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戰王茫然的看着楚天:“這是,做什麼呢?”
象長老、鷹長老茫然的看着通體散發出血色強光的戰神山,數百里外那沖天而起的火光,那讓人幾乎失聰的巨響,這都是在幹什麼呢?
高溫的颶風從火光升起的方向急速颳了過來,‘呼’的一聲巨響,所有人的身體都好像被一面沉重的牆壁重重的拍了一下,下意識的矮了一下身體。
強大的衝擊力讓人立足不穩,楚天、戰王、象長老、鷹長老這個級數的人,都踉蹌着被向後推出了數十里遠。
巨響綿綿不絕傳來,他們身邊的山林‘轟’的一下,普通的樹木在第一道衝擊波的衝擊下就紛紛齊根斷折,那些數人合抱、十幾個人合抱粗細的萬年巨木勉強在衝擊波中倖免,但是面對着戰神山那個方向的樹皮也‘嘩啦啦’一聲徹底崩解,緊接着樹幹就劇烈的燃燒起來。
混沌火弩爆炸的直接殺傷力只在方圓三四百里內那‘一小片’山林中,但是附屬傷害則是傳出了數千裡。
衝擊波席捲着高溫、火焰,一圈一圈的吞噬着大片的山林,足以熔化金鐵的熱浪所過之處,山林熊熊燃燒,無數的飛鳥走獸紛紛被燒成了焦炭,沒有一隻能夠逃走。
在這個範圍內的上百個村落——直屬囂長老、怒長老的所謂的‘戰神山嫡系’勢力的村落,連同着上千萬的戰神山子民同樣陷入了火海中。
哀嚎、痛哭,隨後就是瘋狂的逃竄。
這些村子的實力都很不弱,他們都豢養了大量的山嶺巨象或者其他的巨型戰獸,他們騎着這些巨型戰獸狼狽的奔逃,用盡一切力量向着遠離戰神山的方向奔逃。
小乖趴在了地上,四足深深的向陷入了地下,上百戰神衛蜷縮在小乖的身體後面,小乖用它的天賦神通,升起了一座一座厚厚的泥土城牆,從四面八方圍住了自己龐大的身軀,抵擋住了那可怕的熱風和火焰。
戰王、象長老、鷹長老站在漫天火光中,瞪大眼睛看着戰神山方向冉冉升起的一根高有數百里的巨型蘑菇雲。兩萬多發混沌火弩分別升起的蘑菇雲,最終還是融匯成了一根!
裹挾了無數塵土的蘑菇雲衝上了高空,塵埃相互摩擦,湍急的氣流急速的衝擊,一道道水缸粗細的巨型電光在黑紅二色的蘑菇雲中急速的跳動着,一場可怕的雷暴突然從天而降,猶如一場暴雨,將剛剛混沌火弩肆虐過的方圓三四百里的山林又細細的‘耕耘’了一遍。
楚天頂着前方一波一波襲來的颶風,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被劈掉一條手臂的象長老身邊。
他輕輕的拍了拍目瞪口呆的象長老腰身——以他們的身高差,楚天舉起手來,也恰恰能拍到這裡:“你們,不該招惹我。我又招誰惹誰了呢?你們一定要殺我?”
象長老和鷹長老宛如失去了靈魂的傀儡,呆呆的低下頭,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的楚天。
楚天看着他們,很誠摯的說道:“對不起,真的,莫名其妙的被人追殺,被丟到了神佑之地,心情不是很好。本來心裡就有一大堆的負面情緒,你們卻又來惹是生非……一下子下手重了些!”
不等象長老和鷹長老回話,楚天手中青蛟劍驟然一閃,兩顆碩大的頭顱沖天飛起,一道陽極金焱從楚天左手噴出,將兩大長老的頭顱直接燒成了灰燼。
象長老、鷹長老完全麻木沒有絲毫反抗的意思,而楚天下手狠絕,也同樣沒有留手的意思。
雙方已經是你死我活,楚天已經下了這麼重的手……不管誰對誰錯,不管是誰挑起的戰爭,事已至此,也只能是你死我活!
“火焰和血腥之後,是戰神的血旗!”戰王拎着大錘子,呆呆的看着那一根巨大無比的蘑菇雲:“大長老,你只說會死人……可沒說,會是這麼大的動靜呵!”
“哪,象和鷹都死了!”戰王微微回頭,看了一眼矗立在地面上,遲遲不肯倒下的象長老和鷹長老的屍體,苦澀的笑了一聲:“雖然,他們這些年老是給我們添亂……但是我小時候,可是和他們一起玩泥巴長大的……這就死了啊!”
擡起頭來,戰王看着猩紅色的天空,兩行老淚橫流,但是很快就被他自身澎湃的氣血散發出的熱浪蒸發。
“不過……爲了戰神的榮耀!”戰王鬆開手,任憑沉重的戰錘留在了原地。
他一步一步走到楚天身邊,一株熊熊燃燒的,足足有二十幾個人合抱粗細的參天巨木重重倒塌砸了下來,被他一拳就將整根樹幹轟成了漫天火星。
站在漫天火海中,戰王雙手叉腰看着楚天:“天師,接下來呢?”
楚天攤開了雙手:“等……火滅吧!嗯,混沌火弩的威力來得快,但是散去的也快,只要一場大雨,也就沒什麼大的遺留傷害了。過幾天,在這火場多撒點樹種子就好。”
戰王張了張嘴,他想要問的可不是這一片山林的事情!
“剛剛,大概,死了多少?”戰王想要問這個。
“這個,大概,八九個屯兵的營地,站滿了人,大概就這麼點吧!”楚天沉聲道:“這幾天,脾氣不好,他們有點太過分了,一次一次的襲殺,所以下手重了些!”
一千具巨型傀儡、七萬具三丈高的傀儡在楚天身邊一字兒排開,隊列綿延數十里,任憑烈火焚燒,這些七巧天宮製造的高級戰鬥傀儡的表面甲冑依舊一片清涼。
戰王點了點頭:“那,幾百萬人總有了。不過,也不算傷筋動骨,每年死在北方戰場上的,也就不止這些了。”
天空中烏雲密佈,一場突兀襲來的傾盆大雨呼嘯着砸了下來。
一個時辰後,大雨已經極大的削弱了山火的威力,綿延數千裡的森林大火囂張的氣焰逐漸消散,大地上的高溫也漸漸降低了。
戰神山表面的血色結界悄然消散,悠長的號角聲猶如龍吟,壓下了漫天大雨發出的聲響,遠遠的傳了過來。
臉色猶如死人的囂長老、怒長老在黑壓壓一片戰士的跟隨下,兩人舉着一面猩紅的血旗,穿破雨幕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
距離楚天這邊還有數裡遠,兩位長老重重的將數丈長的旗杆插在了地上。
血旗在狂風中招展,囂長老的怒吼聲傳出了數百里遠:“血旗決死,來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