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去了哪裡了?”藥藥坐下,玩着自己的手指,面色如常,根本就不像中了毒的樣子。
“出谷了。”南楓淡笑,心也是平靜了一些。
“不要叉開我的話?”藥藥白了他一眼,她知道是出谷了,她問的是他去了哪裡。
“月齊國。”南楓搖頭苦笑,果然是藥藥,刁鑽古怪,什麼也瞞不了她。
“爲什麼要去哪裡?”藥藥不明白了 ,不過,一聽月齊,她的心中就本能的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因爲那裡有着幾個人在。安家。還有景少離。
南楓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潤潤的嗓子, 再給藥藥了一杯,這纔不緊不慢的說着,“在月齊國的皇宮內,長有一種草,叫醉青,這種草只有月齊國有,據說是月齊國皇帝用自己的精血澆成,這種草是月齊的鎮國之寶,可以治百病,更可以解百毒,你身上的毒已經被師傅去了大半,魚魚人是至陰之毒,但是,醉青卻是至陽的,陰陽相剋又相依,你不會不知道吧?”
“所以,師傅去了月齊國,就是爲了找醉青?”藥藥說着,手中的杯子握的緊了一些。
“是的,師傅是去找醉青了,”南楓點頭,“大師兄和二師兄都去了, 谷裡就只有三師兄我了。”
“讓你監視我?”藥藥瞪他。
“不是,是保護。”南楓笑道
“我纔不用,打不過,我會跑,我的輕功不比你弱,”藥藥反駁,他們是真的太看不起她了,他們真的以爲她的朽木嗎。
南楓搖頭,伸出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以免她會激動的跳起來,“藥藥,在這裡最安全,你放心,以師傅的身份,月齊國不會不給的。”他不由的輕笑一聲,這師傅叫的是越來越順口了。
“不行,”藥藥猛的站了起來,“我有一種感覺,不會這麼容易的,這種感覺很強烈,”所以,她不能呆在這裡。她一定要要出去。
“你不能出去。”南楓站了起來,雖然溫和的,也是一臉的淺笑,可是不要小看他,他如若堅持什麼,十頭牛也是拉不回來。
藥藥擡起下巴用力的瞪他,“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我自己去,二是你和我一起去,而我有在近十種可以離開這裡的方法,你應該知道,我在這裡住了十幾年,要比你熟悉很多。”
這不是警告,可是要比警告管用多了
兩條路,選。
南楓輕輕的嘆氣,果然是被墨熙說對了,他說,他不是藥藥的對手,他不還信,現在看來,確實是了。
“我和你一起去。”南楓只能是答應和她一起出谷。她的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與其讓她一個人去,還不他跟着。
藥藥轉身向內室走去,一張小臉笑的奸奸的,連師傅都拿她沒有辦法了, 更不要這說這個便宜師兄了。
“不是要出谷嗎?”南楓不解她的動作,。
“收拾行禮,笨。”藥藥白他一眼,果然是大少爺,什麼也不懂。
南楓只能是摸摸自己的鼻子,看起來,他也是需要收拾一下東西了。
幾個時辰後。街上出現了兩名衣着破爛的乞丐。他們都是穿着爛到極點的衣服,身上到處都是補丁不說,還又髒又臭,遇到他們的人,不由的都會避開三步遠。
那兩張臉臘黃臘黃的,一看就知道是很久沒有吃過飽飯了。
“藥藥,爲何我們要穿成樣?”南楓一臉的便便色,腦門上還有一大塊的狗皮膏藥,他這幅尊容,不要說別人, 就是連他老爹老孃都是不認識了,他已經從高貴無比的南王世子,變成了一個又髒又臭又面黃肌瘦的乞丐了。
走在前面身量較小的乞丐回頭瞪他,臉上也是耙耙色,一張小臉又黑又髒,只有一雙眼睛是極亮的。
“你想要讓別人知道我們出谷嗎?”
“可是,也就不用這樣啊,我們可以扮成別的,什麼富商的,爲何要扮成乞丐了?”
藥藥伸出自己的手,對着面前的走近大爺笑了一下,還露出了黑黃的牙。一個銅板很快的噶蹦一聲,扔了進來。
“這是我的本行,笨。”
南楓不明白的搖頭 ,他的頭一直低着,就怕見到熟人,這要在被人給看到,他以後就沒有臉見人了。
他將自己的頭低的不能再低了。
“藥藥,我們可不可以換個?”他又是開口, 手中的討飯碗似乎都有千金重,如果, 當初知道他是出來當乞丐的,打死他都不出來,這樣下去,他的一世英明可就真的被這樣給毀光了。
他真的是想要仰天長嘆三聲,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討飯碗裡,不知道被誰扔了一個銅板。
“喂,我不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隻黑糊糊的小手就從他那破了一個口的飯碗中拿過了那個銅板。
“這是我的?”他想要搶回來,可是藥藥手要比他更快。
這分明就是強盜啊。哪有這樣的。
“買包子去吃。”藥藥拿着兩個銅板, 開心的買了兩個大包子。一個扔給了南楓,一個自己的咬了起來,一個小角落裡,兩個可憐的乞丐瑟縮在了那裡。
喂 。這能吃嗎?南楓拿着手中的包子看着 ,看起來軟軟香香的,讓他嚥了一下口水,可是,他又是盯着藥藥那髒兮兮,黑糊糊的手,會不會吃了垃肚子
不乾不淨,吃了沒病,藥藥對着的手裡的包子咬了一大口,眼睛不時的盯着前方,他們已經快要到月齊國了,這一路上果然是不平靜啊。
南楓實在是餓的受不了了,他拿起包子,左看看,大看看,最後還是沒有咬下去。
“你不吃,給我,”藥藥已經解決了自己的手裡的一個,她伸出黑黑的手,眼睛像是發着綠光一樣。
南楓連忙的將包子腮進自己的嘴裡,一天沒有吃東西,再不吃就要餓死了, 他兩三口的將包子的解決了,現在哪管好不好吃,不餓死就行了。
藥藥坐在地上,輕晃起自己的雙腿,一頭亂起的頭髮像是雞窩一樣,都可以讓雞去生蛋了。臉也是髒的要命,看不清五官,只有一雙眼睛黑亮透澈,不似普通乞丐那樣呆滯無神。
“你……你……”南楓突然伸出手指,指着藥藥,差一點沒有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藥藥對他一笑,眼睛又是笑的彎彎的,只有那一張根本就看不清的五官,但是卻是與南楓記憶中的某個人重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