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們各都換上了一生乾淨的衣衫,不會再讓人產生任何不雅的聯想,悄悄潛伏在一個巷道口,看着遠處依然處在一片繁忙熱鬧中的港口。
沿途基本沒有動手,心神恢復的差不多的希蒂低聲的吩咐道:
“我們幾個各自負責兩條船,特別是那些揚帆即將起航的,全被讓它們停下來,不能放任何一艘跑掉。
還有你們,負責將幾個出入通道堵死,防止有人逃離此區域。
白姐姐,你們幾人先以虛弱戰歌覆蓋整個港口,特別針對他們的喉嚨,讓他們暫時失去叫嚷鬧騰的能力,避免驚動別的地方……”
她一一分派完畢之後,沉聲道:“好了,開始行動!”
……
黑摩帶着一隊人徑直向北邊而去。
唐澤和喬伊·切爾納兩人就似局外人,看着在他帶領下的隊伍一路橫躺平推,沿途所見,無論是感應塔和其他各種阻礙警戒建築和裝備,還是各種警戒守衛者,都只有一個結局。
殺掉!
被毫無反抗的殺掉,在睡夢中就與這個世界做了最徹底的告別。
中心開花,出其不意,而且還是在一羣本就能力非凡的“異端”的衝擊下,那破壞性是無可比擬,難以想象的。
唐澤心中有些感慨,卻並沒阻止,也沒有參與其中。
這就是一場兄弟之間的內鬥!
雖然在這個世界,道路之爭已經讓彼此視爲不共戴天的生死仇敵,可在他心裡,對於這持續了上千年的爭殺就是這麼定性的。
而某種程度上,他就是這些“兄弟”們的父親,現在他是看着其中幾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向另兩個孩子發泄報復,甚至他自己也拉着偏架,目的就是要給欺負兄弟狠了的“熊孩子”一個深刻的記憶。
可到了適當的時機,他會制止這種報復的。
……
沒過多久,他們就來到一棟高大堂皇的建築之前,也是黑摩帶着的這支小隊的最終目的地。
“這就是你未婚妻和她爸爸住的地方?”唐澤仰觀着這建築,突然問喬伊道。
“是的。”
唐澤道:“走吧,我們去替你討公道去!”
跟在唐澤身邊,始終一語不發,一語不敢發的喬伊驚怔道:“給我討公道?爲什麼?”
他滿臉迷糊不解,不知道唐先生爲什麼突然說出這樣莫名其妙的話來。
唐澤道:
“當時是要去問問他們爲什麼要嫌棄你!像你這樣的青年才俊,世間能有幾個?不僅自身背景不凡,還覺醒了究極術士血脈,前途不可限量!
連這樣的你都敢拒絕,他們這是眼瞎啊,還是心大呀?”
喬伊有些尷尬道:
“唐先生,剛纔我漏說了一個情況,我來此地之前本身……本身名聲不太好,有些狼藉,也沒覺醒家族血脈,這是我母親……咳咳,偷偷進入密庫偷去了家族的一樣重要物品,這才激活了我的金翅雷鵬血脈,這邊對這種情況還不瞭解。
……另外,蘿薇蕥本身的成就也不低,現在還不到二十歲就被魔紋構裝協會聘爲客座元老,已經獨立完成了數種十分重要的魔紋優化,調配出了全新的繪製液……未來,幾乎已是內定的大會長,未來魔紋構裝協會的首腦,世界所有魔紋構裝師的唯一領袖。
被譽爲千年來罕見的天才,女性中的第一人,被無數男人和女人瘋狂崇拜……我即便靠我母親作弊,這點成就,咳咳,對她而言也是很一般的。
而且,她現在魔紋構裝協會總部,並不在此地,她雖明確反對這場長輩定下的婚約,但並沒有對我做出什麼傷害……這次把我關進石林禁地,是她哥哥擅用職權想要嚇唬我,但也沒有真的虐待我……
所以,唐先生不需要爲我討什麼公道的。”
唐澤點頭道:
“原來還有這麼多的曲折啊……沒想到你還真是個癡情種子,都到了這個時候還一心維護人家女孩子的顏面。
放心吧,就衝咱們這場緣分,我都幫定你了!”
喬伊急道:“唐先生,不用的……我對於和她的事本就沒抱太大的心思,您不用……”
說到最後,他停住沒說了,但那意思很明確,就是您跟着來瞎摻和什麼!
唐澤沉默了一下,決定稍微對他透露一些情況。
便道:“黑摩他們的情況你比我知道,受到術士和魔紋構裝師的聯合逼壓,個人所受委屈都是小事,現在更是連同傳承都要斷絕!他們要報復,要復仇……你應該明白的吧?”
喬伊突然額頭冒汗,點頭道:“明白!”
“這世界格局將面臨一個大洗牌,而魔紋構裝師和術士也確實有做得太過分的地方,我也有心要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
不過,我對黑摩他們的報復最終能到什麼程度並不清楚,若將來有一天他們成爲今天的魔紋構裝師和術士,而魔紋構裝師和術士處在了他們今天的位置,這同樣是我不願見到的局面!
……現在,說魔紋構裝師和術士到了生死攸關的局面也並不爲過,我想要提前做一些預防!”
聽着“唐先生”平靜的、推心置腹的講述,喬伊確實汗流涔涔,雙股戰戰,可此刻卻不能不“識趣”的問道:“那……那我能夠做些什麼?”
唐澤道:“經過千多年的發展,魔紋構裝師和術士這個團體內部也足夠腐爛了,現在正是刮骨療傷的好時候,我需要一個人站出來,與那些腐敗,落後,註定要被淘汰的人劃清界限,站在這些‘異端’的一邊,做帶路黨,主動而積極的清洗世界。”
轟隆隆!
喬伊·切爾納只覺天雷滾滾,心神俱裂,感覺一片從未有過的重壓陰影向自己襲來,心道:“我就是紈絝啊,我只是個想要吃到女生那兩團天鵝肉的紈絝啊!爲什麼要把這樣的歷史重任交給我!”
他真的很想說:“唐先生,這樣神聖而偉大的使命還是交給別人吧,我就知道幾個年輕才俊可以勝任。”
可很顯然,唐先生既然如此“推心置腹”的與自己交談了,自己就不能不識趣。
突然間,他只覺得,了無生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