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楊行舟名動天下,在江湖中人人喊打,非但日月神教的人要捉拿他,五嶽劍派的人要抓他,就連官府也對他進行通緝,可以說十面埋伏,寸步難行,一個人能將天下黑白兩道這麼多勢力全都得罪了個遍,這也算是一個本事。可謂是前無古人,至於後面有沒有來者,估計也夠嗆。
他此時滿天下行走,簡直是橫壠地拉車,一步一個坎,處處有敵人,便是吃飯睡覺都是一個大問題,在日月神教黑木令下達之後,江湖中有好事之徒便開了盤口,賭楊行舟還能在江湖上蹦躂多少天,有人押一個月,有人押十天,也有人押半年,只有寥寥幾人才押了冷門,押楊行舟能夠在武林中活一年以上。
由此可見,雖然楊行舟在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上風頭無兩,可是江湖中人還是覺得楊行舟抵擋不住黑白兩道的圍毆,只有少林寺的幾個俗家弟子下山押寶,押了楊行舟能活到一年之後。
對於楊行舟的所做作爲,江湖中幾個大派掌門卻極爲冷靜,少林寺方正大師就不消說了,這個世界裡與楊行舟交流最多的人便是他,因此他對楊行舟的脾氣有幾分瞭解,知道楊行舟絕不是作惡多端之輩,行事可能猖狂一點,卻遠比日月神教中的魔頭強的多。
方證因此還特意寫信給武當、丐幫、崑崙、峨眉、崆峒等門派,告訴他們楊行舟的實力驚人之處,免得這些幫派稀裡糊塗的與楊行舟成了仇家,真要是把楊行舟激怒的話,後果當着是不堪設想。
這幾個幫派的掌門收到方證的書信之後,武當山沖虛道長與方證是多年交情,對方證的話深信不疑,而其餘像是峨眉派,甚少參與武林爭鬥,峨眉掌門金光上人收到書信之後,便勒令峨眉弟子不要與楊行舟爲敵,而丐幫幫主解風卻有點不以爲然,不過多加了幾分小心,崑崙派掌門乾坤一劍震山子,也是將信將疑,特意派遣弟子暗中查訪有關楊行舟的種種事蹟,看看這楊行舟到底是什麼人。
洛陽不遠處官道上的這兩名道人便是崑崙派的弟子,這兩人收到門中來信之後,便沿途打探有關楊行舟做過的一些事情,發現很多有關楊行舟是大魔頭的事情都是傳言,楊行舟到底殺了多少人,殺的是什麼人,又爲什麼殺他們,具體到細節方面就變得極爲含糊起來。
可見楊行舟殺人是真,可到底因爲什麼殺人,死的到底是什麼人,這件事還待商榷。
但是楊行舟在江湖現身之後,手下就有了幾千亡魂,說他是大魔頭,也不爲過。
放眼天下,像楊行舟這般親手殺了這麼多人的江湖人士,古往今來估計就他一個人。
“你看這死了幾十名弓手,現場卻只有十來支羽箭,能一箭射穿幾個人的箭手,普天之下,恐怕也就楊行舟能做到。”
兩名道人在路邊仔細查探之後,看着眼前死去的幾十具屍體,越看越是心驚,年長道人喃喃道:“江湖傳言,楊行舟弓馬嫺熟,與人爭鬥,不像是江湖手段,反倒像是戰場上衝殺的大將,十分的了不起。現在看來,此言不虛,這些人確然是他殺的。”
青年道人身子微微發抖,道:“現場沒有一點打鬥的痕跡,這些人好像在一剎那間便被殺死了,若真是楊行舟殺的人,他出手得有多快?”
年長道人輕聲道:“像他這種高手,到底有什麼手段,實是難以預料。”
兩人不敢在原地久留,確定現場情形之後,便即大步離開,打定了主意,趕緊將楊行舟到達洛陽的消息告知門中弟子。
且說楊行舟,一人一馬跑了幾十裡地,終於進入洛陽城。
這洛陽城曾爲帝都,城牆高大,乃是水陸要地,極爲繁華。
楊行舟入城之後,找了一個酒樓,要了幾個拿手菜,自斟自飲之時,心中暗暗思量:“這洛陽附近高手好像沒有,但是牛鬼蛇神倒是不少,老頭子,祖千秋,平一指等人都在附近,他們若是敢來攔截我,說不得我把他們也得殺了才行。嗯,任盈盈好像也在這個城中,林平之的外公金刀無敵王元霸好像也在這裡,嘿嘿,這王元霸無能廢物,若是當面見了,怎麼也得羞辱一番才行。”
原著當中,這王元霸猶如蠢豬,做事情毫無半點轉圜餘地,把令狐沖得罪的徹徹底底,估計日後王家已然難以在江湖立足。
蠢也還罷了,偏又膽小如鼠,明知自己的女兒是被餘滄海和木高峰害死的,結果連一點爲女兒報仇的念頭都沒有,最後害的林平之不得不自宮練劍,親自爲父母報仇。
就這麼一個無能蠢貨,一舉一動都透露出他身爲一地豪強的嘴臉,想來是在地方上作威作福慣了,與飛狐世界中的風南天有的一拼。
正思忖間,便聽到酒樓旁樓梯聲響,上來三名青年來,中年一人白衣如雪,面如冠玉,脣紅齒白,有十七八歲年紀,相貌十分的英俊,旁邊兩名青年有二十五六歲,骨架粗壯,一身錦衣,一臉彪悍之氣。
楊行舟一瞥之間,已經看清楚了三人的模樣,發現這白衣青年不是別人,正是福威鏢局的少鏢頭林平之,而他身邊的兩個青年卻是不認識,想來應該是林平之的親友。
三人在楊行舟附近的一個酒桌前坐下,一名錦衣青年道:“表弟,你們林家真的有辟邪劍譜?那楊行舟竟然強搶你們林家的劍譜,卻爲何姑丈不讓我們抓他爲你們出這一口氣?”
林平之道:“家駒哥,我家劍法是有的,不過威力尋常的很。”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緩緩道:“要是沒有楊行舟對我們家提前提了個醒,恐怕我家的鏢局都要維持不下去了,餘滄海殺了我鏢局好多人,好在父親他老人家提前做了準備,沒有被逼到絕境。”
他說到這裡,看向另一個青年:“家俊哥,外公什麼時候聯合武林同道去找青城派要個說法?我們福威鏢局的人被餘滄海殺了那麼多,到現在沒有一個人替我們說話,這江湖中連一個俠義之人都沒有了麼?”
被稱作家俊的男子訕訕道:“快了,快了,爺爺都說了,他正在聯合河南地方上的一些朋友,等都聯繫好了,再一起去青城山松風觀,跟餘滄海打一場。不過最近大魔頭楊行舟在江湖上鬧騰的太厲害,爺爺的這些朋友們忙着追殺楊行舟,一直抽不出時間來,因此還得再等等。”
林平之一臉不愉之色:“我來這裡都兩個月啦,外公的那些朋友還沒能抓到楊行舟,他們到底是真的去抓楊行舟了,還是故意推辭?我們鏢局出來這麼大的事情,也沒見我舅舅他們出面幫我們找回場子!”
兩名青年臉上微微變色,一人道:“平之,洛陽到福州,萬里迢迢,當初姑姑和姑丈的婚事我爺爺就不同意,你們鏢局出了事情,我們知道的時候,早已經晚了,況且青城派餘滄海一派宗師,想要爲你們報仇,談何容易?總不成爲了給你們報仇,搭上我們老王家的性命吧?”
林平之冷冷道:“那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說的?我們林家的仇,我們自己報。大不了我們一家都死在松風觀裡,也用不着洛陽金刀門給我們收屍!”
他在洛陽住了兩個來月,雖然是在外公家居住,卻總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外公王元霸對於聯合鏢局上下,一起找餘滄海報仇的事情一直猶豫不決,兩個多月了,都沒有一個準話。
好在林震南將老婆兒子送到這裡後,主要是讓他們在這裡暫時居住,等自己辟邪劍法有成之後,自然將他們母子接走,可是林夫人帶着兒子在婆家居住,也感覺頗爲不適應,時間一長,母子兩人都有了離去之心。
今日林平之與兩個表哥一同來酒樓用飯,心中其實十分的不樂意,這兩個表哥,一個叫做王家俊,一個叫做王家駒,兩人這段時間一直向林平之打聽有關辟邪劍法的事情,眼中的垂涎之色,便是小孩子也能感受得到。
林平之對此厭煩之極,可又難以擺脫,他經歷過一場大變之後,性子已經不像以往那般衝動了,但畢竟年幼,此時聽兩個表哥說話討厭,索性趁機翻臉,準備走人。
他剛剛起身,就看到了自斟自飲的楊行舟。
林平之自從上一次在福州被楊行舟封住穴道一路拎進福州城後,楊行舟的樣子就一直在他腦海裡出現,他是富家公子哥,生平從未受過羞辱,直到遇到楊行舟之後,才知道原來這世上還有如此高手,等到遇到餘滄海之後,才發現江湖中竟然有如此血淋淋的一面,而餘滄海有如此的無恥和霸道。
楊行舟雖然在餘滄海之前便強行抄錄了辟邪劍法,但是楊行舟卻從未殺害過鏢局的任何一個人,反倒是以正派自居的青城派的掌門,爲了一部劍譜,殺了福威鏢局幾十人,這等手段比魔教弟子都要殘忍。
可即便如此,卻也沒有幾個門派插手其中,沒有那個宗門的人去爲福威鏢局抱不平。
可是沒有殺人的楊行舟被人稱爲大魔頭,而餘滄海卻被稱爲正派高手,在林平之看來,整個世界都像是一個大笑話。
這一次竟然在洛陽酒樓看到了楊行舟,林平之一瞬間心跳加速,氣血上臉,胸口不住起伏:“楊行舟!”
p:好廢,這一章才三千來字,寫不動了,本來想寫五千字一章的,結果廢了。哎,明天看看能不能三更吧,不知爲何,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