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宗門被滅,楚蒿州逃離蓬萊島,在東海遊蕩期間,無意中發現一座擁有豐富玄鐵礦的無名小島,本身作爲高級鍛造師的他,立馬決定留下來提煉玄鐵,然後打造一把純玄鐵製的神兵,最後,藉此完成報仇雪恨的目標。
他這一留,就是近四十年,在這四十年中,他唯一的夥伴兼對手,就是龍馬,一人一馬,一個住島東,一個住島西,隔三差五就碰面切磋一場,相愛相殺,倒也在相互之間培養出了一種特殊的友誼,以至於楚蒿州差不多忘了自己的初衷。
打造純玄鐵神兵,必須有超階靈獸的精血作爲輔助,而龍馬,就是一隻超階靈獸。
就在鄭穆抵臨東海的第五日,楚蒿州和龍馬照例在島嶼中央碰頭,繼續數十年如一日的打鬥。
雖然每次打鬥都會持續很久,而且費心費力,雖然彼此的實力半斤八兩,到最後還沒結果,但兩者仍然樂此不疲。
要不怎麼說龍馬是超階靈獸呢,跟楚蒿州這個尊者級別的高手較勁,硬是不落下風,要知道人類尊者和聖獸是一個級別的,而龍馬纔是靈獸。
當然,楚蒿州是有苦說不出,任誰遇到一個速度奇快,你打不中;即使僥倖打中,人家防禦奇高,你打不傷;即使廢了老鼻子勁打傷了對方,人家恢復力驚人,拍拍屁股又是生龍活虎,這樣的對手,你讓楚蒿州怎麼辦?他也很絕望啊!
而且龍馬還能駕馭雷電。
MMP!
所以,雙方從獵人和獵物的關係,變成了現在這樣不打不相識的尷尬局面,偏偏雙方都不願意承認彼此惺惺相惜,表面上還是一副“我丫的要弄死你”的姿態,真累!
今天和往常一樣,兩人又你來我往的鬥了三五個回合,龍馬依舊遊刃有餘,邁着蹄子,踱着小碎步,一臉得瑟的“唏律律”嘲諷,這是他的保留項目,每次不鄙視一波,渾身不得勁,楚蒿州老爺子站在空地中央,腰桿挺拔,不動如山,面無表情的望着龍馬,心裡則在盤算着該如何開大招,教對方好好做馬!
“昂…”
突如其來的一聲龍吟,徹底打破了兩者之間的默契,一人一馬紛紛轉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臉色駭然。
“這是…神龍?”楚蒿州驚的鬍子都翹了起來。
“唏律律…”龍馬眼珠子瞪的溜圓,尾巴都直了。
只見遠方天際,一條紫色巨龍扭動着龐大身軀,在雲間穿梭翻滾,而在他的周邊,一羣大約幾十只黑兀鷲,正圍着神龍盤旋,“嘎嘎”的尖叫着,發泄着心中的怒火和恐懼。
很顯然,他們不是在伴舞,而是在交戰,且,戰況一面倒!
除了聖獸級別的黑兀鷲王還能給神龍造成一點麻煩外,其他的雜毛基本上一口冰息掃到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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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本來通過氣息感應,知道這條龍並不是神獸後,楚蒿州臉上已經恢復平靜,但平靜還沒保持半分鐘,就又被神龍那犀利的攻擊震驚了!
楚蒿州的臉色異常凝重,換位思考一下,他如果處於黑兀鷲的位置,他發現自己絕無生路,可能還不如黑兀鷲,因爲他不會飛,是個人遇到這種情況都不會高興,鬼知道那條龍會不會對他感興趣?
楚蒿州一下子就起了暫避風頭的心思,正當他準備叫上龍馬一起撤的時候,結果轉睛一看,好懸沒被氣死,身邊哪還有龍馬,只看見一個渾圓風騷的大屁股,轉眼化成一道白光,疾馳而去。
這個不要臉的混蛋居然自己跑了,枉他楚蒿州在跑之前還想着對方。
不過,令楚蒿州感到欣慰的是,沒一會兒,龍馬就以比逃跑更快的速度,轉了回來。
【還能想起老夫,不錯不錯…】楚蒿州捋着鬍鬚,滿意的笑着,只是爲什麼龍馬奔跑的姿勢那麼奇怪?
額,怎麼說呢,明明是向前賣力奔跑,結果卻是在倒退,讓人看起來很是變扭,充滿了違和感…如果是現代人,就能發現龍馬此時的狀態就像是一個人在傳送帶上反方向奔跑,結果奔跑速度比不上傳送速度,看起來卻是在後退,嗯,就是這種情況。
雖然楚蒿州沒見過傳送帶,但修煉到尊者境的人,有哪一個是傻子?等龍馬離得近了後,他立馬嗅到了危險。
龍馬一臉懵逼的看着楚蒿州,眨了眨眼,確認自己是不是眼花看到了幻覺,難道是跑的太快沒注意方向,繞了一圈又回到原點了?
楚蒿州同情的看着龍馬,一個眼神就擊破了龍馬心裡的幻想,沒錯,你沒有繞圈,你就是原地踏步,啊,不對,應該是你曾經確實放飛過,但卻被捏着線的人又給拉了回來。
龍馬的內心是崩潰的,速度向來是他的驕傲,今天卻被打擊的體無完膚。
不知爲何,一看到龍馬在速度上吃癟,楚蒿州就沒來由的爽快,連對未知強者的畏懼都消散了大半,畢竟三十多年了,向來都是他在龍馬的速度上吃癟。
至於那個隱藏在暗處的未知強者,楚蒿州反而看開了,能夠在龍馬最得意的領域將其玩弄在股掌之中,他做不到,那條神龍也不可能。
三花尊者做不到,五氣大尊者同樣做不到,九重天強者恐怕也夠嗆,楚蒿州都不敢想象對方的實力,面對這種大牛,最好的選擇就是什麼都不做,因爲做了也沒用,乖乖等待就好了。
這時,終於在花費了一番工夫後,紫淅成功地解決了聖獸黑兀鷲王,滿意的收起戰利品——足足一隻聖獸、九隻靈獸——這纔將目光轉向小島這邊,一個神龍擺尾就往小島而來。
等到神龍靠近後,楚蒿州和龍馬才發現,在神龍那巨大的腦門上,一道人影傲然而立。
之前因爲距離遠,再加上神龍的體型實在太大,一個人的大小跟他比起來確實很不起眼,楚蒿州理所當然的這樣認爲,只是他不知道,鄭穆是剛剛纔落到紫淅頭頂上的,不爲其他,就爲了一個拉風的出場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