的技能果然無雙,貧道已經領教過了,不如把貧道放開,我們再做談判如何?”雲中子輕出了一口氣,掩飾心中的怒氣,故作淡定的道。
“我等冒犯了道長,道長不會怪罪我們吧?”錢長君笑問。
“自然不會。”雲中子道。
“亞當,助我們一臂之力。”錢長君看向了亞當,笑道,“爲了防止雲中子道長出爾反爾,稍後,你把他制住,我們再和道長談判吧!”
“嗯。”亞當悶悶的應了一聲。
朱子尤抽劍後撤。
也就是錢長君把自己的身體素質共享給了雲中子,否則,他絕對不敢這麼做,鬆劍的那一刻,怕不就被幹掉了。
雲中子恢復了行動能力,飛也似的站了起來,感受着體內仍舊運轉晦澀的法力,微微皺了下眉頭,轉身走了幾步,撿起了被他丟在地上的水火花籃,冷着臉問:“幾位異人,貧道抱着善意而來,爲何如此折辱貧道?”
錢長君看了亞當一眼,笑道:“自然爲了向道長展示我們的實力,順帶邀請道長加入朝歌,共同征討西岐的叛逆。”
……
通過虛擬影像觀看這一幕的李沐三人不自覺的搖頭。
馮公子道:“說話的聲音發緊,不太自然。過渡有些生硬牽強,強勢搶奪了亞當的風頭,沒有順勢切入,不流暢。師兄,這幾個新人還是欠缺一些火候啊!”
李海龍道:“宮野優子沒有主動出擊,不像我帶出來的人,怎麼也要給雲中子來一套腦內spa啊!太被動了。”
馮公子繼續道:“亞當似乎有些木訥,不知道變通,這是他的本性,還是裝出來的?”
李海龍道:“棒子纔是真蠢,事情已經發生了,不去配合,還想着拆臺,這樣的團隊一點凝聚力都沒有啊!”
馮公子口中嘖嘖有聲:“手段還不夠狠。”
李海龍道:“手段的確不夠狠,雲中子露面的時候,就該給他們來一套連招的,竟然還讓他說了那麼多的廢話。不掌握主動,還叫圓夢師嗎?”
“你們兩個夠了。”李沐剜了兩人一眼,道,“給新人一點機會,苟了這麼多年,能有這樣的表現已經很不錯了。一出手就大殺四方,這樣的新人投誠,你敢收嗎?”
“說的也是。”李海龍嘿嘿一笑,習慣性的擦掉了鼻尖溼潤的分泌物,“看戲,繼續看戲,我倒是沒想到雲中子竟然跑朝歌找圓夢師去了。”
……
“……解開貧道身上神通,我們再談。”雲中子緊緊握着水火花籃,被共享後沉甸甸晦澀的身體總讓他感覺沒有安全感。
錢長君看向了亞當。
亞當衝他點了點頭。
錢長君解除了雲中子的共享。
法力恢復。
雲中子心下稍定,再次長出了一口氣,環視朝歌的異人,冷着臉再次朝他們打個稽首,道:“貧道師弟姜子牙在西岐主持封神一事,我加入你們不太妥當。需引截教中人,攻打西岐,方爲正途。”
“既要引截教中人,雲中子道長來朝歌找我們所謂何事?”錢長君問。
“我可暗中相助你們……”雲中子道。
“如何相助?”錢長君問。
“闡教弟子多在西岐,我可令他們把情報透露給你們。知己知彼,可以抵消彼此之間的實力差距。”雲中子看了眼錢長君,道。
“就這?”朱子尤嗤的笑了一聲,“道兄既然來西岐,不會不知道西岐大戰之中,闡教弟子連戰場都沒上吧!此時,道兄拿出對抗西岐異人之術,才叫誠意。”
“給我們一些法寶、功法也可。”錢長君道,“哪有這樣空口無憑,就讓我們去拼命的。”
“我會尋一些煉氣士,暗中對付西岐異人。”雲中子掃過兩人,道,“你們的神通強大,法力卻薄弱,法寶對你們無用。丹藥我卻可以許諾一些,但要見到成效,送榜上有名之人上榜……”
“道長,我們和截教中人不熟,西岐的異人又打出了自己的威名,怕是請他們不來。”朱子尤道,“道長既然要暗中助我們,爲什麼不親去請截教中人,入朝歌幫成湯呢?”
“貧道堂堂闡教仙人,在仙人度殺劫之際,請截教之人入凡塵,像什麼話?”雲中子慍怒道,“貧道會尋一人去遊說截教之人加入你們,至於能否降服他們真正出力,還要看你們自己的本領。”
“申公豹思密達?”樸安真問。
白癡!
錢長君和朱子尤同時向樸安真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對。”雲中子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樸安真,道,“申公豹爲師尊不喜,一直心向截教,又嚮往人間富貴。如今聞仲等人又在西岐之戰中受辱,由他來引截教弟子入局,十拿九穩。”
錢長君和朱子尤對視了一眼。
錢長君道:“道長,如今的形勢你也知道,西岐大戰上風,形勢不等人,道長有沒有想過雙管齊下呢?”
“什麼雙管齊下?”雲中子皺眉。
“道長不如叛教吧!”錢長君鼓足了勇氣,道,“我總覺得申公豹一人籌碼不夠,道長出面勝算更大一些。”
“貧道之前說過緣由,你爲何如此執迷不悟?”雲中子怒道,朝歌異人團隊內部分歧,錢長君和朱子尤讓他本能的厭惡,他黑着臉道,“既然你們知曉天數結果,便該知道,配合闡教,方能收穫最大的利益,屆時,天尊自會論功行賞。言盡於此,貧道且去了。你們幾人統一了意見,再做決定。”
說完。
雲中子一甩衣袖。
足底升雲,騰空而去。
看着離開的雲中子,錢長君一愣:“亞當,你沒有對他使用畫地爲牢?”
“用了,後來又放開了。”亞當道。
“爲什麼?”錢長君皺眉,“雲中子主動送上門,多好的一個機會。”
“我覺得他的提議不錯,把劇情推回了正軌。”亞當看向錢長君,道,“反倒是你們咄咄逼人,差點把雲中子推到我們的對立面。錢,朱子,這不像你們平時的作風。”
“我們不是早說好了,儘快說服截教中人,和李小白一決死戰嗎?”錢長君大聲道。
“他不是截教的人,留下來沒有用途,反而和截教的人在一起,會有反效果。”亞當道,“而且,靠強硬的手段征服的人,不會真心幫我們的,就像上次的十天君,在戰爭中,他們明顯出工不出力。”
“亞當,你的思想該變一變了。”朱子尤皺眉道,“看看西岐的李小白,攪動了天下風雲,迅速把名氣揚了起來,連雲中子都忌憚他們,我們這也不敢,那也不敢,截教的人怎麼相信我們?”
“你以爲我們留下雲中子,是爲了讓他和我們並肩作戰嗎?”錢長君道。
“難道不是嗎?”樸安真道。
“當然不是。”錢長君道,“我們打算把他打服了,給截教的人當投名狀的。”
“投名狀?”亞當咕噥道。
“對,投名狀,雲中子是送上門的工具。”錢長君道,“李小白選擇西岐,選擇了姜子牙。我們想獲得勝利,必須全心全意的拉攏一個盟友,截教是唯一的選擇。贏了,我們可以從通天教主哪裡獲取好處。輸了,我們幫助鴻鈞和昊天上帝完成了封神的使命,憑我們亮出來的神通,想必也能撈到好處。亞當,是時候孤注一擲,讓世人見識到我們的能力了,不然,他們憑什麼幫我們對付李小白?”
“他畢竟是元始天尊的徒弟思密達。”樸安真低聲道。
“看到李小白是怎麼折磨截教的人了嗎?他現在什麼事都沒有,活的逍遙自在。”錢長君冷笑,“亞當,學別人的長處不丟人。何況,我們的技能配合起來,不比任何人的仙術差,老朱,動手!”
朱子尤搖搖頭。
揮劍下劈。
剛剛飛上半空的雲中子慘叫一聲,如流星一般斜斜墜落,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摔得筋斷骨折,塵土飛揚。
水火花籃也丟到了一邊。
但他仍掙扎着爬起來,艱難的跑過來,雙手高舉夾住了朱子尤手中的劍鋒。
在他跑動的過程中,悽慘的身體飛一般的恢復了過來。
錢長君吩咐朱子尤動手的時候,同時發動了共享,所以,雲中子被拽回的一瞬間,纔會飛速墜落,卻又在差點摔散之後,迅速恢復。
“亞當,雲中子又被我們弄回來了,他已經被我們得罪狠了,你確信仍堅持之前的做法嗎?”錢長君挑釁的看着亞當,道,“如果你堅持己見,我和老朱立刻宣佈脫離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