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假期。
早七點。
院子外的池塘水面在突然落下的大雨下是驚起點點漣漪!
一股寒氣透過被竹竿撐開的油紙窗的縫隙是襲入臥室!
這股冷意就連還窩在牀上,裹着一張不算太厚的被子在睡覺的蘇言都是感覺頭腳冰涼,不由得曲捲起身體來求取更多的溫暖。
原本也應該睡在這張牀上的另外一個人是不在房間中,但此時門外是傳來腳步聲,然後臥室的門就是被推開!
不同於有假期就可以睡懶覺的蘇言,作爲修仙者的柳一生是每天都得進行修煉的,所以還沒六點就起牀了。
今天的柳一生還是那一身白淨的道衣,此時撐着把繪有諸多翠竹白雲的油紙傘,右手拎着一個兩層的食盒!
六點多晨練完的他本是還想繼續去倒騰個早餐的,但發現還是不盡人意,於是就跑到邊雲鎮的餐館去打包了。
而因爲今天本身就比較陰天,所以他纔會隨身攜帶一把油紙傘。
房門一打開,一股雨天的草木清香就是溜進了臥室裡,將寧靜的氣氛渲染的剛剛好。
一個意念讓油紙傘自己收攏,然後放在門口,另一隻手拿着拎着食盒就是走到牀頭邊,將食盒放在牀邊桌上,然後是笑着用手指戳了戳曲捲成一團的蘇言的臉頰。
感受到其中軟糯的手感,他是柔聲道:
“阿言該起來吃飯了,太晚吃飯對胃不好哦。”
蘇言呢喃着“臭蚊子,老叮我,給我走遠點”就是翻身繼續睡大覺,這讓柳一生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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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痛痛痛,好痛啊!”
夢裡頭的蘇言是又感覺全身痛的要命,疼到骨頭都痠軟的那種,然後又是感覺一陣清涼下來,最後疼痛消失,他的眼皮也終於睜了開來。
此刻的蘇言眸中失焦,顯然是還沒從睡夢中徹底醒來,在牀上躺了好一陣纔是坐起身來。
一坐起身來的蘇言就是聽到他的柳哥哥笑着喊他“小懶蟲醒了?牀頭邊桌上的飯菜都快涼了”,還看到他的柳哥哥此時是盤坐在牀尾,面朝大門的閉目養神,以及牀頭邊桌上還冒着絲絲香氣的竹編食盒就是心裡頭一暖,笑得眉眼彎彎的點頭道:
“醒了,辛苦哥哥準備早點了。”
“嗐,咱們是一家人,不用客氣。”
柳一生是分心的一邊萃煉着丹天中的精氣神一邊是對蘇言講道。
“哈哈。”
蘇言歪頭笑着。
……
吃完早飯後是已經早八點,八點的天仍陰沉沉的。
雖然雨天打擾了他的逛街計劃,但蘇言並不打算就這樣子在臥室裡躺一天。
忽然對他的柳哥哥問道:
“對了哥哥,你能教我練武嗎?”
柳一生是有些驚訝地看着他,沒想到他會主動想要學習修仙前的基礎的時候,是笑着道:
“只要阿言你想學,那麼就算是把我修仙的這些年所學會的本領都交給阿言你都沒問題!”
蘇言沒接修仙這茬,畢竟在這個世界對於修仙功法的傳授,那都是有着嚴格的限制的,並不是能隨便就學習。
就比如說,前幾年在邊雲鎮就有過一個很轟動的事件。
一個烈陽教的真傳弟子因爲喜歡一個青樓女子,然後在沒有經過教派的允許下是將烈陽教的秘法的真傳篇練氣功法傳授給了那個妓女,在那妓女得到那真傳弟子相助,修煉出靈氣沒多久事情就是被曝光了出來,然後引來了烈陽教的執法長老親臨青樓,在衆目睽睽之下將兩人抓捕回烈陽教受罰。
當然,只是這樣子還算不上去能夠轟動邊雲鎮的事件,令這件事情真正向外傳播的還是烈陽教對那兩人的處罰。
那個真傳弟子雖然性命保全,但修爲是被廢除,這個廢除不是簡單的打散靈氣,而是暴力催毀丹田!
讓其一輩子不能修煉!
所以那名弟子就因爲一個青樓女子而成了令他自己都難以接受的廢人,當然只是廢人也就算,畢竟普通人也還能過活,但偏偏脖子上還被上了鎖魂環,這玩意兒一旦鎖上,修爲非養神就解不開,而且這東西還有一個很可怕的作用,就是帶上這種脖環的皆是得罪了修仙門派的罪人,任何凡人見後不允許接濟,也不允許提供職位給對方,否則都以同罪處理,所以一旦帶上這東西也就一輩子跟社會無緣了,而又沒有修爲,那個弟子自然也就只能是遁進山林,或者去往不法之地才能生存。
而那個妓女就更慘了,本來就地位低,當時又偷偷修煉了烈陽教的秘法,毫無意外的就是也被打碎丹田,淪爲一輩子都不能修煉的凡人,只是這樣的話,她也只是恢復原樣,所以烈陽教教主是還下令挑斷了其雙手的筋,以及根本性的拔光了頭髮,從此一輩子沒有能靠手吃飯,跟用相貌出頭的機會,淪爲白送別人嫖都沒幾個人要的醜八怪。
烈陽教的這番狠辣懲罰是當時傳遍了整個邊雲鎮,令無數三教弟子都是被嚇得不輕,一連幾個月連出門都是膽戰心驚,怕被自家教的執法長老抓到什麼把柄,而已經犯下的竟然是僞義滅親,就怕被發現,導致當時的邊雲鎮經常有人失蹤,然後再幾天後被發現屍體,引得涼爽國都來的督查史都是來邊雲鎮是視查了幾天,但可惜這件事情是修仙門派的事,所以哪怕牽扯到凡人,那位督察史也是不敢多管的在數天後匆匆離去。
……
那件事情還有縈繞在蘇言心裡頭,所以爲了他的柳哥哥的仙途,他怎麼樣也是不可能開口讓其破例教自己修仙的。
而且其實能練武也夠了,畢竟他又不是要跟誰打架,只是希望自己的力氣跟體力能夠長時間保持充沛,這樣子在礦場幹活的時候也就可以多幹一些了,這樣子工資也會高不少,也就不用太擔心他們未來的日子太難過了。
這要是讓資本家知道他心裡頭的這個想法,那還不得感動的捂嘴落淚不可“是個可造之材!”。
……
蘇言沒回答他願意教他修仙的這個事是並沒有影響他教蘇言練武的熱情。
爲了讓阿言能夠完全掌握體內的靈氣,他是從丹天空間中取出了一把他以前在練體期用來打磨筋骨,練氣期則是磨合靈氣的沉水重木劍是交到蘇言的手中。
這把木劍在離開了他的手後,徹底接到木劍的蘇言就是感覺好像在抱着一塊30多斤的鐵礦一樣,右手的那一點肌肉是都不由緊繃了起來,在吃力的將木劍緩慢託升起來後就是單手揮動起來,但還是忍不住的吐槽道:
“這把木劍是什麼做的?怎麼這麼沉?差點脫手而出。”
柳一生是手託着下巴,笑着講解道:
“這把劍是用沉水重樹的樹枝製作而成,不僅尋常火焰與刀斧難以損壞,每一把更是重有200公斤,等閒之人都沒有力氣能夠揮動幾次,也只有那些有練武天賦的能夠一次將之掌握,用這把木劍揮動一次能比得上尋常練武三年!”
在聽到他的柳哥哥說這玩意兒有200公斤後,他就是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握着木劍,還在空中揮了幾下,感覺在極限以內的右手就是有些懵了。
200公斤啊!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重量,三個成年人恐怕也就這麼重了吧?!
他可不記得自己有這麼大的力氣…。
但後面又聽到他的柳哥哥說有練武天賦的人能夠一次性掌握住,就是不由得把自己想象成傳記小說裡的主角,而他是那個終於覺醒天賦的武道天驕,因此是不由的心情有些昂揚澎湃起來。
不過揮着揮着他又想到自己之前也不是沒有沉重的東西,可爲什麼沒有像今天這樣子輕鬆?
雖然心中很是不解,但以他那點小儲量的腦袋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最後還是在他柳哥哥的凌利式指導下,收斂了心神。
一劍出風響隨,步伐動刺爆音!
這突如其來的刺出音爆環是讓蘇言徹底懵逼了。
“我…這這這…”
真的是欲言又止,止又欲言,蘇言真的被嚇到了。
“不錯呀阿言,你果然很有練武天賦!頗有武道天才的樣子了!”
柳一生連連鼓掌,還將修仙天賦強行扭成練武天賦的忽悠道。
他這忽悠的蘇言都快信了。
“啊,我真的這麼有練武天賦嗎?”
還是有些懵逼的看着自己拿劍的右手,但想到自己一下子就掌握其中精髓,於是左手是撓着腦袋,臉上帶着羞紅,有些不好意思的憨笑道:
“可,可能吧,哈哈,難保我不是什麼不世出的練武奇材?”
……
在教導蘇言凌利式的時候,柳一生還將煉氣期需要了解的運氣方法,改稱呼爲練體期的運勁方法,還忽悠着蘇言說他丹田裡的那股靈氣是所謂的內勁!
還說這種內勁只有有天賦的練武奇才纔會擁有,反正就是一股勁兒的灌輸修仙功法,但就是把修仙功法的那些詞彙全都改成了武功方面的,於是蘇言就成功被忽悠瘸了。
讓其自信到開始自誇自己絕對是武術方面的天才!
然後還想着各種以後武功大成,到處去行俠仗義,行走天涯的美夢!
這差點讓柳一生繃不住笑了,但緊急時候用握緊的拳頭掩住了略微的笑意。
他很想說,你之所以能夠一下子變得這麼厲害,其實跟你的天賦沒關係,只是因爲你洗練過兩次,體內的靈氣量已經達到了練氣初期的水平,要不然也不可能只是剛入手沒多久這運轉靈氣的法門就發揮出這般威力。
他是忍住了想惡趣味的打破他的阿言的美夢的念頭,笑着看着他的阿言修煉,心想:
“讓她開心一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