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疑就提升了拯救難度了,我勸你還是儘早放棄吧,救一羣無藥可醫的人,純屬浪費時間。”蕭風冷淡的道,似乎已經決定放棄了,他可沒想要和那個神婆交手。
人家現在是人多勢衆啊,雖然他們這些武者並不懼怕一羣凡人,可要說服他們也是不太容易的。畢竟他們現在已經着魔了,完全相信那個神婆,所以說要想從俺個神婆手中拯救他們,既麻煩又浪費時間,等到說服他們了,估計那封門村也已經成精了。
“可你不是說,不找到它我們就無法離開這裡嗎?”慕容美怔怔。
“不到逼不得已,我倒也的確不想用那一招,但是一旦性命關頭,誰來顧得了這麼多呢?你說是吧,公主殿下?”蕭風桀桀怪笑,壞壞的盯着納蘭嫣然兩姐妹。
他意有所指,說的就是那大虛空術,那可是虛空大帝獨創的法門,強大之處超乎想象,就算是封門村也無法束縛。
若是形勢不對,大不了直接撕裂虛空,橫渡而去,管他們死活做什麼。
納蘭嫣然恨得直咬牙,見過可恨的,沒有見過這麼可恨的。
蕭風這分明是哪壺不該提哪壺,她們大夏王朝的大虛空術是不傳之秘,流落到一個外人手裡本就是恥辱了。好在蕭風也識相,沒有在外人面前施展過這大虛空術,可是眼下他卻分明說了要用。
這樣的話,那大虛空術的秘密不就等於是暴露出去了?
要是讓一些有心人知道蕭風手裡有大虛空術的話,將他生擒,逼他交出大虛空術的法門,那這不傳之秘豈不就人盡皆知了?
“念在我看你還挺順眼的份上,我就破例就帶上你好了。”蕭風拍了拍堵新振的肩膀笑道。
“那我弟弟呢?”堵新振問道,他還是放心不下他的弟弟,那畢竟是他唯一的親人。
“你的弟弟?只怕就只能任由他自生自滅了。或者你認爲你有辦法說服現在的他離開這個陳莊?”
堵新振沉默了,他弟弟已經完全聽信了那個神婆的話,根本就不相信村莊裡面有鬼怪存在,既然這樣的話,那無論他們說什麼都無用。
堵新河現在就堅信着,只要他們誠心祈禱,必定能夠感動上蒼,化解這場災禍,所以他絕不會離開封門村的。
而蕭風也沒有那閒情等到他回心轉意,一旦封門村成了精,化出了本體,那麼即便他想走,也走不掉了。
“怎麼會...”堵新振神情黯然,要他丟下自己的弟弟自個兒逃命,這種事情他做不出來。
“現在的情況,我們貌似沒有過多的選擇吧。”蕭風攤了攤手。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慕容美也很有猶豫,畢竟她和堵新振是有着一些交情的,上次來這分水村的時候還是他們兩兄弟熱情招待了她。
只不過這一次相見,堵新河的表現真的令她有些意外,簡直可以稱得上的判若兩人。
以往的堵新河,是一個有些靦腆害羞的大男孩。可是這一次相見,慕容美從他身上看到的卻是執拗、偏激、魯莽,甚至還有一些瘋狂。
蕭風深深的看了她
一眼:“你該不會想要用我們整個隊伍的性命,來搏那麼一點點微乎其微的希望吧?”
以現在的狀況來說,想要發動這些村民一起找封門村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了,就憑他們幾個?人生地不熟的,找到猴年馬月也不見的能夠找到。
找不到就是浪費時間,蕭風可不想坐以待斃,瞪着封門村成精。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善良的人,別人的死活與他何干?若是力所能及能救,那他也不介意伸出援手,可眼下是有可能要賠上他們所有人的性命,蕭風可不想冒險。
慕容美不說話了,她也知道這的確有些強人所難,自己的確是和堵新振有些交情不錯,可是其他人只是和他初次見面,怎麼可能爲他邁出自己的性命。
“新振,不如你跟我們一起走吧,他們已經沒救了,但我不想看到你死。”慕容美也放棄了,反而對堵新振勸告道。
堵新振卻只是面帶微笑的搖了搖頭:“不了,他是我的弟弟,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能不管他。我會竭盡全力說服他,如果不能,那我就陪他一起死。”
衆人驚駭,不知該說什麼了,這大概就是兄弟之情吧,雖然衆人都認爲他這樣做很愚蠢,但卻又都能夠理解他爲何這麼做。
“既然如此,那就祝你好運了。”納蘭嫣然面無表情,不爲所動的道:“這個地方讓我很不舒服,我們還是趁早離開吧。”
她也知道蕭風此時是不得已而爲之,出了大虛空術以外,再沒有其他辦法離開這裡。
堵新振點了點頭,神情淡然,無悲無喜。
然而就在這時,如一片死寂的村莊,忽然變得喧譁起來。一陣銅鑼聲響徹大街小巷,挨家挨戶開窗開戶,探出頭來眺望。
一下子整個村莊就熱鬧了起來,所有人都從屋內出來了,荒無人煙的村莊頓時都是人山人海。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有人焦急的問道,因爲他們都知道,這銅鑼聲敲響之時,就代表村裡又有人死了。
“牛老漢的兒媳婦死了,據說是在洗臉的時候應聲倒地的。”有人竊竊私語的道。
“不會吧?牛老漢不是信佛的嗎?怎麼也遭天譴了?”一人壓低了聲音道。
“誰知道呢,指不定私底下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虧心事。”一人這樣說道。
“惹惱了上蒼,就該遭到報應,這是他們自己活該,怪不了誰。”
蕭風等人聽得直搖頭,這些人果真是入了魔了,對於同村人身上發生的災難,沒有哪怕絲毫的同情,有的只是深深的憎惡。
“大家快去村口啊,神婆要爲牛老漢一家超度了。”不知是誰大吼了一聲,頓時令一羣人往村口處跑。
蕭風皺了皺眉,道:“我們也去看看。”
他倒是想要看看,那神婆到底是何方神聖,能夠使得這羣人如此着迷。
......
到了村口時,那裡已經是人山人海,聚集了大片的民衆,皆是神態虔誠,緊盯着高臺上的佝僂身影。
在那高臺上喊,一個老婦人忙前忙後,她的長相極爲
醜陋,蓬頭散發,衣着襤褸,一張臉蒼白無血色,且佈滿了皺紋,看起來就像是枯朽的樹皮一樣,同時她的雙手也如同枯樹枝一般,只剩下皮包肉了。
她拄着柺杖,忙前忙後,蒼老的身體不住的哆嗦,就像是得了寒冰一樣。
眼前這老婦人,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是鬼,她的身上實在找不出任何一點點人類的特徵來。
“在封門村出現以前,她只是住在村尾的暗巷裡,沒有人去搭理她,所有人都把她當成瘋子。而她自己也沒有子女,每日皆靠上山撿水果爲生。可自從集合了大片信徒之後,她現在非但衣食無憂,就連我們村內最有錢的地主都把自己的房屋讓給了她住。”堵新振解釋道。
蕭風只說了一句:“這就是信仰的可怕之處。”
好的信仰能夠令人心存虔誠,一心向善,而壞的信仰,則能讓喪失理智,猶如入魔。
在那神婆的腳下,一個婦人躺着,想來應該就是那死去的人。
在婦人的四周,像是她家人的幾人面帶哭喪,愁苦的看着那婦人。
而就在這時,衆人卻驚奇的發現,堵新振的弟弟堵新河在攙扶着神婆,並且爲她準備着各種材料,那樣子就像是一個虔誠的奴僕一樣。
而後,只見那神婆在婦人身上拿捏幾下,又將手掌放在婦人的額頭上,口中唸唸有詞,並且身體開始不住的哆嗦,就像是抽羊癲瘋似的。
“看啊,神婆要施法通靈了,看上蒼爲何要收她性命。”有人驚道。
那個神婆渾身抖了幾下之後,突然像是虛脫了一樣,倒在地上,半刻說不出一句話來。
可是蕭風卻根本沒有察覺任何的異常,沒有任何的氣息變化,這個神婆果然是在裝神弄鬼,她根本什麼都不會。
不但是他,其他幾人也都發現了,冷笑連連。
“她...她在外面偷漢子,她有罪,上蒼要懲罰她。”片刻後,神婆有氣無力的說道。
“什麼?”在死去的婦人身旁,一箇中年男人臉色大變,隨即眼神惡毒的盯着自己的妻子:“原來她是揹着我去偷人,她該死!”
說着,居然狠狠的在那婦人的身上踹了一腳,縱然名字她如今已是死人。
“神婆,這是真的嗎?可是這段時間封門村都已經出不去了,她不可能和村外的人苟合,那野漢子肯定是我們村裡的人。”那男子的父親詢問道。
“神婆,告訴我那野漢子是誰,我要殺了他!”那男子殺氣騰騰的道。
堵新河攙扶着神婆起來,目光卻落在了蕭風等人的方向,而後蕭風等人便都看到了他眼神中的不懷好意。
與此同時,堵新河的嘴角便就抹過一道惡毒的微笑。
恰逢此時,神婆也有了動作,緩緩的伸出手指,而後凌空一指,直接落在了蕭風的身上:“就是他!”
“唰!”
霎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回轉過來,齊聚在蕭風身上。
而蕭風卻依舊笑容不改,喃喃自語:“看來,好戲要上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