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素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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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白雲悠悠,那瘦馬拉着不起眼的馬車,裹在一團光芒之中,穿空而行。

孫立坐在馬車的角落裡,懷裡抱着一個包袱,裡面是重重的親情。

想起臨別前父母的眼神,孫立還是難以釋懷。

倒是車子中的另外三人,崇兆師兄弟和田英東,似乎全無傷別之情,言談甚歡。從他們的交談之中,孫立也知道了,崇兆師兄弟的師門、也就是他們未來的門派,乃是大隋七大修真門派之一的素抱山,按照師兄弟的說法,素抱山實力雄厚,有一位真人級別的老祖坐鎮,下面還有賢人級別強者十餘位,道人境界弟子五十餘人,乃是大隋王朝天子冊封的真正仙門!

大隋王朝在大隋子民的眼中,便是整個“天下”,但是修道之人都明白,這世界絕非如此狹小。而崇兆師兄弟,一路上都在跟田英東詳細解說修真界的一些掌故。

“天下之大,廣闊不知邊際,大隋不過是這天下一隅。素抱山、伴虎齋、玉劍山莊、天水寨、沉兵門、搏龍道、仙橋派,乃是大隋正道七大派。據說千百年前,七大派先祖們聯手,歷盡千難萬險,纔將魔修逐出大隋,爲凡民爭的一方太平天下。”

“無奈魔修賊心不死,遁入西北鬼戎境內,支持鬼戎屢犯邊界。每次戰事,我七大派都會暗中派人前往邊界,暗助大軍獲勝。若無我七大派護佑,這大隋早就是魔修的天下,民不聊生了。”

他不住的吹噓七大派勞苦功高,又不斷地擡升素抱山在七大派之中的地位,孫立在一旁聽着,大致瞭解了素抱山的情況,也算是略有收穫。

羅桓不滿一句:“這廝口若懸河,多半都是吹大氣的話,千萬不可信了……”

崇兆的靈符並不能持久,馬車飛了大約百里,就不得不降落下來。而靈符在修真界雖然是一種常見的手段,可畢竟不是地裡的白菜,崇兆也沒有奢侈到用靈符趕路的地步。

於是百里之後,馬車降落下來,瘦馬似乎有些不滿,噴了個響鼻兒,慢吞吞的開始拉車。

素抱山距離羅眉山大約兩千裡,分在兩州,在世俗之人眼中,這幾乎是遙不可及的,但是對於修真之人而言,也就是幾天的時間就能趕到。

這一路上,崇兆師兄弟都在不着痕跡的跟田英東這個未來之星拉關係,沒怎麼去管孫立。孫立渴了就跟兩人討點水喝,餓了就吃自己帶的乾糧。

倒是田英東,反倒是不像以前那樣反感孫立,每天總會跟他聊上兩句。

田英東也有自己的心思。一旦入門,那就是人生地不熟的。按照崇兆師兄弟的說法,自己將來是要有大成就的。

可是無論多大成就,自己身邊總需要有那麼幾個人幫襯,說白了就是手下。

孫立跟他是一個村子的,資質一般,以前看上去也是老實巴交,在田英東看來,自然是好控制、容易培養忠心。所以田英東心裡實際上是把孫立當做未來的“班底”來培養的。

孫立當然不知道田英東有這麼多心思。

田英東跟他說話,他就應付兩句,不說話他也懶得挑起話題。兩人小時候的“恩怨”,大了之後看起來未免有些可笑。

就這樣,在崇兆師兄弟把他當做透明人對待的四天之後,馬車前方出現了一條龐大漫長的山脈,山勢如龍行洪荒,大氣磅礴。山色蒼翠,沉穩而厚重——素抱山到了。

素抱山在大隋境內赫赫有名,高居大隋十大名山第五。三百年前,素抱山當時的掌教機鋒真人在大隋怒滄江斬殺了一頭惡蛟,止住了禍害半個州的洪災之後,素抱山就受到了大隋天子的冊封,正式成爲了朝廷認可的仙家門派。

可不要小看這個冊封,那些以爲修真就跟世俗完全脫節的人絕對是可笑的。別的不說,單單是這天子冊封,好處就一大堆。

天子龍氣向來都對修真之人有着壓制作用。但是得到了天子冊封之後,成爲朝廷的仙官,整個門派在修煉上就多了一個選擇:扶龍庭。

這法門一些天資好的修士根本不屑使用,但是對那些資質普通、正常修行無望突破的修士來說,卻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有了朝廷的冊封,纔有扶龍庭的資格。

而且在各州行事也會方便許多。比方說選拔個門徒什麼的,地方官員都會盡心盡力的幫忙操持。

馬車進了素抱山,一直行到了山中深處,其中不少地方都是猿猴難攀、飛鳥難度的險地,那瘦馬的本事顯了出來,這些地方竟然全都如履平地,還拉着一部車,順順當當的就過去了。

第一次那匹瘦馬拖着馬車輕輕一躍,逆流而上一座三十丈的巨大瀑布的時候,孫立就呆住了,心中驚歎:果然是仙家手段!

與此同時,卻是羅恆的不屑的“嗤”了一聲,他都懶得跟孫立這個鄉巴佬解釋了:這也配叫仙家手段?

馬車在山中行了兩日,到了一座人跡罕至的山谷之中。

谷口開闊,兩側山峰巨大,半山草甸上開滿了白色黃色的小花。崇樸笑道:“田師弟,咱們到了,下車吧。”

孫立最後一個下車,四處望望感覺這裡和羅眉山似乎沒有太大的區別。

而這周圍,空山一片,哪裡有什麼素抱派的山門?

看到孫立和田英東眼中的疑惑,崇兆兩道眼中有一絲得意。崇樸在師兄的示意下,從懷中摸出來一枚盾狀玉牌舉在手中,體內涌出一股淡淡的光芒注入那玉牌之中。

“滋——”

玉牌中射出了一束靈光,照向了山谷口上空的一片虛無。

“轟!”

一聲巨響,漫天的神火席捲而來,瞬間將整個山谷燒滿。那火光雖然極爲猛烈,可是在花草樹木上一卷而過,竟然是毫無傷害。

火光之中,整個山谷好像一張畫卷一樣被輕輕解開一層。

後面,露出來一座恢弘的山門,高高的巨石牌樓足有三十丈,六根石柱上六頭蟠龍栩栩如生,橫樑上雕刻着十二生肖神獸,每一頭都閃着淡淡的金光。

兩頭小山一般的石雕巨獸蹲在山門前,粗壯鋒利的爪子按在地面上,四隻巨大的眼睛好像會動一樣,審視着每一個進入山門的人。

牌樓之上,龍飛鳳舞三個巨大的金色光字:素抱山。

看到孫立和田英東的驚駭之色,崇兆兩人心下微笑,相視一眼一起道:“田師弟,咱們進去吧。可能咱們是最後一撥回來的了。”

“哦,好、好。”田英東答應着,整了整衣衫儀容,滿心虔誠隨兩人朝山門行去。孫立跟在後面,聽到前面的崇兆用一種十分自豪的口吻向兩人介紹:“可不要小瞧了這山門,裡面封存着咱們素抱派的護山大陣:大清虛天兩儀雷火陣。”

“這大陣乃是當年創派祖師爺留下來的二品頂級陣法。攻,可以引動九天雷火,一連十八記滅魔神雷,就算是至人境界的決定強者,對上了這陣法也要飲恨收場!守,能夠擋住至人境界的絕世強者全力三擊,在大隋七大修真門派之中,咱們素抱派這大清虛天兩儀雷火陣,乃是威力最強的一座護山大陣!”

其他的解說,孫立都沒什麼直觀的感受,唯獨最後一句,能夠稱雄整個大隋修真界,讓他清晰地體會到了這護山大陣的可怕!

“呸!破爛貨當寶貝。”

武耀忽然開口:“一個最高只能實現三層疊加的垃圾陣法,居然還被拿來當做鎮派之寶,居然還有弟子得意洋洋,現在的修真界怎麼了?沒有好東西了嗎?沒有識貨的人了嗎?”

孫立意外:“三重疊加?垃圾陣法?這可是大隋七大派最強大的護山大陣啊。”

“垃圾永遠是垃圾,就算是垃圾堆裡成色最好的,也依舊是垃圾!”武耀毫不客氣。

孫立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可,這是二品陣法啊,等級已經很高了。”

“小子,今天再給你上一課,陣法的威力,可不僅僅是品級高低那麼簡單。更重要的在於這陣法能夠進行幾次疊加。疊加的次數越多,破綻和弱點就越少。”

“這個大清虛天兩儀雷火陣,聽着名字很強悍,威力也足夠,但是弱點太明顯了。只要來攻之敵擁有一套劍陣之類的法寶,犧牲了這套法寶,就能徹底把整個大陣的威力引開。這狗屁素抱山,就是一個不設防的山門。”

孫立默然:狗屁素抱山——這可是我未來的師門啊,好歹照顧一下面子好嗎。

四人從山門下穿過,到了近處才更能夠切實地感受到這座山門的巨大,只是和那兩頭巨大的石獸一比,四人也都渺小的好像大象腳下的螞蟻。

山門內,有兩名年輕道人守護,看到崇兆兩人,立刻屈膝拜倒,畢恭畢敬:“恭迎師兄回山!”

此行帶回了身具寶琉慧根的田英東,崇兆的心情不錯,略微一點頭,淡淡道:“不必客氣……”

田英東趕緊要回禮,卻被崇樸拉住了。孫立在一旁冷眼旁觀,隱約感覺到了一些什麼。

崇兆問道:“其他師兄弟都回來了嗎?”

其中一人恭敬回道:“回稟師兄,都回來了。”

崇兆點點頭,一揮手四人一起離開,那兩位守山弟子則再次下拜:“恭送師兄!”

崇樸淡淡對田英東說道:“兩個凡人境的外門弟子而已,田師弟不用太客氣。以你的資質,只要一入門,必定會被某位師叔看重,成爲親傳弟子,這兩人日後見了你,都要大禮問候的。”

田英東眼中精光一閃,似乎有些憧憬。

孫立跟在一旁也聽見了,而且他相信身後不遠出那兩位守山弟子也聽見了,卻依舊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不敢表現出半點不滿。

孫立心中一嘆,暗暗搖了搖頭。

山門後,便是一條長長的石階,沿着石階而上,繞過了一座山峰,前方半山腰上,一片蒼翠的松林。

松林旁邊,是一座佔地極爲廣泛的宅院。隔着三四里遠,就能夠聽到一陣陣野獸的咆哮聲。

崇兆解釋道:“田師弟,那裡是咱們素抱派著名的靈獸園,若是有弟子修煉的路子借重靈獸,就可以稟明掌教,前去靈獸園挑選終生相伴的靈獸。”

崇樸頗爲自豪道:“咱們的靈獸園規模雖然比不上大隋七大派之中的伴虎齋,但是真正精銳的部分可是一點也不少。伴虎齋之中,六品以上的靈獸有一百二十頭,咱們的靈獸園中也有一百一十頭。而且,咱們四品以上的靈獸足有三十六頭,比伴虎齋還要多!”

孫立聽他提到伴虎齋的時候語氣之中有些敵意,不由的奇怪:七大派不是並肩作戰,共抗魔修嗎?

武耀冷笑一聲:“這你也信?天下修士千萬,可是資源就那麼多,這大隋巴掌大的一塊地方就有七大派,互相不爭奪資源纔怪了。管你什麼天才,從天才到強者,全都是用資源實打實的堆積出來的!”

孫立便了然了:原來如此。

崇樸這邊正說着呢,那靈獸園之中,忽然響起了一聲巨大的咆哮,宅院旁邊的松林宛如狂風吹過,枝葉啪啪作響。

崇兆也是面露得色道:“你們聽,這就是咱們靈獸園之中,最強大的一頭二品靈獸九尾龍鱗豹的吼聲。這隻九尾龍鱗豹乃是咱們素抱山自己培養的,就算是伴虎齋專攻靈獸,都沒有這麼強大的靈獸,他們對咱們可是羨慕的要死啊。”

田英東約略明白了素抱山的實力,面上神采斐然:“兩位師兄,咱們師門強大,乃是我等大幸啊。”

“一羣蠢貨!”孫立腦海之中,響起了羅桓不屑的聲音:“九尾龍鱗豹的吼聲之中,帶着點嘶啞,飼養的時候肯定是出了問題。它這一吼,震動松林,卻不能夠上達九霄,顯然剛猛的風之力過剩,堅韌的水之力欠缺。應該是靈飼的時候,白果草和火鱷獸肉的搭配出了問題。”

孫立自然不信:“只是一聲獸吼,你就能聽出這麼多門道?”

若是武耀這麼質疑他,羅桓必定會暴跳如雷,跟武耀大吵一頓,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可是孫立這麼問,羅桓卻是冷笑一聲:“無知小兒。你等着看吧,最多一炷香時間,那頭九尾龍鱗豹就受不了了。”

孫立自然不信,跟着崇兆三人走得飛快,沒多久就從那廣大的宅院旁邊穿過去。靠的近了,一聲聲獸吼傳來,強風撲面,更讓田英東欣喜若狂,覺得自己運氣不錯,進了一個強大的門派。

四人繼續往前,石階忽的一彎,繞過了一個山坳,靈獸園看不見了。

前方,出現了另外一座建築。

那建築高居於一座高大山峰的頂上,成一個圓臺狀,上面的東西讓田英東和孫立都愣了一下。

“大炮?!”

大隋王朝數百年以前就已經發明瞭火藥,據說當年大隋王朝的第一代天子爭奪天下的過程之中,大炮就起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而如今,大隋王朝更是有“神火營”的編制,便是專門操縱大炮的軍隊。

因此田英東和孫立雖然來自山村,對大炮也並不陌生。那峰頂之上,巨大的圓臺形建築之上,安放着的,赫然正是一尊巨大的鐵炮!

大隋王朝“神火營”口徑最大的鐵炮,能夠將一個人裝進去,重達三萬六千斤!即便是以大隋王朝的強盛,也製造出來四門,分別安放在大隋王朝帝京的四面城牆之上。

可是素抱山的這門鐵炮,就算把帝京那四門加起來,也差着十幾倍呢。

這門炮,長二十丈,高八丈,口徑足有三丈!就算是把靈獸園裡的九尾龍鱗豹塞進去,都能一炮打出去。

崇兆目露崇敬之色:“這尊神炮,乃是我素抱山第七代祖師洪遠上師親手煉製的。洪遠上師乃是修真界歷史上著名的制器大師,當年上古流傳下來的頂級制器法門‘連火九層煅法’已經失傳了數千年,洪遠上師硬是憑着自己的天分和一本殘缺不全的古籍,復原了這種上古神術!”

“這門‘大日天火銃’,便使用了連火九層煅法煉製的。一直到今日,我素抱山都是整個修真界,唯一有這種上古神術傳承的門派。”

“這大日天火銃,可以直接借用驕陽神火,遠隔數萬裡,轟擊敵人。整個大隋,都在咱們素抱山的大日天火銃的打擊範圍之內,所以,很多時候,咱們不用出山門,就可以懲罰那些膽敢冒犯素抱派的跳樑小醜!”

崇樸補充道:“這大日天火銃威力無匹,就是一座山峰,也能一炮炸平了。”

孫立和田英東駭然:這就是滅門之炮啊!

武耀的聲音卻又在孫立的腦海之中響起:“不過是個堆積大日真火靈力,才能達到威力的一般法器罷了。連火九層煅法之所以失傳,本來就是因爲這套法門太落後了。說白了,不就是用九種真火反覆淬鍊嗎,稍有不慎,九種真火的效果就會互相沖突,讓法器胚子爆裂開來。”

“其實真要用這種手法煉製法器,有那麼三種真火交相輝映,就已經能夠將效果達到最佳,連火九層,實在是畫蛇添足。”

只是這一次,似乎他已經習慣了崇兆是兄弟的“自大”,語氣淡然,不再急躁,但其中流露出的不屑卻是顯而易見。

孫立心中還是覺得這傢伙在吹牛,畢竟這大日天火銃的強大,那是實實在在看在眼裡的,武耀不過是憑口一說。

武耀似乎感覺到孫立心中所想,登時不快:“哼,小子,你若不信,等你將來有本事煉製法器的時候,我傳你一門‘三色元火心神煅’的法門,你也煉製這麼一尊笨頭笨腦的傢伙,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一行人走過了那炮臺,忽然山中“噹噹噹……”傳來一陣急促的鐘聲,崇兆師兄弟臉色一變:“命鍾七響,門內出事情了!”

還沒等他們反應呢,就看到前方連綿不絕的山峰之中,忽然一道凌厲的光芒拔地而起,自那九霄之上,飛速的橫跨數十座山峰,嘩的一下降落在他們身後的某個地方。

又有數十名修士,從不同方向朝那個地方衝過去,神色匆匆。

崇兆攔住一名路過的修士問道:“師兄,出了什麼事情?”

那道人背後五道劍光好像孔雀開屏一樣的散開,一看就是一套品質極佳的劍器,攻擊力不俗。

“靈獸園中那頭九尾龍鱗豹發狂了,撞破了禁制,已經連傷了七八名看守弟子。”他飛快說完,急急忙忙的就趕過去了。

崇兆師兄弟有些意外:“九尾龍鱗豹怎麼會忽然發狂了……”

之前那道劍光,乃是門中的一位長輩,已經達到了賢人級別的大高手,有他出馬,又有那麼多弟子趕去,自然不需要崇兆師兄弟了。

兩人帶着孫立和田英東繼續趕路。孫立心中卻是波瀾大起:羅桓竟然說中了!

算算時間,距離羅桓所說的一炷香的時候,也只是多出來了片刻功夫。

可是羅桓還是疑惑:“怎麼會晚了一會兒呢?比我推算的時間延遲了,那就是白果草的藥效出了問題。哦,我是按照千年份的白果草來算的,估計這個破落門派,用不起千年分的白果草。”

孫立又是一陣鄙夷。

羅桓竟然說中了,那麼也就是說武耀說的多半也是實情。

可是他們到底是什麼來歷?隨口之間就把素抱山引以爲傲的各種設施,批駁的體無完膚!

而那第三個存在夜摩天,明顯讓羅桓和武耀真心敬畏,可他又爲什麼自始至終閉口不言?

又走了兩步,崇兆師兄弟忽然停了下來,轉身面朝兩人,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崇兆道:“田師弟,還有孫立,咱們接下來要通過的地方,乃是咱們素抱派的一處聖地,必須保持一顆崇敬之心,萬萬不可大聲喧譁。”

兩人慎重起來,整了整衣衫,隨着崇兆師兄弟走向前去。

前方的石階傳進了一片翠綠的竹林之中,進了竹林十來丈,碧綠掩映之中,忽然露出來一道靈光。

到前面一看,原來是竹林當中,矗立着一座兩人高的巨大水晶棱柱。

這棱柱之中,封印着一柄看似粗糙的大錘,錘身上各種戰鬥痕跡縱橫交錯,也不知這大錘的主人,經歷了多少場生死廝殺!

那水晶棱柱之內,還能夠看到一道道淡金色的陣法刻線,散發着淡淡的靈光。

走不遠,又在竹林之中看到了第二根水晶棱柱,大小跟前面差不多,但是裡面封印的卻是一枚極爲精緻的金釵。

金釵也就是普通大小,但是表面上,用幾乎是頭髮絲的細度,雕刻出來無數細小的符文,密密麻麻的擠滿了整個金釵。

崇兆用一種虔誠的聲音說道:“這就是我們素抱山著名的‘神兵林’,你們看到的每一尊水晶棱柱當中,都封印着一位得道前輩留下的神兵。能夠進入這裡的神兵,至少也是二品以上!”

“這裡的每一件神兵,都代表着一位曾經叱吒風雲、雄霸一時的強者。他們隕落之後,神兵便自動飛回咱們素抱山,在這裡隱居起來。”

“每隔一段時間,門中都會組織弟子們進入神兵林尋找機緣,若是能夠被一位前輩留下的遺寶看中,認主成功,對於將來的修行那是大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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