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簾子忽然掀開,冷亦冥冷酷的目光對上西臨風,就在那一霎那,兩大王者,對視。
或許,這只是個開始。
西臨風溫和的表情似乎沒有任何變化,對冷亦冥點點頭。
冷亦冥是知道的,他,不會放過這個壽宴的機會。
殷六兒見冷亦冥毫無徵兆地就看上來,嚇了一跳,難道正如別人所說,人都是有感應能力的?
“太子,你確定,我們的計劃萬無一失?”
剛剛冷亦冥那一掃而過的眼神……天,那雙黑中帶暗紅的眼睛,太驚人了,那男人,沒有感情。
“不確定。”
西臨風喝了一口茶,白色長袍無風自動。
“那……”殷六兒欲言又止,不確定的事還要去做,“爲什麼?”
“冷亦冥,不簡單。”
可能,他什麼都預料到了。
冷亦冥收回目光,看了身邊的夜閻一眼——她正撥弄着斷箭。
“有那麼好玩嗎?”
“箭不好玩,人好玩。”一直到後來,冷亦冥回味夜閻這句話的時候,依然覺得意味深長。
沒錯,人是世界上最好玩的東西,玩的是心機,也是。
從小到大,那些朝中的大臣就都被他視若有生命的玩具,勾心鬥角,遊戲而已。
想到這裡,冷亦冥薄脣浮現出了笑意,勾起夜閻的下巴:“這麼說,本王娶你也是遊戲?”
“不是遊戲,是下棋。”夜閻脫口而出一句更意味深長的話。
“哈哈。”冷亦冥突然大笑,說得真不錯,十幾年待在將軍府,被人認爲是傻子,可真是委屈夜閻這個精明的傢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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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來客棧是帝都最大的客棧,也離皇宮很近,向來人滿爲患,更別提臨近傲龍國君壽宴的日子。
然而,雲來客棧,卻被一個“大手筆的客官”,全包下了。
天字號房間內
“冷落,把你們王妃給本王帶到這裡來。”
冷亦冥敲了敲桌子。
一路上假扮送禮使者之一的冷落,微微低着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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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亦冥將一柄匕首往桌上一扔:“明天,別丟了本王的面子。”
那柄匕首,一看就是用錦添王朝最好的材料打製的,放眼四大國,這金屬都不多見。用來製作兵器,招招必準。
夜閻沒有走上前去拿。
冷亦冥掃她一眼:“不稀罕嗎?”
夜閻淡然一笑:“如果是你施捨,那我自然不會要。”
冷亦冥站起身,真的,這個女人跟他說了太多這輩子都可能沒聽過的話——不是沒人想說,而是他們一個個膽小如鼠,不敢說。
“蘇傾嵐,本王現在對你很、感、興、趣。”
“冷亦冥,你對一顆棋子感興趣?說出去多難聽!”夜閻冷漠地接過他的話。
她是他的棋子,他也不過是她古代生活的一個調味品。
冷亦冥走到夜閻跟前,還沒等她來得及閃身躲開,右臂一勾,順勢把她帶在了自己懷裡。
低下頭,磁性繚繞的低沉聲音在耳邊響起:“有的棋子,是棋局裡的必殺技。走好,纔算不浪費。”
夜閻的脊背一寒,她承認,冷亦冥這個男人,哪個女人喜歡上都會倒黴。
妖嬈的笑在冷亦冥本來的冰塊臉上綻放到極致,融化了往日的冰寒:“蘇傾嵐,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想過從本王眼皮子底下逃脫。除非——”
“死。”
冷亦冥,你說的是蘇傾嵐,不是夜閻。
夜閻是從另一個時空來的,她有自由,是殺人不眨眼的修羅,而不是你娶的這個廢材傻瓜二小姐。
夜閻,不姓蘇。
“好,拭目以待。”
拿起桌上的那柄匕首,不要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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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傲龍皇帝四十五大壽
太子西臨風親自在正殿門口迎接各國使者,可謂給足了面子。今天的他,一身喜慶的大紅衣袍,映襯得他越發“熱情”。
虎嘯國六公主殷六兒和禮部尚書;雪璉國少年皇帝柳漠和殺手墨子蕭;甚至連一直宣稱不歸屬任何一國的大草原,都派來了使者……
等等,錦添王朝……
冷亦冥和夜閻,怎麼還沒到?
“風兒,人都到了嗎?”傲龍皇帝那叫個意氣風發,那麼多國家來給他捧場,能不高興?
“回父皇,錦添王朝使者還未到。”
“這錦添王朝三王爺架子還挺大……”
“可不是,不明擺了看不起陛下您嗎?”
有人立刻議論紛紛。
“敝國,還沒有強大至小瞧貴國的意思。”
正在這時,一道毫無起伏的男聲,傳了過來。
只見冷亦冥和夜閻,不慌不忙地走進正殿,與西臨風擦肩而過。
西臨風微怔了一下,如果他沒看錯,冷亦冥身邊的三王妃……
夜閻,蘇傾嵐,難道她們是同一個人?
“太子殿下,難道還有人未至?”冷亦冥沒有轉頭。
西臨風畢竟是見多識廣,身爲一國太子,他並沒有失態,轉身,淺笑着走進正殿,在皇帝面前單膝跪地:“稟父皇,所有賀壽使者,都已到齊。”
“好。那就開始吧。”
“吾皇四十五大壽正式開始——”
“請衆位使者上座——”
冷亦冥和夜閻走到專門設定的位置上,小宮女立刻爲他們倒上酒。
西臨風正好朝這裡看過來,夜閻抿了抿紅脣,揚起一邊嘴角。
見被夜閻察覺,西臨風不過點點頭,依舊掛着那一成不變的笑容。
有趣,殺七號的,竟是錦添王朝三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