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行舟看着周遭來來往往的人羣,本來頗有一種初到貴地的迷惘與好奇,可這種好奇與迷惘瞬間被眼前走來的男子所打破。
對面這男子滿臉疙瘩肉,紫紅色的肌膚,塌鼻樑,小眼睛,模樣極爲醜陋,此時走到楊行舟身邊,看着旁邊的赤焰火龍駒,雙目放光,哈哈大笑道:“這是什麼馬兒?好生神俊!小子,這馬兒歸我啦!”
說話間,伸手向火龍駒的馬鬃摸去,哪知手掌還未觸及馬鬃,火龍駒猛然過頭,張開大嘴向他的手掌咬去,便如同被攻擊的蛇兒一般,反身急咬。
這一下大出這男子預料,嚇的他一個激靈,急忙縮手,身子後退,叫道:“他媽的,好烈的馬兒!”
就在他說話之際,火龍駒陡然轉身,將尾巴對準此人,後腿倏然後踢,踢向此人胸口。
這火龍駒極其神俊,乃是名副其實的高頭大馬,馬蹄子足有碗口大小,飛速後踢之下,便如同一個流星錘一般,力道之猛,不遜色兵器。
對面男子一聲驚呼,來不及避讓之下,雙臂十字交叉,硬接了火龍駒這一記後踢。
砰!
一聲悶響,這男子被踢的凌空後翻,翻了一個空心筋斗之後,方纔站穩身子,臉上露出駭然之情:“好畜生!這般厲害!”
在火龍駒踢打這醜陋男子時,楊行舟只是冷眼旁觀,並不阻止,這男子言語粗鄙,說話猖狂,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便是火龍駒不踢打他,楊行舟也會出手教訓此人。
不過自己的火龍駒別看只是一匹馬兒,但畢竟是龍種,彈腿踢人,回身反咬,一般的武林人物都未必能躲得開,若是放在飛狐世界裡,足以媲美江湖上的二流高手。
這個醜陋男子能經得住火龍駒的全力一踢,竟然還能混若無事,本領竟然不錯。
尤其是此人呼吸喘氣,節奏奇異,倒是古怪的緊,似乎與血刀門的內功有相似之處,楊行舟登時生出好奇之心:“這人是誰?”
此時見火龍駒收回蹄子,楊行舟伸手撫了撫馬兒火焰般的鬃毛,笑道:“好!火龍,下一次再遇到這種壞人,直接踢死,不用留情!”
對面的男子驚魂未定,聽到楊行舟的話後,勃然大怒,拔出厚背砍刀,向楊行舟大步走來:“小子,你是什麼人?敢這麼跟老子說話!”
楊行舟伸手輕拍火龍駒的腦袋,看向走來的此人,笑道:“兄臺,你我素不相識,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爲何說話如此不客氣?”
醜陋男子喝道:“你管我是誰!你這馬兒我要了,再敢多嘴,一刀劈……”
楊行舟身子陡然一閃,握拳前轟,直奔此人胸口,速度快捷已極。
對面男子沒想到楊行舟說來就來,嚇的肝膽欲裂,百忙之中,又是雙臂十字交叉,擋住了楊行舟這電閃雷轟般的一拳,被楊行舟打的離地飛起,撞向了路邊的一顆棗樹,直撞的樹身巨震,樹葉簌簌下落。
楊行舟一拳打出之後,身子晃了一晃,重又返回馬兒身邊,笑道:“竟然能接我一拳不死,你這內功很有點門道,你老師是誰?”
醜陋男子倚在樹幹之上,嘴角慢慢溢出血來,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你……你到底是誰?我乃密宗傳人,你打傷了我,我……師父絕不會罷休。”
楊行舟倏進倏退,直如鬼魅,身法之快,功力之高,實乃此人在中原見過的最厲害的高手,被楊行舟一拳打飛之後,心中驚懼不已,知道自己這是遇到硬茬子了。
楊行舟剛纔用的乃是神照經中的無影神拳,身法快速,拳腳沉重,一般高手根本就難以招架,對面這人能接他一拳而不死,已經算是修爲不錯了,但更重要的是此人內功奇特的緣故。
此時聽到此人詢問自己的姓名,他眼睛轉了轉,喝道:“你連我都不知道?我門中弟子個個武藝高強,名聲何等響亮,我剛纔的功夫,你都認不出來嗎?”
醜陋男子一愣,叫道:“難道你是少林弟子?還是重陽門下?”
他手捂胸口緩緩起身,只覺得兩眼發黑,胸口發堵,緩緩道:“中原青年無高手,我只聽說有個叫做郭靖的人,還算是有點本領,其餘的人,一塌糊塗。你年齡看着比郭靖小,必然不是他,難道你是丐幫的高手?”
楊行舟聽到“郭靖”二字,再結合“少林寺”“重陽門”,已經知道了自己來的到底是什麼世界,只是自己到底到了那個時間段,還有點拿不準。
當下笑道:“你再猜!”
醜陋男子道:“聽說中原有個狠辣的女子,叫做李莫愁,最近鬧的天下轟動,只不過沒人知道她出身何門何派,莫非你便你與她是同門?”
楊行舟剛纔說自己的門派名聲響亮,這醜陋漢子自然便向最近有名的幫派或者高手身上去猜。
“李莫愁啊……”
楊行舟聽到李莫愁的名字後,終於知道了大致的時間段,當下大聲道:“李莫愁算什麼東西?她功夫便是再高,又豈能比得過我們絕情谷的本領!”
說到這裡,身子一閃,到了這醜陋男子身邊,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小刀,輕輕一挑,便將這男子的一隻耳朵挑下,喝道:“記住了,本人絕情谷公孫虛無,人稱誠實可靠小郎君,我的大師兄乃是公孫止,小子,你若是想要報仇的話,儘管來絕情谷找我便是!”
“你是不是不知道絕情谷的地址?好,我告訴你!我們絕情谷就在襄陽附近,你師門若是想要報仇,儘管來找我便是!我大師兄神功無敵,驚才絕豔,什麼時候怕過人來!滾吧!”
這醜陋男子恨恨的看了楊行舟一眼,轉身大步離去。
楊行舟哈哈一笑,心道:“這人本領稀鬆,但是內功頗有些門道,日後他老師若是爲他報仇的話,少不了去絕情谷鬧上一場,嘿嘿嘿,倒是有趣。”
他越想越樂,心道:“絕情谷的熱鬧以後可以再看,此時最要緊的是去重陽宮,把那個甄志丙給幹掉,否則的話,這一趟可就白來了!”
正要牽馬前行,忽感有異,扭頭看去,只見一名白鬚老丐正躺在牆角處喝酒,他拿着酒葫蘆往嘴裡灌酒,眼睛卻看向了自己。
楊行舟剛纔向醜陋男子出手,這老丐什麼時候過來的,竟然沒有發現。
看到楊行舟扭頭觀瞧,這老丐站起身來,道:“小子,你本領不賴啊,這絕情谷在哪裡?老叫花子怎麼從未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