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是誰?”
爲首黑衣人看向楊行舟,眼中露出驚疑不定之色:“我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還請尊駕不要插手其中。”
楊行舟都已經殺了他們一個人,可就是因爲忌憚,這時黑衣人首領也只是請楊行舟不要插手他們的事情,而不是想着圍攻楊行舟,爲他們的兄弟報仇。
“嘖嘖,只聽你們的綽號,就知道肯定是反派人物,還關外三兇?有多兇?兇一個給我看看怎麼樣?”
楊行舟看了爲首黑衣人一眼,嘿嘿笑了笑,目光轉向白衣青年:“你們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白衣青年此時看向楊行舟的目光之中,也露出震驚之情,笑道:“我還算得上是好人吧。”
見識到了楊行舟如此功夫,這白衣青年心中大定,知道自己已然得救,這關外三兇雖然厲害,可是與這駕前來的男子相比,簡直沒有可比性,對方修爲之高,內功之深厚,環顧當世,怕是也少有匹敵之輩,便是沈浪、熊貓兒、王憐花這等奇俠,也未必就能比面前馬車上的這個錦衣青年高出多少。
“我看你神正眸清,也不像是一個反派,剛纔我說的你可不可以考慮一下?我救你性命,你就教我剛纔的飛刀之法。”
白衣青年笑道:“我若是不答應的話,你是不是就選擇無視?”
楊行舟搖頭道:“我雖然不是大俠,但也介意順手救人,相逢即是緣,我正好缺一個酒伴。”
他看向圍攏自己的幾十名黑衣人:“打個商量吧,我不殺你們,但是這個人我得帶走。”
爲首的黑衣人面容一冷,暴喝道:“關外三兇,手中從未有過活口,既然尊駕硬要插手其中,那也沒什麼可說的,殺!”
他這句話說完,手中雙鉤划動,率先向楊行舟撲來。
旁邊幾名幾十名黑衣人也是暴喝前撲,手持鐵棍長槍,刀劍飛抓向楊行舟攻來。
“唉……”
楊行舟輕聲嘆了一口氣,手掌輕輕揮動,一蓬白色煙霧從他袖內飛出,化爲幾十股小小的白色箭矢,射向衝來的黑衣人面門。
噗噗噗!
這些白煙箭矢撲到黑衣人面門之上瞬間爆散開來,迷住了他們的雙目,幾十名正在前衝的黑衣人驚聲大叫,身子急忙停下,捂住雙眼,急速後退。
便在此時,火馬繼續前行,拉着馬車碾過地上的屍體,來到白衣青年身邊,楊行舟招了招手:“上車罷!”
白衣青年一聲輕笑,身子飄然而起,來到楊行舟面前,掀開車簾彎腰進入車廂,笑道:“多謝仁兄仗義出手,小弟李尋歡,不知兄臺高姓大名?”
“李尋歡?”
楊行舟眼角跳動了一下,上上下下看了這自稱李尋歡的白衣青年一眼:“小李探花?”
白衣青年奇道:“小弟也只是剛剛中了探花,怎麼現在天下人都已經知道了麼?”
楊行舟哈哈大笑:“果然是探花郎!你一個探花郎,怎麼會有這麼多江湖上的仇家?”
李尋歡也是笑道:“小弟雖是書生,但也經常在江湖走動,有時候行走天下,路見不平,也會出手救人,一來二去,也就有了江湖上的仇家。兄臺,你如此修爲,我怎麼沒有在江湖上聽說過你?”
楊行舟笑道:“我是楊行舟。”
李尋歡微微思忖,遍索腦海也沒有找到與楊行舟相對應的高手姓名,正詫異間,便聽楊行舟問道:“現在百曉生可曾編撰出兵器譜來?”
李尋歡楞道:“兵器譜?百曉生這個人江湖上確實有其人,但是兵器譜我卻沒有聽說過,楊兄,你可有金瘡藥?小弟背後中了一刀一棍,現在疼的厲害。”
他在之前的圍攻之中,身上多處負傷,現在還能心平氣和的與楊行舟交談,便已經耗費了不少氣力,此時後肩流血不止,因此忍不住開口向楊行舟求藥裹傷。
“金瘡藥啊,有,一百兩一瓶。”
楊行舟伸手從馬車旁邊的一個抽屜裡拿出一個瓷瓶扔向李尋歡:“別忘了給銀子。”
李尋歡伸手接過,笑道:“只要藥好,一百兩也說不上貴。”
他出身官宦之家,家中富裕,從不缺錢,行走江湖之時,也是瀟灑風流出手豪綽,楊行舟這金瘡藥一百兩銀子一瓶,對別人來說,或許是一筆大錢,但是對世代換宦門的李尋歡而言,卻算不得什麼。
“我倒是忘了,你們李家一門七進士,父子三探花,最不缺的就是銀錢。”
楊行舟聽到李尋歡的話後,哈哈大笑:“果然是官宦人家,些許銀兩根本就不放在眼中。”
此時的李尋歡也就二十左右,人雖瀟灑,但畢竟臉皮還薄,聞言臉皮微微一紅,解釋道:“楊兄不要誤會,小弟只是覺得你如此修爲,風采過人,手中東西自然沒有俗物,你手中的傷藥自然要比尋常傷藥要高明的多,一百兩銀子未必就買的着。”
楊行舟斜躺在車廂裡的短榻之上,伸手拿出一個酒囊灌了一口,笑道:“有眼光,我這傷藥妙絕天下,等閒傷勢,用了我這傷藥,七日之內便即痊癒,且無疤痕留下,別說是一百兩,便是一千兩也買不到。”
李尋歡讚歎道:“果然妙絕。”
他好奇的看向楊行舟:“楊兄,你剛纔出手,發出的白色煙霧是什麼?難道是名滿天下的唐家暗器毒砂?”
楊行舟好笑道:“你現在身受重傷,不忙着治傷,竟然還有餘暇詢問別的事情,嘖嘖,小李探花果然非是常人。”
他嘿嘿笑道:“那些黑衣人還不配我下毒,剛纔我發出的只是一包生石灰粉而已,死不了人,不過得受點小罪。”
李尋歡愕然道:“楊兄,你如此高手,竟然還以生石灰粉傷人?”
楊行舟道:“怎麼?用生石灰粉很丟人麼?這東西安全環保,還不傷人命,實乃居家旅行殺人放火之妙品,你要是隨身攜帶一包生石灰粉的話,也不至於被這些人傷成這個樣子。”
李尋歡又是好笑又是驚奇:“說的也是,兄弟受教了!”
便在此時,前方馬鈴聲響動,一名大漢策馬狂奔,向着馬車衝來,到了馬車前方時,勒住馬繮,喝道:“車上朋友,可曾看到一名白衣青年?”
楊行舟掀開車簾看向前方,只見這騎馬大漢三十來歲左右,身材高大,相貌堂堂,跨坐白馬之上,手提一杆銀槍,一臉風霜之色,見楊行舟探頭觀看,喝道:“這位兄臺,你可曾見過一名被白衣青年路過?”
楊行舟看向這名中年大漢:“你是何人?你找白衣青年做什麼?”
中年大漢叫道:“你只說見沒見過便是,問這麼清楚作甚?”
楊行舟笑道:“見過。”
中年大漢精神一震:“在哪裡見到的?”
楊行舟道:“就在後面,幾十名黑衣人正在圍攻一名白衣青年,至於他是不是你要找的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中年大漢大急,衝着楊行舟一拱手:“多謝賜告!”
雙腿一夾馬腹,提槍向前衝去,片刻間已經走遠。
車廂裡李尋歡看向楊行舟:“楊兄,你爲何欺騙此人?我看此人好像是找我的,還是喊住他罷,免得他中了關外三兇的埋伏。”
楊行舟搖頭道:“這個人你最好不要認識。”
他對面前的李尋歡道:“我會看相,你跟這騎馬的哥們,天生八字犯衝,而且他還專剋制你,你要是跟他結識了,以後恐怕會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