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花鐵幹?”
楊行舟看向面前的黑血持槍老者,邊吐血邊笑:“你說我不是君子所爲?剛纔你對我出手,出其不意,難道就是君子所爲?”
原著之中,這花鐵幹在與血刀老祖雪山激戰之後,因爲誤殺了三弟劉乘風,才導致心境失衡,被血刀老祖攻心之術所乘,才一步步滑落深淵,由一名慷慨激昂的大俠,一夕之間變成了一個卑劣無恥的小人。
其實他在誤殺劉乘風之前,行事豪邁,爲人坦蕩,確然是一代大俠風範,否則也不可能與陸天舒、水岱等人幾人成爲結義兄弟,而且落花流水四人中,數他本領最高,出手也最凌厲。
楊行舟在中槍之後,便已經知道了花鐵乾的身份,但是爲了緩衝一下時間,詢問身份的話還是要說的,不然若是被他接連幾槍刺來,怕是身穿烏蠶寶衣,也難逃一死。
花鐵幹剛纔出槍之時,雖然槍尖刺中了楊行舟,卻覺得刺中了一層極堅韌之物,槍尖卻是不能向前刺入分毫,當下急忙化前刺的力道爲崩震之力,一股大力從槍尖發出,將楊行舟震飛了出去。
他是當世大俠,只因爲身中奇毒,在驚怒交加之下方纔出槍傷敵,此時將楊行舟打飛之後,便已經隱隱後悔起來:“我這般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不是英雄手段。若是把他打死了,恐怕日後將成爲我一生笑柄!”
此時聽到楊行舟反問自己,登時氣息一滯,老臉通紅,不知如何回答。
同時他心中納悶:“這小子中了我一槍,竟然只是吐血,胸口卻沒有流出血來,這是爲何?”
“果然是你!”
旁邊調息的丁典,眼見的楊行舟被花鐵幹一槍挑飛,竟然不曾被貫胸透背,在初始的驚詫之後,登時反應過來:“天山派的烏蠶寶衣被你偷了是不是?”
他上一次在院內以金波旬花毒殺大批武林好手時,其中天山派賀飛偷襲他時,因爲身穿了烏蠶寶衣,令他記憶深刻。
把血刀門的善勇和聖諦打跑之後,丁典曾特意去賀飛的身上翻找這烏蠶寶衣,結果卻翻了一個空,賀飛的屍體還在,烏蠶寶衣卻沒了!
這件事如同被採摘了枝葉的金波旬花一樣,消失的極爲詭異,丁典一直都猜不透到底是誰所爲,現在見到楊行舟中槍飛退,而體外無損,登時就想到了天山派的烏蠶寶衣。
既然金波旬花是楊行舟採摘的,那麼烏蠶寶衣自然也在他身上了。
楊行舟斜倚着樹幹緩緩起身,擦乾嘴角血跡後,看了丁典一眼,道:“什麼叫偷?我這叫借!我都給賀飛說了,等他什麼活過來,這寶衣我到時候再還給他!”
噗!
即便是身中奇毒,水岱也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楊兄弟,不要胡說八道!”
在楊行舟與花鐵乾等人動手時,剩下幾人自重身份,全都站在旁邊圍觀,不曾合力出手,此時聽到楊行舟說話無賴,衆人齊聲發笑,便是丁典也忍不住嘀咕:“這小子可真夠無恥的!”
風雲川持劍邁步,劍尖向楊行舟手臂刺去:“你還要不要臉!”
他剛纔從楊行舟的口中得知,原來楊行舟潛入他的宅院,目的就是爲了對自己下毒,而落花流水江南四奇與丁典只是殃及池魚,若是沒有他們五人在此的話,自己的下場可想而知。
風雲川越想越是後怕,也對楊行舟恨極,此時見花鐵幹駐步不前,知道花鐵幹拘於身份不好欺負受傷晚輩,當下不再顧忌顏面,向楊行舟殺去。
水岱在後面叫道:“風兄,手下留情!”
風雲川充耳不聞,長劍又加速了幾分。
砰!
楊行舟血刀橫斬,架住風雲川刺來這一劍,笑道:“怎麼?難道你以大欺小就是很要臉麼?”
刀劍相交,風雲川手臂一震,手中長劍差點拿捏不穩脫手飛出,登時吃了一驚,急忙閃身後退,橫劍當前,道:“對你這種潑皮無賴,無恥小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他見剛纔楊行舟與衆人交手,無論是丁典還是陸天舒,都能與楊行舟打的有聲有色,尤其是花鐵幹,更是出其不意,差點一槍將楊行舟戳死。
風雲川見到這種情況,滿擬自己對上楊行舟必然能手到擒來,趁着楊行舟受傷,下幾下狠手便能將其殺死,好解決這個後患,卻不料自己中毒有點深,楊行舟受傷之下,實力竟然不曾減少多少,這一下判斷失誤,當機立斷,撤身後退,採取守勢,看向楊行舟的眼中充滿了驚疑不定:“這小子受了花鐵幹一槍,竟然還有如此氣力?”
他這一進一退,雖然不曾受傷,也不顯敗勢,但現場衆人都是當世高手,自然能看出其中的門道來,幾乎同時發出驚咦之聲,對楊行舟登時又高看了幾眼。
中了花鐵幹一槍,竟然還有如此戰力,當真出乎衆人意料。
其實楊行舟在被花鐵幹一槍刺中胸口之後,雖然當場吐血,但是一口血吐出之後,渾身氣息登時通暢,雖然胸口依舊疼痛,但是渾身氣力不失,戰力絲毫不減。
便是他自己都對自己此時的狀態感到奇怪:“我傷到這個程度,竟然沒有大礙?”
他感受到體內氣息汩汩流動,心中產生幾分明瞭之情:“看來是我修行的金箔上的功法的緣故,這門心法了不得啊!”
他吐血之後,精力復生,眼見風雲川撤劍後退,嘿嘿一聲冷笑,陡然揉身而上,血刀橫掃風雲川胸部:“接我一刀!”
風雲川持劍格擋,同時擡腿前踢,他這一腳叫做無影腳,最是凌厲狠毒,往常一腳踢出,敵人無不應腳吐血敗退,但是此時中毒之後,力道大失,威力降了不少,速度也慢了幾分,楊行舟擡腳與他腳掌相對,藉助他這一踢之力,是身子騰空而起,瞬間跳到丁典頭頂,血刀當頭斬下。
衆人都沒有想到,楊行舟在這種時候還有膽子反攻丁典,便是丁典也嚇了一跳,急忙閃身躲避,便在這時,楊行舟袖口一抖,又是一蓬白灰飛來出去,正中丁典頭面。
這又是生石灰粉,丁典這一次卻是沒能躲開,被撒了一臉都是,即便是眼睛閉的快,也還是感到雙目刺痛,驚怒之下,快速飛退。
楊行舟一聲長笑,人隨刀走,便要趁機拔高身子,飛躍牆頭走人。
驀地眼前劍光一閃,一名長鬚道人出現在他的面前,長劍畫弧,圈住了楊行舟,輕聲道:“楊兄弟,事情說清楚你再走不遲!”
這道人手中長劍化爲大大小小几個圈子,就如同套索一般,將楊行舟全身套住,雖然力道不是很強,但是綿綿然,汩汩然,楊行舟幾次出刀,都被這道人將力道化去,同時反守爲攻,抹向楊行舟身前要害。
這番以柔克剛的本領,當真是用的出神入化。
楊行舟心中暗驚,知道對方定然是太極名家,否則絕不可能有如此本領,當下手中血刀左一刀右一刀,接連幾次快斬,一刀比一刀重,喝道:“你是劉乘風?”
對面道人手中長劍以快打快,但是依舊是虛不受力,引而不發,道:“是啊,正是劉某。楊兄弟,我四弟爲了你,特意懇請風兄和丁先生放你一馬,你今天這番舉動,可有點對不住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