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先進去吧,老太君可真要等急了。”周媽媽樂着提醒道。
“對對對,”許氏才反應過來,忙引着女兒女婿進了西堂屋。
清婷連句話都沒有插上,甚是氣惱。
進屋之後,柳氏也在,正端坐着瞧外面的人涌了進來,臉上也沒個表情,只是見到後面還跟着清婷,嘴角才動了動。
“來了,可來了,”老太君見了清顏就起身要下炕,清顏先上前一步,抱住了老太君,“祖母,顏兒來看你了。”
“好好好,”老太君攬着孫女兒,高興地不知道說什麼,擡頭見到簡玉庭時,被他的俊逸樣貌驚了一驚,這與之前那一次可是天壤之別啊,縱然是再是潘安也比不過吧。
“給祖母請安。”簡玉庭拱手請安道。
老太君深沉地點了點頭後,低頭對清顏說道,“給你母親請安去吧。”
清顏這才發現屋內還坐着柳氏,連忙屈膝給她請安,柳氏只是輕輕地說了一句,“來啦。”不鹹不淡,倒是她的風格。
等丫鬟們搬了凳子,清顏落了坐,就讓沾花紫玉將表禮拿了上來,哪些送誰的的,侯夫人都有了交待,二人也不曾弄了出錯。
也不知道柳氏處於什麼心思,接了那錦盒,掂了掂之後就打開了盒子,裡面的東西讓她一愣,是一尊翠玉雕刻的觀音,晶瑩剔透,就算她是見識過千好萬好,也覺得這尊價值不凡。
“絮兒,是什麼東西呢?那你這般驚訝。”老太君顯然是覺得柳氏失禮了些。
“沒什麼,只是覺得顏兒真是懂得人心,這東西兒媳極爲喜歡。”柳氏如實說道。
“那是,顏兒可算是貼心的了,”老太君含笑說道。
清婷被忽略了,嘴角一撇說道,“妹妹可沒我這個姐姐準備呢。”
清顏想不到清婷會開口邀禮,可這身上也不曾多帶了東西,正要將耳朵上的葫蘆寶碟摘下,卻被簡玉庭制止了,只見他起身朝老太君說道,“祖母,不知道二姐今日也在,顏兒也不曾多備了表禮,回去之後定會補上。”
這話無疑是落了清婷的臉面,畢竟這般開口要東西的人極爲少見,清庭被這麼一說,臉立刻燒了起來,這到底算什麼?臉上哪裡還掛得住。
“無妨,”老太君壓了壓手道,“婷兒不會計較的。”
一屋子的女眷,簡玉庭便顯得鶴立雞羣了,而且女眷之間談論的東西逃不過內宅之事,老太君寬容,便說道,“不如讓庭兒先去玉嬌龍歇一會兒,我們這般說話他定是無趣得很啊。”
“呵呵呵……”屋裡一片笑聲,柳氏也順勢笑了幾下。
清顏看了看簡玉庭,他的確有些不自在,便說道,“紫玉,你帶侯爺去我那屋裡些一會兒,讓擒風也過去,別讓人擾了侯爺休息。”
有備無患。
簡玉庭朝列位長輩做了揖後就退了出去,擒風已在外面等着,由紫玉相迎。
“這孩子雖然內斂,但是看樣子對顏兒極好,雖前些日子我也惱了他,現下看看還是怪罪他了,你們說是不是……”老太君現在提及簡玉庭也是一臉的驕傲。
“這還多虧了娘慧眼,”許氏笑着說道。
“祖母,孫女兒累了,先回去歇息一下,晚些時候過來陪您說話。”清婷見簡玉庭出門後就有些心不在焉,老是往外探去。
“去吧,去吧,你們這些孩子還是少了些耐心,”老太君也不計較。
清婷頓了頓身就出去了,沾在門口的沾花得了清顏的示意也跟了出去,沒一會兒就回來了,在清顏耳邊低語了幾句。
“瞧瞧,連個話都遮遮掩掩的,像是有什麼東西不讓我這老婆子說似的。”老太君沒了心事,竟像個孩子一樣開起了玩笑。
清顏聽了沾花的話,心中一橫,這清婷也太不要好了,既然幹出這等事情出來,面上說道,“祖母,沾花說花園中的牡丹花開得甚好,孫女兒想去看看。”
“花開富貴啊,昨個兒還唸叨說這話怎麼還不開,可不就是今日貴人來了嘛,顏兒先去,祖母先收拾一下。”太夫人樂呵呵地下了炕,朝內室走去,回頭還不忘對兩個兒媳婦說,“你們也不許躲懶了。”
“是,”許氏和柳氏福身道。
沾花陪着清顏去花園,那地方剛好是去玉嬌龍的必經之路,才走近了幾步,藉着假山的遮掩,聽見清婷輕微的啜泣聲,“庭哥哥,你好狠的心,妹妹這般惦念你,你卻……”
簡玉庭皺着眉頭往前走,清婷奔了去過,雙手圈住了他的腰,“庭哥哥,你別走,妹妹念你念得好苦啊,你知不知道,當時都是四妹耍了手段,妹妹纔會嫁去了柳家,當時伯母相中的人是妹妹纔是。”
簡玉庭聽他提及清顏,問道,“顏兒她怎麼你了。”熟悉簡玉庭的人應該知道此時他正壓抑着自己的怒氣。
“少夫人,要不要過去?”沾花問道。
“不必了,我與你們侯爺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點信任難道都沒有嗎?”清顏還想看好戲呢,而且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清顏轉身,臉上委屈的看着迎面而來的老太君,“這孩子怎麼了?”老太君輕聲問道。清顏退到了一邊,朝那邊的二人看了過去。
清婷的聲音足矣讓衆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了,而簡玉庭早已聞到了來人的氣息,中間還有自己梳洗的味道,他緊張地拉開了清婷的手,正色道,“二姐,請自重。”
“庭哥哥,你爲什麼要這麼兇?你可知妹妹早五六年前就對你仰慕不已,若不是四妹插手,你我本是夫妻了,哥哥是不知道,四妹她一直都裝着楚楚可憐,博取祖母的同情,讓她娘上位,搶了我孃的位子,這樣狠毒的女子,哥哥可要睜眼看清楚啊。”清婷抹着眼淚,情意綿綿道。
“哦~~~~?”簡玉庭故作思索清婷的話,“可我怎麼看到的是,四年前二姐在翠竹軒掌打顏兒,三年前弄斷馬車車轅,回門那日更是對我們多家侮辱,這又是爲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