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山,密室中,囂長老和怒長老身體僵硬的坐在大椅上,面無表情的看着對面的青衫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捧着一卷書冊誦讀了一陣,實在是被兩位長老猶如刀鋒的目光弄得心煩意亂,他放下書卷,苦笑了一聲:“兩位長老放心,我神宮辦事,定然妥當!”
囂長老陰沉着臉,聲音沙啞的說道:“妥當?那天師或許能妥當,但是戰王他……”
怒長老深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過了許久才慢吞吞的吐了一口長氣,他緩緩說道:“當年進入神血浴池,戰王吸納的神血足足是我們的三倍之多,可見他的天賦潛力是我們的三倍,如今的實力,更是比我們強出不少!”
雙手用力握住大椅的扶手,‘啪’的一下將鐵樺木製成的扶手捏得粉碎,怒長老憂心忡忡的說道:“你們神宮的人,靠譜麼?”
青衫男子無奈的搖了搖頭,沉吟了片刻,他沉聲說道:“兩位長老,這次出手的,除了我神宮的一批精銳弟子,負責這次行動的,是一位足以匹敵戰王,甚至實力尤有勝之的大人。”
淡然一笑,青衫男子輕鬆的笑道:“他和你們戰神山,也頗有一些淵源,原本就實力非凡,加入我神宮後,更是兼修了無數秘法神通,雖然在神佑之地,那些秘法神通施展不得,可是千年已降,那位大人藉助神宮的資源,自身戰神血脈卻是強大了不少。”
手指輕輕的面前方桌上敲擊了一下,青衫男子笑道:“妥當,定然妥當!戰王迴歸之時,定然是重傷不起,兩位長老放心就是,定然耽擱不了兩位的籌劃。”
囂長老沉默了一陣,突然問道:“那位大人,究竟是誰?大家既然是合作,總不能名號都不讓我們知曉。”
怒長老也認真的點了點頭,目光深沉的看着青衫男子。
青衫男子猶豫了一陣,他沾了沾口水,在方桌上寫下了一個名字,然後隨手用衣袖擦去。
囂長老、怒長老大驚失色猛地一躍而起,他們對視了一眼,又驚又喜的他們身體忍不住一陣戰慄。
沉默了許久,囂長老終於是忍不住說道:“當年,這位大人因爲鏖戰多年,傷損了精血本源,已經垂垂老矣,最後壽命耗盡而亡,那是一千年前的事情。他就算還活着,又怎麼能保持巔峰戰力,如何能對抗戰王?”
青衫男子輕鬆的笑着,他擡起眼皮看了一眼囂長老和怒長老,慢悠悠的說道:“精血本源虧耗,壽命將盡……呵呵,三五顆萬年丹服下去,多少虧耗的精血都補回來了,而且離開了神佑之地,修煉了那等神通秘法,壽命……嘻!”
手指用力的點在方桌上,青衫男子一個字一個字萬分篤定的說道:“那位大人如今氣血澎湃堪比青壯,戰力正是巔峰狀態,戰王都是他一把手調教出來的,加上我神宮調動的數百激活了先祖血脈之力的精英戰士……”
冷哼了一聲,青衫男子譏誚道:“他們更裝備了遠比你們戰士精良的神兵利器、甲冑防具,加上這位大人親自坐鎮,你們且說,這事情,妥當不妥當?”
“妥當,妥當,自然妥當!”囂長老和怒長老眉開眼笑的連連點頭。
“妥當就好,兩位長老只管放心,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青衫男子拿起書卷,低頭看了兩行書,突然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這戰神山高處,罡風凌冽,風寒刺骨,每日就寢之時,卻是冷得厲害!”
囂長老和怒長老呆了呆,同時眨巴了一下眼睛。
這裡的確位於離地百里的高空,罡風凌冽,陰寒刺骨,尋常人被這高空的罡風一吹,骨頭都會被凍成冰渣子。但是這一處平臺卻有戰神山的禁制結界庇護,溫暖如春,舒服得狠呢!
尤其這青衫男子自己的修爲也不弱啊,實力也達到了戰神山高階戰將的水準,就算沒有這禁制結界,這區區離地百里的罡風寒潮,也傷不了他一根毛纔對!
認真的琢磨了一會兒,還是怒長老領會出了這廝的意思,他笑着說道:“夜間寂寞,的確難熬,稍後,我們選四個乖巧的侍女過來侍寢,這被窩就暖得很了。”
囂長老也明白了過來,他放聲笑道:“哈哈,沒錯,選四個乖巧的丫頭過來!嘿嘿,嘿嘿!”
囂長老和怒長老大笑着離開了密室,得意洋洋、興致勃勃的幹他們該乾的活計去了。青衫男子放下書卷,用力的搓了搓雙手,笑着點了點頭:“看來,這兩個傢伙還不算愚笨,知道一些人情世故。”
冷冷一笑,青衫男子慢悠悠的說道:“如果真的是不通人情世故的,就和那大長老、戰王一般的人,也不會和我們合作不是?知曉了龍長老還活着,知道了萬年丹的妙用,嘿嘿,怕你們不上鉤麼?”
篤定的相信楚天必死無疑,篤定的確認戰王肯定會重傷不起,自覺戰神山的一應權利都會落在自己手中的囂長老和怒長老興匆匆的忙活起來。
戰神山中,一道暗流洶涌,隨着囂長老和怒長老偷偷摸摸的發號施令,一些人員安置、一些事務安排都在無聲無息的發生着改變。
在楚天和戰王離開戰神山後的第三天,鷲老、熊掌、蟹鉗等人,正在戰豹和蛟爪等人的帶領下,參觀戰神山內的一處田地。
這是戰神山內部開闢的一處廣袤空間,長寬百里的方形空間高有數裡,天花板上懸掛着九個火口,不斷的噴出一團團紅色的烈焰。光熱洶涌,經過戰神山內特殊的禁制轉化,火口中噴出的烈焰散發出的光熱成分,就和外界的太陽幾乎一般無二。
長寬百里的空間中鋪着厚達數十丈的沃土,開闢出了整整齊齊的方形田地。
田地中種滿了稻穀,足足有八尺高的稻穀上,穀穗有尋常男子的胳膊一般長短粗細,上面密密麻麻的盡是飽滿的、有玉米粒大小的穀子。
這些稻穀已經快要成熟,金燦燦的穀穗沉甸甸的幾乎垂到了地上,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濃濃的谷香。
鷲老雙手哆嗦着摘下一把穀子,雙手一搓,就是滿手晶瑩剔透的極品稻米。
“好,真好,果然好啊!”鷲老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