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總覺得有些怪。”夢嫣蝶眉頭微皺。
“那你說怎麼辦?”
白天行聳了聳肩,他剛用完天意刀,還有些不舒服,雖然天意刀使用需要的是那來自齊天星的氣運。
但對他自己也有很高的要求,僅僅是他揮刀那半秒鐘,他整個肉身就痠痛無比,如同崩潰一般。
要知道他如今魔體已達爐火純青之境,就算是絲毫不防禦,黃階兵器砍在他身上,也不會對他造成絲毫傷害。
“我……我不知道。”夢嫣蝶有些不好意思道。
“那不就得了,走一步算一步,水來土掩,兵來將擋,他們也沒有其他動作,我們如果露出懷疑之心,就會引起內訌,這可不好。”白天行輕聲道。
放心,你再也見不到他們三人了,白天行心中默默道。
“其實我們現在與其如此坐以待斃,等對方來找上我們,不如去打探敵方的情況,我已經打聽過了京城和王公作對,並且能夠造成麻煩的勢力有哪些,今晚我們就可以去探查一家。”白天行嘴角微勾。
……
凡安浩喘着沉重的粗氣,一隻眼睛已經上插着一片綠色的葉子,血液源源不絕地往外冒着,左手從手腕處被截斷,他勉強用自己的靈氣封住傷口,讓其儘量不大失血。
他身旁躺着兩個已經被剃成白骨的屍體,沒有一點血肉,看不出本來的模樣。
凡安浩勉強睜開僅剩的一隻眼睛,看着面前淡漠至極的紫發女子,感到心底發冷。
本來他四人在商量如何阻止鬼門開啓,並且如何讓白天行和夢嫣蝶兩人不起疑心,本來以爲自己這方有眼前這位前輩在場,任務十拿九穩,哪隻這位前輩突然動手。
那是,他們才知道了什麼叫恐懼,什麼纔是真正的靈魂境強者。
那根本不是他們煉紋境能夠抵抗的,甚至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難怪俊傑榜上即使排名第一,曾經殺死過陰陽魔宗這種大宗成魂境強者的雲霄清,曾經被他問起面對靈魂境強者的時候可否膽敢一戰。
他還記得當時雲霄清的回答:
“戰?當然敢一戰,不過當你提起這個膽子和靈魂境強者一戰時,那也就意味着你的時辰已到,即使那個靈魂境強者只是個散修。”
“沒想到前輩竟然還是靈魂境強者,雖然不知道輪迴空間爲何會將前輩你這種輪迴者安排到我們這種煉紋境的小隊中,但我凡安浩能夠死在前輩手中也算足以。”
他沒有問爲什麼,也沒有那麼多廢話,靈魂境強者在前,他底牌已用,但連對方的皮都沒有擦傷時,他就已經認命了
少司命淡淡地看着躺在地面上凡安浩,眼神沒有波動,現在能夠讓她有所震動的事情已經很少了,自從她從她自己的世界出來之後,她就察覺到自己正在向着一種非人的方向走去。
她方向眼前這個人雖無天命,但氣運極勝,如果不是遇見了她,至少也能成就半步法相,如今她斷了人的氣運,所以她給了他留下遺言的機會。
現在,遺言已經留完了。
在空中飄蕩的綠葉忽地一頓,隨後如同一隻只利箭一般,帶在修長的綠色尾巴,向着凡安浩射去。
不一會兒,凡安浩的整個身體就被綠葉籠罩,如同凌遲一般,他的肉被一塊一塊掛了下來,不過與凌遲不同,他已經沒有機會發出慘叫,就已經變成了一堆白骨。
少司命淡漠的眼光掃過三具白骨,三道木靈陰陽神罡揮出,將三具白骨直接擊得粉碎,骨灰隨風飄到一旁的江中。
她轉身緩緩消失在黑暗中,紫發微微揚起,留下了一縷奇藝的香甜氣息在原地。
……
木神宮,天神木神女所居住之地。
和普通鬼神不同,木神女是一位天神和一個人類結合所生,非人非神,既有神的特徵,又有人的特徵,不過大多數人都視她爲天神的一種,是王公的死對頭之一。
白天行和夢嫣蝶藏於宮旁一株大樹之上,觀望宮內動靜。
由於夜色已深,絕大部分人早已休息睡下,木神宮顯得格外安靜,只有寥寥幾個僕人輕聲走路做着雜事,以及幾個護衛來回巡邏着。
兩人側耳傾聽,將自己的感知集中,聆聽着宮內的一切動靜。
“那邊。”
忽地,夢嫣蝶用左手肘捅了捅白天行,傳音道。
她指的方向是木神宮西南方向的一處小巷子,經過提醒,白天行也感知到了那裡的動靜。
她的感知竟然甚過我?白天行心中微微驚起,他自認自己五感不弱,甚至成魂境中都罕有人能夠媲美,不過想不到這夢嫣蝶竟然能夠比他還強。
不過想起夢嫣蝶身爲夢家家主之女,夢家又是以音律入道,擅長各種音功,對感知中的耳感自然有秘法錘鍊,他也不以爲奇了。
他沒有多說什麼,身法展開,彷彿一隻暗夜裡滑翔的大鵬,向着那個方向潛行而去。
京城如此之大,遇見半夜打鬥或者幫派火拼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出現在木神宮附近。
兩人無聲無息地靠近了小巷子。
“停!”白天行伸出手,讓夢嫣蝶止步,目光盯着前方。
陰影當中,一道人影陡然撲出,身如蒼狼,氣似波濤,非常兇猛,不是得閒之輩。
當然,這只是對於其他人。
白天行一式斷嶽掌拍出,簡樸渾厚,半截山嶽虛影在空中若隱若現,壓向來人。
之前他雖然敗於老者,隨後出其不意使用天意刀又擊殺了他,但不得不說那老者對他所說的話啓發很大,尤其是對他掌法上的啓發。
這一掌拍出,白天行體悟到了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感受,一種如同返璞歸真的感受,讓他感覺自己即是那半截山嶽,重重地壓向來人。
斷嶽掌的境界瞬間突破至下一個境界爐火純青,讓他眼中精光大放。
如今的他使用掌法不再像之前一般死板,顯得活靈活現,遊刃有餘,微微彌補了他招式跟不上境界的缺陷。
當然,其實他還是更喜歡以強凌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