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魔手伊哭的名字天下聞名,伊哭這個人行事淫邪,武功高深莫測,與人爭鬥慣於下毒,雖然武學修爲極高,與人交手時即便是憑藉本身的武學修爲,也能輕而易舉的將敵人殺死,可他偏偏還是喜歡對敵人用毒,因爲他覺得用毒殺人很方便。
多年前,他闖蕩江湖時,曾因一招之差,幾乎死在了一名大敵手中,後來逃得性命,採金鐵之英,淬以百毒,鍛冶了七年,終於製成了一副青魔手套,作爲自己的隨身神兵。
在打造這青魔手套的同時,他苦練神功,手套打造成功之後,他便以這幅青魔手,去挑戰昔日那位大敵,之後雙方激戰半個時辰,對手被青魔手打中,中了其中絕毒,哀嚎七天七夜方纔身死。
殺死那位強敵爲青魔手“開光”之後,伊哭又以這青魔手爲兵,接連殺死了江湖上不少成名好手,由此聲威大震,成了人人畏懼的大魔頭,提起青魔手來,人人變色。
江湖傳聞,捱了青魔手的人生不如死,被打中之後,只求速死,可偏有沒有自殺的力量,只能哀嚎絕望的等待死亡的到來,是以武林中有這麼一句話,叫做“武林有七毒,最毒青魔手”,說的就是伊哭青魔手的陰毒之處。
原著中,百曉生編著兵器譜時,曾做過幾番考量,本來以伊哭青魔手的威力,並不在西門柔的蛇鞭及諸葛剛的金剛鐵柺之下,只不過因爲這件兵器太毒太邪,所以百曉生故意把它名次降低,排在了兵器譜第九名,其實真要是說起來,這青魔手便是排在第六名,也未嘗不可。
能讓江湖中人聞之變色,這青魔手的威懾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青魔手被稱爲天下間最陰毒的兵器,同時也被稱爲最霸道的兵器,幾乎無人不知。
楊不凡久在李府,之後又跟隨楊行舟,對江湖上的事情知之甚詳,也曾聽到過楊行舟編排天下武功,知道青魔手的厲害和特徵,此時看到面前這青衣人手中的鐵手套,登時就聯想起青魔手來,第一次臉上變色,生出一絲懼意。
但他躲過來人一抓之後,便迅速反應過來:“不對!以青魔手的身份,絕不至於在大庭廣衆之下對我偷襲,更不會突然出手而打我不中,此人不可能是伊哭!”
這個念頭生出之後,他後退丈遠,已然跳出演武場外,落在了泥土地上,看向帶着青色鐵手套的青年男子,喝道:“好毒辣的手法,你是伊哭什麼人?”
對面的青衣男子似乎三十不到年紀,身子高瘦,雙目發青,顴骨高聳,整個人猶如一根堅韌的樹藤,暴戾而霸道的氣息從他身上流露出來,嘿嘿笑道:“我是丘獨!”
楊不凡一愣,旋即笑道:“原來是伊哭的徒弟,丘兄,你想跟我過不去麼?”
丘獨嘿嘿笑道:“不是和你過不去,只是想要見識楊行舟書童到底有多大的本領!我知道你,三年前你還只是一個普通家僕,和大李探花一樣,都不通武學,可是三年之後,你們卻同時成了武學高手,教你們武功的楊行舟實在是厲害。楊行舟我是不敢招惹的,但是他身邊的書童,我卻想會一會,也能從他書童的身手推斷到楊行舟本人的修爲。”
青魔手伊哭有一個徒弟,叫做丘獨,號稱“毒手追魂”,伊哭讓他仿照青魔手也打造了一副精鋼手套,威力雖然不如青魔手,但殘忍歹毒,與青魔手乃是一脈相承,丘獨也曾以此殺死了不少青年高手,揚名江湖。
楊不凡見只是丘獨,一顆心登時放了下來,若是青魔手伊哭站在他面前,楊不凡肯定二話不說,直接就喊救命,現在只是丘獨在這裡,他反倒不怕了,笑道:“哦?你想從我的修爲推斷出我家老爺的武學境界?丘兄,不是我看不起你,別說是你,便是你老師伊哭親自前來,也不可能從我身上推斷出我家老爺的修爲!你太過高看自己了!”
丘獨陰陰笑道:“高看不高看,試試就知道!”
說話間左手也從袖中生伸出,露出另外一隻青色的精鋼手套來,雙臂輕輕交擊,發出清越之聲,喝道:“繼續!”
他身子閃動,忽然前撲,如同一隻大鳥一般,撲向楊不凡:“可敢接我一掌?”
楊不凡身子轉動,笑道:“有何不敢?”
他“敢”字剛說出口,便看到丘獨右手手套的五根鐵指忽然激射飛出,化爲五根奪命飛鏢,瞬間籠罩了自己全身,楊不凡大吃了一驚,危急之下不假思索,身子忽然平躺,重重摔在地上,同時雙腳腳跟用力,狠狠蹬在腳跟地面部位,整個人貼着地面急速向後滑行。
噗噗噗!
幾聲悶響之後,五枚暗器全都打空,鑽入地面,丘獨一聲冷哼,手掌一抖,五枚暗器從地上鑽出,帶出幾蓬泥土,重又回到手套之上,再次化爲五根手指。
原來他這五根鐵手指裡面各有一根細細的鐵鏈相接,拆裝自如,能隨時飛出,也能隨時收回,組裝極爲方便。
這種交手之際陡然發出暗器的手段,當真是防不勝防,便是武功比他高明幾倍之人,也未必就能躲開如此陰狠的暗器。
“竟然這麼卑鄙!”
楊不凡險死還生,待到從遠處地面站起來時,已然出了一身冷汗,後怕不已,身子化爲一道狂風,直奔丘獨:“玩暗器?我也會!”
他這下動了真怒,還未到丘獨身前,手掌一揚,便有一蓬牛毛飛針從袖內發出,直奔丘獨面門,這飛針暗器是楊行舟一時興起傳給他的,楊不凡苦練三年,已然有了不小的成就。
這一蓬飛針飛出,尋常武者根本就難以閃避,眼看就要刺入丘獨體內時,卻見他將兩隻精鋼手套輕輕一揮,空中的一蓬飛針竟然如同飛鳥入林一般,全都貼在了他的手套之上。
原來他這精鋼手套內部竟然還鑲嵌着強力磁石,飛針這等輕巧暗器輕而易舉的便被吸附在了其上,難以對他造成殺傷。
其實這還是楊不凡手法內功太過淺薄所致,若是楊行舟發出飛針,便是磁力再強的磁石也不可能吸附的住,敵人怕是根本反應不過來,便已經被飛針刺死了。
“嘿嘿,我有這一副手套,尋常暗器能奈我何?”
丘獨雙臂輕輕放下,看向楊不凡:“比暗器,你差遠了……”
噗!
話音未落,便看到楊不凡另一隻袖口內陡然飛出一蓬白煙,兜頭撲來,瞬間迷住了他的雙眼,隨後勁風撲面,正慌神間便覺得胸口一痛,整個人凌空飛起,落地之後,鮮血狂噴。
楊不凡一掌將丘獨打飛之後,正欲出手結果其性命,忽然眼前青影一閃,一名身穿青色長袍的怪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自己面前,這人出現的極其突然,上一刻前方還是空蕩蕩,下一刻就出現了一個人影,現場衆人誰都沒有發現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這人背對楊不凡,看不出容貌,只知道他身量奇高無比,楊不凡身高不能算矮,但是看向此人頭部時,須得仰視才行。
此人極高極瘦,戴着一個大大的斗笠,猶如一根筷子上頂着一個饅頭一般,透着一股說不出的詭異之感。
他背對楊不凡緩緩走到丘獨身邊,彎腰下蹲,將丘獨扶起,伸手在丘獨背後輕輕拍了一掌,丘獨身子一震,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但是臉色卻緩和了不少。
丘獨順了順氣,有氣無力的看向身邊的青衣人,嘴角鮮血不住流淌,啞聲道:“師父,您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