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走,不要……”她抓緊胸前的被子,猛然的驚醒了過來,眼中所觸及的卻是她已經熟悉淺青紗縵,還有紅木做的傢俱,她側過臉,桌前的七彩玉瓶裡,一朵朵剛剛纔從花園裡摘回來的花,開的異常好看,卻也是透着幾許帶着夢色的妖治。
她撫過自己的臉,纔是發現自己的額頭上都是汗水。而外面的天還是黑着的。
“你是誰呢?”她抓緊身上的被子坐了起來,一雙腿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知覺,她不懷念自己可以行走,卻是想要知道那名總是出現在她夢中的白衣男子究竟是誰
叮噹的一聲,她手腕間鈴鐺響了一聲。她將手放在胸前,一隻手解開身上衣服,當上衣褪盡,只留下一抹月華白色的肚兜之時,一個極爲清楚的賤字,刻在她的胸前。
你是誰?而我又是誰……夜色瀰漫;清涼如水,卻是沒有一個人可以回答她。
這一夜如此而過,她坐在輪椅上,修剪着摘回來的那些花。
“小姐好厲害啊,這長長短短的花放起來還真的很好看,而且再加上幾片葉子,就越傳神了,夏兒還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花,”她不斷的驚歎道,起初還是不起眼的花,可是在小七的巧手下,很快就變成了一盆十分精巧的藝術品,還真的太讓人驚奇了。
如果花都能變的這麼漂亮了,那麼她現在開始支持藥藥去摘花園裡的那些花了,拔光都行,反正又不是她養的,也不心疼。
“你喜歡,就送你了。”小七放下手中的剪刀,將自己修剪好的花推到夏兒的面前
夏兒連忙退後了一步,“王爺裡的花,奴婢可不敢要,小姐莫不是想害夏兒,”夏兒將手插在腰上,一臉的不情不願,和小七在一起呆的時間長了, 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我沒有,”小七老實的將花又是抱在懷裡, “你不要,我自己留着,我其實可是很小氣的,”小七皺皺鼻子,她剛是真心想送,奈何人家不要,現在她自己又是捨不得。
這就不能怪她了。
夏兒扁了幾次嘴,都是不知道要說什麼,索性啥也不說。
“小姐,你不如送給王爺吧,”她有些眼紅那些花了,王府裡的花,他們這些當下人可不敢要, 可是主子可以啊。
“離哥哥啊,他會喜歡嗎?”小七輕輕撫着自己剪好的花束,手指間似也是留下了淡淡的花香,她好像都不記的,自己有送過他什麼,現在想想,還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而她想要知道,他會不會喜歡這些。
“只要是小姐送的,王爺一定會喜歡的,”夏兒可以拍胸口保證, 她娘說了,自己心愛的人放的屁都香的, 更何況這些花是真的很香,王爺對小姐這麼好,自然的就會喜歡小姐送的東西。
“恩,那我一會再去摘些來,做一個與衆不同的送給離哥哥,”小七的眼睛笑的微微彎了起來,眉如月,眼若秋水,秀氣萬分的臉映在晨陽中,越發顯的清靈很多……
邊一邊的夏兒都有些看的呆了,小姐長的好美啊,夏兒一臉的陶醉樣子,就差流口水了。
小七擡頭,正好發現夏兒一臉花癡的樣子,不是對男人,而是對她,她的額頭很快的就出現了三條黑線,一條叫蕾絲,一條叫XX戀,一條叫百合。
她不是很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可是,卻是知道絕對不是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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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兒,我不喜歡女人,我喜歡的是男人,”她推着輪椅,離她遠一些,不要對她產生這種想法,她鐵定自己喜歡男人,真的是男人。
夏兒眼角抽抽,那感覺就像是小七的頭上長了一朵喇叭花一樣。“小姐,你沒有發燒吧,幹嘛說這樣奇怪的話,女子是不能隨意將這喜歡掛在嘴邊的,要矜持。”
小七輕輕咳了一聲,才發現自己可能是會錯意了。她的臉漲的有些紅了。然後她推着輪椅去摘花。
“小姐,你要去哪裡,跟夏兒說一聲就行,如果被王爺發現,我的皮就要緊了,”夏兒連忙的接過了輪椅,推着她就向前走。
“我想,尿尿。”小七自然的說着。
小姐,女子是不能這樣說的,要說入廁,明白。
“恩,明白。”
“那麼,拉屎呢?”她又是很不小心的問了一句。
“入廁。”
“哦……”
她低低的哦了一聲,而夏兒皺起臉,這屋裡明明就是香香的,小七的身上也香香的,可是不知不何,夏兒卻是聞到了一種臭味,那種類似茅廁的味道。
“小姐,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粗俗?”她瞅着小七笑的格外乖巧的臉,一雙手也是聽話的放在腿上,她坐的很正,直視前方,一點也不像是那種粗俗之人,大家閨秀像,小家碧玉也像,夏兒頭疼的推着輪椅,有時真的不知道,這小姐的心在想什麼了。
小七無聊的晃晃手腕,鈴鐺跟着不斷的響着。
“你聽到了什麼聲音沒有?”白軒突然轉身問着身後的墨熙,一身藍色的衣服怎麼看怎麼騷包,不說話還有幾分氣質,一說完,就露光陷。
墨熙搖頭,他什麼也沒有聽道。
“可是我好像是聽到了,”像是鈴鐺的,白軒合上扇子,然後用力的堅起耳朵,那分明就是一聲鈴鐺聲,可是,爲何現在卻是沒有了,只有風不時的吹過他的耳邊。然後再有落葉的聲音。
“你幻聽了?”墨熙走過了他,對於他的疑神疑鬼,有些煩了。
“好像是,”白軒同意,不過卻是有些恍忽,然後他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恩,確實是幻聽了。”
可是, 一會兒,他又是扯了一下墨熙的衣服,“熙熙你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花香。”這裡唯一的味道。墨熙答。
“對了,就是花香。”
而墨熙給他了一個你是白癡的眼神,他們現在就站在花園裡,不是花香還有什麼。
“不是那種香,是蓮香,”白軒用力的解釋着,“真的是蓮香,你沒有聞到嗎,是師傅身上的香味,不對,是藥藥的,”白軒猛然的睜大雙眼,聲音也是顫抖了起來。
墨熙沉色的眼瞳內,閃過了一抹傷痛,
“藥藥已經死了。”
白軒握緊手中的扇子,滿院的花都在盛開着,可是, 他們現在卻是不想再欣賞了。
“是啊,她都死了,她死的好慘。”白軒輕輕的落下脣角, 眯眼盯着站在他們不遠處的男子,他也來了啊。
“安公子,好巧,”他皮笑肉不笑,而墨熙則是皮不笑,肉也不笑,擺明就是當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