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兄弟,他們可是罪魁禍首,千萬不能放啊.”潘雲軒一臉着急地道:“我們一定要爲死去的兄弟報仇雪恨!”
葉凡輕輕地拍了一下潘雲軒的肩膀,壓低了嗓音道:“兄弟們的深仇大恨我不會忘記,不過我有自己的理由,到時候你們就明白了。”
“可是……”潘雲軒顯然是不情願葉凡的這個主張的。
“雲軒,葉凡兄弟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們應該相信他。”裂風深深地看了一眼葉凡,沉聲道。
“多謝裂風大哥。”葉凡微微鬆了一口氣。
有了裂風開口,事情就變得好辦多了,不然以潘雲軒的智商,自己又得跟他解釋半天,況且在現在這樣的場合下根本不適合解釋這麼多。
裂風沒有回話,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雖然他也不知都葉凡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是既然他開口了,自己就要毫無條件地支持他,相信他,葉凡值得自己相信!
“葉凡小兄弟,我沒有聽錯吧?”鍾星雲一臉疑惑地問道。
“鐘行主,我初到帝都,並不願招惹各個家族勢力,今日殺我朋友的都是這些斷家和白家的弟子,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既然斷飛和白無盡沒有動過手,那麼我也不願意趕盡殺絕,也就當爲自己積點陰德!”葉凡淡淡地道。
“不願趕盡殺絕?積陰德?”鍾星雲看着葉凡,一臉的不可思議,心中暗自想道:“你小子沒病吧?說出去誰信呢?一定有陰謀,絕對有陰謀。”
鍾星雲是越想越覺得這是一個陰謀,而且葉凡所謀不小,不然以他的性格,斷飛和白無盡今天必須死!
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雖然沒有想通葉凡到底是抱着什麼樣的目的,但是鍾星雲是不會有半點反對意見的,反正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爲了促進和葉凡的關係,只要葉凡開心,至於怎麼做自己自然不會去管那麼多!
斷飛和白無盡一聽到葉凡這番話,雖然也有些懷疑,但是在思量片刻後沒有想通便不再去想。
兩人紛紛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衝着葉凡就是幾個響頭,一臉討好地道:“葉兄海量汪涵,今天的一切都是我們的不對,來日定當帶上厚禮到木府謝罪,並請高僧爲葉兄的四位朋友超度,我們也必定會披麻戴孝,以求四位朋友在天之靈能原諒我們!”
“不錯不錯。”白無盡附和道:“斷兄所言也是我的想法,今日葉兄大恩,我們一定會銘記於心,永世不忘。”
“你們不用高興得太早,放你走是有條件的。”葉凡冷漠地道。
“條件?”斷飛和白無盡相視一眼,早知道沒有那麼簡單,不過對此兩人倒是沒有半點意外。
不管是什麼條件,只要能換回自己一條命,那麼就值!
“葉兄儘管開口,任何條件只要我們能辦到,一定上刀山下油鍋在所不辭。”斷飛立馬錶態!
“不管怎麼說,你們都是這件事情的幕後主謀,就這樣放你走我的兄弟在天之靈會埋怨我的,所以你們每人留下一隻手謝罪吧。”葉凡語氣微微一寒。
“什麼,只留下一隻手也太便宜他們了,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不要他們的髒手,我就要他們的命!”潘雲軒激動萬分地道。
裂風對葉凡的這個決定也是表露出一抹的不情願,但還是選擇相信葉凡,衝着潘雲軒低喝道:“別說了,一切都由葉凡兄弟做主。”
“團長……”潘雲軒憤然無比。
“要是你不喜歡的話就出去吧。”裂風怒道。
潘雲軒微微一愣,他不明白葉凡是怎麼想的,更不明白裂風是怎麼想的,恨恨地一甩手,咬牙切齒地剜了斷飛兩人一眼,帶着無比的悲憤往石屋外走去。
“跟着他。”裂風語氣一緩,衝着一旁的趙磊和紫玉道。
兩人點點頭表示明白,一前一後地跟了上去。
鍾星雲也是心思通明之人,不用葉凡說話,當下衝着拍賣行的幾名老者一使眼色,吩咐兩名拍賣行長老也跟了出去,以策安全!
深深地看了一眼離去的潘雲軒,葉凡眼中充滿了抱歉之意。
不過現在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轉頭衝着跪在地上的斷飛和白無盡冷哼道:“怎麼,你們是要等小爺自己動手嗎?”
兩人臉色凝重無比,雖然一隻手換一條命很是划算,但是此刻要讓自己剁了自己的手還是有些下不去手。
“不願意的話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葉凡冷聲道。
斷飛和白無盡眉頭緊鎖,看葉凡的樣子,如果自己兩人再不動手的話,或許就要永遠留在這裡了,他們絕對相信葉凡有足夠的膽量會殺自己。
戰戰兢兢地撿起地上沾滿鮮血的大刀,斷飛艱難地嚥了咽口水,深深地看了一眼葉凡,小心翼翼地問道:“葉兄,是不是我們留下了一隻手,你就真的放我們走?”
白無盡也是一臉茫然地看着葉凡,這也是他所想問的,若是葉凡反悔的話,那兩人可是虧大了。
雖然沒有嘗試過斷手之疼,但是卻能想象那是多麼的令人撕心裂肺。
若是要在受完斷手之疼後再死,那倒不如現在就自刎而亡,或者直接讓鍾星雲將自己捏爆。
葉凡顯得有些不耐煩起來:“信不信隨你們,你們覺得現在還有的選擇嗎?”
斷飛和白無盡一想也是,就算是賭,那自己兩人也賭定了,不賭那就一定死,賭的話還有那麼一絲幾乎繼續活下去!
斷飛點點頭,沒有再問什麼,與白無盡相視一眼後,從身上的衣服上撕下一大團不料,捲成一團放在嘴裡咬着,右手高高舉起大刀,瞳孔猛地一撐,手起刀落,狠狠地對準自己的左手砍去!
“咔嚓!”
鋒利的大刀頃刻間便將斷飛的左手從肩頭處開始齊根切斷,咬着布料的斷飛臉色立馬變得無比慘白起來,握刀的右手已經丟棄了大刀,緊緊地握着自己的左肩,全身都開始顫抖起來,嘴裡發出低沉的悶哼聲,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溢出,滾滾滑落。
劇烈的疼痛讓他的臉都變得扭曲起來,能清晰地聽出牙齒上下摩擦的聲音,牙齦處鮮血也緩緩滲出,險些暈厥過去!
“少爺。”刀風和身後幾個斷家的弟子連忙上前,扶起已經癱倒在地的葉凡,臉上充滿了擔憂。
足足半響之後,斷飛才恢復了些許,已經沒有半點血色的嘴脣艱難張開:“刀風,你們……”
一想到他們即將死在鍾星雲的手下,斷飛不免有些同情。
刀風知道斷飛想表達什麼意思,倒是豁達地衝着斷飛一抱拳道:“少爺,我們生是斷家人,死是斷家鬼,別爲我們難過,只是在我們死後,還請少爺代爲照顧好我們的家人。”
“這個你們儘管放心,我一定會把他們當成自己的親人一樣對待。”斷飛鄭重地道。
“……”
沒有理會斷飛和刀風幾人“最後的訣別”,葉凡將目光投在了白無盡身上,聲音一寒道:“白無盡,你還在等什麼?”
白無盡早已經被嚇得臉色慘白,現在被葉凡一催,就連拿刀的手都不免顫抖起來,險些就握不住刀了。
看了一眼葉凡堅定的眼神,白無盡盡是無奈,儘管心裡面再如何的不情願,在死亡面前,還是選擇了妥協。
同樣的場景再度上演,不過這會主角換成了白無盡。
相比斷飛而言,白無盡顯然遜色了很多,整間石屋都響徹着他的哀嚎聲,整個人躺在地上不住地來回打滾,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一旁的裴有慶見自家少爺這麼痛苦,立馬上前,往他身上匯聚了不少的真元,也算是大大地降低了白無盡手臂傳來的劇痛。
“無盡少爺,你沒事吧?”裴有慶見白無盡的哀嚎終於停止,着急地問道。
“裴長老,謝謝你。”白無盡支撐着站起身來,帶着幾分自責道:“都是我害了你們,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照顧好你的家人的。”
裴有慶要的就是這句話。
和刀風一樣,其實兩人心中都對各自的少爺恨得牙根癢癢,現在弄死他們的心都有了,可是一想到家族中的家人沒人照顧,又不得不打消這個念頭。
“行了,你們走吧,再不走小爺說不定就要改變主意了。”葉凡掃了斷飛兩人一眼,漠然地道。
斷飛和白無盡一聽這話,哪裡還敢怠慢分毫,此刻也顧不得再也刀風他們“訣別”了,忍着劇痛互相攙扶着,頭也不回地往石屋外走去!
看着兩人的身影消失在石屋入口處,葉凡來到鍾星雲身邊,在他耳邊低語了一番。
也不知道葉凡到底是說了一些什麼,鍾星雲的臉色除了疑惑就是不解,不過葉凡不願意多說,他也不好多問,只能照辦。
在傳音給拍賣行的幾名長老之後,幾名長老也是一臉的不解,但沒有人敢質疑鍾星雲的話,紛紛點頭離去,不知幹什麼去了。
做完了這一切,鍾星雲和葉凡又重新將目光投在了刀風和裴有慶幾人身上,現在事情已經基本告一段落了,剩下的就是鍾星雲沒有懸念的單純的虐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