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夢神典》蘊無窮玄妙,這個‘淬’字訣,是楚天今日種下十幾萬夢種後,法力積攢的度突飛猛進,突然心頭靈光一閃感悟得到的秘訣。
其一‘淬鍊法力’,截取法力精粹,讓石燈中積攢的法力變得越精純、越純淨。
其二‘淬鍊肉身’,法力中分離的這些力量,同樣是極濃厚的天地靈髓,白白的將其釋放回歸天地,自然是一種極大的浪費。用‘淬’字訣將其引燃,化爲一團熊熊燃燒精血烈焰,自然能淬鍊肉身、壯大根基。
楚天的血氣在沸騰,是真個在沸騰。
他皮膚開始裂開,一條條細小的白色裂痕清晰可見。若是用手觸摸,可以現他的體表溫度比剛剛燒開的熱水還要略高一等。
白色的皮膚裂痕下不斷有蒸汽升騰而起,這些蒸汽都是暗血色,充斥着刺鼻的腥臭味。
緊接着皮膚裂痕下開始有暗紅色的粘稠汁液流出,這些汁液同樣腥臭難當,順着皮膚不斷滴落,迅在地上凝成了一層薄薄的污垢。
鼠爺一骨碌的從石頭上跳了起來,愕然瞪大豆大的小眼珠子盯着楚天。
“脫胎換骨?逆轉後天?哎,哎,也不對?更像是,更像是天品之上的絕代大妖,用本命妖火點燃自身本命精氣,爲本族的娃娃淬鍊肉身、灌頂傳功?”
“這是什麼秘術?怎麼看上去,居然有着數十種頂級秘術融合一體聯合施爲的徵兆?”
楚天通體氣血沸騰,體內溫度還在不斷升高,血肉如膏、骨髓如漿,他的骨骼、經絡都被自身體內的高溫燒得軟化了,石燈中噴出的暗紅色流光不斷燃燒着融入五臟六腑、經絡關節,他的**強度在一分一分的增強,經絡更加寬廣堅韌,穴道更加寬敞厚重,筋骨也越的堅固靈透。
鼠爺輕哼了一聲,他突然一躍而起,身體帶起一道銀光,還不等阿狗、阿雀他們甦醒過來,鼠爺尾巴在他們鼻頭輕輕一抹,一股淡淡的草藥味盪開,連帶幾個在遠處草窩裡放哨的大漢,都一併腦袋一晃,直接昏厥了過去。
楚天的身體被一層柔和的亮光包裹。
這層光芒厚達一寸,宛如水銀一樣靈動剔透。這是四面八方的天地靈髓被楚天的身體吸引着,宛如萬流歸虛一樣不斷向他的身體融入。
天地靈髓涌來的度太快,楚天體內的精血烈焰沒能來得及消化外界的天地靈髓,以至於平日裡無形無跡的天地靈髓居然凝成了實體,猶如一層流水裹住了楚天。
鼠爺上奔下竄的叫了幾聲,他猛地一張嘴,將前兩日楚天披在身上隱匿氣息的白狐皮吐了出來。
一聲奇異的咒語噴出,白狐皮突然化爲一道白氣膨脹開來,茫茫白氣擴散開,籠罩了方圓百丈的山林,恰恰將楚天等一行人籠罩在內,隔絕了一切窺視的目光,遮擋住了一切異象。
楚天低沉的呼吸着,一呼一吸之間的時間間隔越來越短,但是每次他呼吸時吐納的天地靈髓卻不斷增加。他渾身肌肉有序的起伏着,宛如水波一樣靈動,蘊藏着某種難以言喻的韻味。
血色烈焰在他的體內翻滾,石燈的光芒大盛。
血色烈焰燃燒天地靈髓,淬鍊他的身體,他的骨骼形狀,肌肉輪廓,經絡分佈,臟腑外形,他的身體很多細節都生着細微的調整。
《大夢神典》宛如最高明的雕刻宗師,血色烈焰將楚天全身軟化,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塑造楚天的身體,讓他的身體朝着某種完美的‘至境’不斷突破。
就連楚天的五官輪廓,都在生着細微的變化。
原本楚天只能算是有幾分俊朗之氣,此刻在這股莫名力量的調整下,他的容貌開始向着‘俊男’的方向轉化。鼻頭略高一點,鼻樑略挺一點,嘴角略微的拉長一點,嘴脣輪廓略微的棱角鮮明一點……
這種調整極其細微,一眼能看出楚天就是楚天,但是仔細看去,所有的細節調整組合在一起,這變化就太大了。
這只是面部輪廓的變化,他身體的變化卻是更加的天翻地覆。
‘啪’的一聲,楚天額頭上一條白色的裂痕炸開,巴掌大小的一塊死皮從他額頭上脫落,露出了下面古銅色的光滑皮膚。一塊塊死皮接連從他身上脫落,一道血色火光從死皮上燃起,大片大片的死皮無聲的燃燒着,化爲一縷青煙融入了晨風。
足足一刻鐘後,這一輪‘淬’字訣終於完成了對楚天肉身的鍛造。
石燈中亮晶晶宛如水銀的赤色法力穩定在燈盞容量三成五分的水準,楚天盤坐在石燈下的靈魂凝結了許多,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靈魂的五官和手腳。
楚天緩緩睜開眼睛,他亮晶晶的瞳孔外緣,一抹赤紅色的神光一閃而過。
楚天睜開眼時,鼠爺正湊在他面前和他對着眼。猛不丁看到楚天眸子裡一閃而過的赤紅色神光,鼠爺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突然有一種渾身氣血好似要燃燒起來的古怪錯覺。
“好可怕的秘術!”鼠爺在肚子裡驚歎了一聲,卻是越歡喜的用長長的尾巴拍了拍楚天的面頰。
“脫胎換骨哩?有啥子感覺麼?”
楚天一躍而起,他用力撕下身上被體內流出的粘稠漿汁弄得污穢不堪的衣衫,光着身體走到了一塊足足有臥牛大小的黑色山石前。
“鼠爺,半年前我們還測過一輪力氣。”
楚天自言自語的說道:“阿雀是我們當中身法最靈巧的,卻是力氣最小的,他一對臂膀,只能舉起三千六百斤重物。”
“阿狗身法最緩慢,但是蠻力最大,他一雙臂膀,可以舉起兩萬八千斤的巨石。”
“我身法靈動快捷遠不如阿雀,渾身力氣也不如阿狗。原本我的度只有阿雀的四成,我雙臂的力量則是隻有阿狗的三成,我大概能舉起八千六百斤的重物。”
“這塊山石,加上泥土中的重量,怕不是能有兩萬斤?”
楚天雙手抓住臥牛石的兩個棱角,雙臂微微一力,他並沒有感覺到太過於吃力,地面微微一晃,大片泥土裂開,一塊足足有四頭牯牛大小的山石被他一把拔了起來,高高舉過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