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原本的奢華宅邸已經變成了一個圓形大坑。
坑底正中心位置,衣衫破爛的法獨尊好似被一萬條瘋狗撕咬過的乞丐,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四肢角度怪異的扭曲着,內部骨骼起碼斷成了十七八節。
楚天、戰屠、上千血衛,這麼多人羣起而毆打之,尤其是上千血衛力量強悍、下手粗暴不講道理,平均每人狂毆上百次,法獨尊就是被毆打了十幾萬次之多。
什麼天子,什麼蒼天之子,什麼氣運所聚,什麼天地靈萃匯聚一身……
這些往自家臉皮上貼金的說法,可擋不住這羣戰神後裔的大拳頭和大腳丫子。結結實實的毆打持續了一刻鐘,要不是楚天喊停,法獨尊真會被錘成肉餅!
‘哇’的一口血吐出來,法獨尊艱難的擡起頭來,他用力的咬咬牙,想要朝楚天說幾句狠話。但是上下牙牀一磕碰,他才無奈的發現,他滿口大牙都被打飛了。
“楚天……你,你記住!”法獨尊心中一股莫名的畏懼涌出,他的語調憑空弱了幾分。
“打得好爽!”戰屠咧嘴一笑,他蹲在法獨尊的身邊,右手拎着他的長髮,將他的腦袋提溜了起來用力的晃了晃:“還敢說狠話?還能說狠話?看來,剛纔打得不夠!”
戰屠回過頭來,朝楚天很認真的說道:“天師,一定是剛纔打他的時候,有兄弟沒吃飽飯,所以下手輕了一些。你看,他還敢威脅你,所以,我覺得,再揍他一頓,是極好的事情!”
楚天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吃飽飯啊?嗯,告訴兄弟們,以後吃飯的時候放開肚量吃,我菡翠崖頗有資產,養得活大肚漢!”
‘嘿嘿’笑了一聲,楚天將紫萬重新煉過的重錘取了出來,迎風一晃,拳頭大小的重錘變成了一丈長短、錘頭足足有水缸大小的大錘子。
拎着重錘,錘頭拖在地上,‘嘎吱’聲中,楚天向前走了幾步,錘頭就在地上壓出了深深的痕跡,很顯然這重錘的重量極其驚人,所過之處一切碎磚爛瓦都被壓得粉碎。
楚天笑呵呵的看着臉色慘變的法獨尊,一個字一個字慢吞吞的說道:“從哪裡下手呢?腳丫子?膝蓋?還是臉幫子?嗯,你這張小白臉生得太俊了,比我好看,我討厭小白臉,所以,我對着你的臉來上一錘怎樣?”
法獨尊的臉色慘變,他嘴脣劇烈的哆嗦着,心頭一陣戰慄,想要說些軟話,但是他自幼就養尊處優、高高在上慣了的,他如何可能向一個‘下賤種’開口求饒?
被兩個血衛架着肩膀,禁錮在一旁動彈不得的道奇韻‘咚’的一下跪在了地上,紅潤的嘴脣變得慘白一片,道奇韻結結巴巴的高聲叫道:“天師,天師,不要折磨少主……是我,是我暈了頭,在碼頭上向你出手……和少主無關,和少主無關!”
楚天的腳步驟然一停,似笑非笑的看着法獨尊。
楚天的笑容中滿含譏誚之意,法獨尊看出了楚天沒有說出口的蘊意——你堂堂法閥的少主法獨尊,居然要靠一個女人幫自己求饒?
法獨尊的麪皮驟然變色,一張麪皮變得金燦燦的,原本光芒黯淡的雙眸中也猛地噴出一道凌厲的神光,他咬着牙厲聲吼道:“道奇韻,給我站起來!我堂堂法閥天子,不需要你一個女人幫我求饒!站起來,你跪他怎的?”
法獨尊近乎是歇斯底里的怒吼着,身體瘋狂的掙扎抽搐着:“道奇韻,你是我的人!你只能向我下跪!懂麼?你只能向我下跪!”
“這個下賤種,這些個下賤種,你跪他怎的?你跪他怎的?啊,給我站起來!站起來!!站起來!!!”
法獨尊嘶聲怒吼,他體內一道道金色流光涌出,斷折的骨骼開始急速的癒合,碎骨拼湊在一起的時候,竟然發出了清脆悅耳的宛如玉塊相互撞擊的脆響。
還不等法獨尊的傷勢完全癒合,楚天抓起重錘,傾盡全力的一錘子悶在了他的胸口上。
骨折聲爆起,法獨尊一口血噴出,身體重重的倒在地上,四周的地面都劇烈的顫悠了一下,偌大的圓坑又向地下沉了數丈。
“爲什麼,她就不能向我下跪呢?因爲你們是天族,是高高在上的天族?”
楚天似笑非笑的看着法獨尊,他慢悠悠的說道:“只不過,你可否聽說過,落毛的鳳凰不如雞的道理?”
“就算是天族,你現在落到了我的手裡,你的生死都在我的掌握中……你覺得,你還有驕傲的資本?”
法獨尊怒視楚天,不斷從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音。
顯然他恨得急了,他恨不得生吞活剝了楚天。
楚天看着跪在地上滿臉是淚的道奇韻,搖了搖頭,長嘆了一聲:“哎,我畢竟不是老二,那傢伙若是在場,我都能想到他會用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欺負你!”
“不過,我畢竟不是他,所以我也不會用你的性命威脅這個丫頭,逼她做一些我家老二會賞心悅目,而你肯定會恨得將他抽筋扒皮的事情!你應該感激我,畢竟我楚天是一個有底線的人!”
法獨尊呆呆的看着楚天,他用了好些功夫,才明白了楚天話裡話外的意思。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駭然看看楚天,再看看道奇韻,臉色變得無比的陰沉、無比的詭譎。
沉默了一陣子,法獨尊咬着牙冷笑道:“下賤種,你是要我對你說感謝麼?感謝你沒有用我的性命,威脅道奇韻做那些事情?”
楚天低頭看着法獨尊,一個字一個字的冷聲道:“你再說一個‘下賤種’,我就讓人扒光了你,把你吊在無風城的碼頭上示衆,你身邊還會杵上一塊石碑,標明你的出身來歷!”
“你再敢說一個‘下賤種’,呵呵……雖然我是一個有底線的人,但是我家老二沒底線、沒節操,我會直接把你交給他去收拾,你覺得你會是什麼下場?”
“當然是圈養一大羣野豬,讓這小白臉去給野豬配種嘍!”楚頡的聲音遠遠傳來,而且在急速的靠近:“嚇,天族法閥的少主?如此血脈尊貴的人物,他配種生出來的小野豬,定然生得相貌堂堂,堪稱蒼天之孫是也!”
楚天不吭聲了,法獨尊的臉色一下變得慘白異常,他死死的閉上嘴,再不敢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