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霧江南那裡出來,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蕭風此時的心情無比的沉重,聽過了霧江南的一席話之後,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下來。
兩個人都太墨守成規,不敢跨出那勇敢的一步,所以導致終身悔恨。
蕭風認爲,錯就錯在他們不敢說,都以爲是在爲對方考慮,卻並不知道對方都想要得到彼此的答案。
霧江南想帶她的夫人私奔,可是卻又怕她爲難,所以爲了她考慮,不說;他的夫人亦是如此,想要和霧江南逃離此地,卻又擔心他揹負一個罵名,所以也爲了她考慮,還是不說。
直到最後,雙方纔知道彼此的真實想法,可爲時已晚。
最後霧老頭告誡蕭風的是:“珍惜眼前人。”
不要像他一樣,徒增悲哀。
蕭風看着他一瓢一瓢的澆水,越發的感覺心酸,此時澆的不是水,更多的是懷念,是嚮往,是......愧疚!
蕭風發誓自己絕對不要像他一樣,老來悔恨,所以他的一切行事皆是由本心而發,即便是錯了,至少自己日後也不會後悔。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他的腦海之中,卻浮現出那個小結巴的模樣。
小結巴,你現在過得還好嗎?
從霧江南那裡出來,蕭風就撞上了鳳仙和金蟬子。
“你怎麼還不走?”蕭風盯着金蟬子問道,他算是見識這禿驢的本事了,可不想他再繼續跟着自己。
金蟬子來這裡才短短几天的時間,就把這整個道虛天宮搞得那是一個烏煙瘴氣的。
這貨兒就純屬是一個奇葩,憑着那厚臉皮,跟誰都自來熟,沒過多久他就在那些弟子之中混得風生水起了。
這他孃的,來的第一個晚上他就聚衆賭博,整個晚上道虛天宮都傳出:“買大買小,買定離手”的聲音,還伴隨着一羣抑揚頓挫的大叫聲。
而且這話還每天一個花樣兒,第一天是聚衆賭博,第二天就是喝酒出肉,於是整個晚上道虛天宮又是:“哥倆好啊,八匹馬啊,六個六啊,五魁首啊。”
第三天更過分,他直接帶着一羣男弟子跑到女弟子澡堂去偷窺,可想而知,整晚都是女弟子的尖叫聲。
爲此,御神風已經找過蕭風幾回了,對於御神風那無比哀怨的眼神,蕭風可是銘記在心了。
只見到御神風一把抓住他的手,萬分激動的道:“蕭風,算是我求你了,趕緊把他給我帶走吧,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再這樣下去,我的道虛天宮不用別人出手,光毀他一人手裡啦!”
整個道虛天宮在金蟬子的折騰下,烏煙瘴氣、一塌糊塗,弟子們也學得舉止輕浮、流裡流氣。御神風幾次撞見金蟬子帶着他的弟子們挑釁女弟子,這讓他一個宗主頓時氣得是渾身抽搐,幾近抓狂。
可是他又無奈至極,金蟬子畢竟是如來佛祖的大弟子,他也不能明着把他給趕走,要不然傳到如來佛祖的耳中,總歸是不大好聽的。
所以就只能來這裡求蕭風來了,只希望他趕緊把這個害羣之馬給攆出道虛天宮。
“走?這裡這麼好吃
好住,我爲啥要走?”金蟬子愣了一下,而後厚顏無恥的大笑了起來。他說的還真不假,就這短短几天,硬是把他吃得胖了好幾斤,面圓體寬,滿面紅光。
這傢伙像是有了在這裡常住的一下,一時半會兒的還真沒打算離開。
這在道虛天宮的幾天,他好吃好喝伺候着,白天就聚衆賭博騙錢,晚上就偷雞摸狗,日子好不快活。
光是這幾天的賭資他就賺了不少。
“你不是佛門弟子嗎?你不用回去大雷音寺嗎?”蕭風隱喻的暗示這小子該走了。
但是金蟬子卻像是沒有聽出蕭風的隱喻一樣,哈哈大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我師傅他那麼大個人了,能夠照顧自己的。”
蕭風一個勁的翻白眼,自己就已經夠厚臉皮了,可是跟這貨兒相比,自己簡直就該稱之爲純真了。
旋即他乾脆也不理這個無恥之徒,面對着鳳仙:“你又有什麼事?”
他看到鳳仙臉色不對,就知道她肯定是有話說。
“我打算去調查女媧一族的下落。”簡單一句話,表明了鳳仙的意圖,她不想繼續呆在這個地方浪費時間,蕭風或許想要制符之術,可她一個武王可沒什麼興趣,自然也就沒理由呆在這裡。
對於女媧的仇恨,促使着她前進,她不可能一直呆在這裡
蕭風點了點頭:“小心點,有需要幫忙的話,就來找我吧。”
“找你?現在的你能做什麼?要是你真的打算要幫我的話,那就趕快提升你的實力吧,小男人。”鳳仙舔了舔鮮紅的嘴脣,一隻手搭在蕭風的肩頭,朝着他的耳邊吹了口香風。
霎時間,金蟬子面露不忿,有些幽怨和妒忌的盯着蕭風。
蕭風不由得覺得一股幽香撲鼻,卻猛然一推鳳仙,皺着眉頭。
“後會有期,可別死了哦,小男人。”鳳仙咯咯一笑,對於蕭風的冷淡也習以爲常,淡笑了兩聲,身形隨之退後,而後直接騰雲而出。
望着那遠去的聲音,蕭風咧開嘴,露出一絲笑意:“我纔不會輕易死掉。”
“蕭風!”就在這個時候,傳來金蟬子那憤怒的聲音。
“幹嘛?”蕭風瞪着眼,瞥了他一眼。
金蟬子那臉上的怒色頓時一改,轉而浮現諂媚的笑容,一把抱住蕭風的臂膀:“你教我怎麼勾搭美眉唄?”
“滾!”蕭風一聲暴喝。
......
翌日,蕭風便聽從霧老頭的建議,到那藏書閣去找那些有關於符籙的書籍。
“師兄,請問...”蕭風向裡頭的值班弟子詢問,可還沒說話,那弟子就擡起頭瞪着他,打斷了他的話。
“問什麼問?”那弟子刻意訓斥道。
蕭風表情一僵,卻依舊堆笑:“我是想問,有關於制符之類的書籍在哪裡。”
“我們這裡沒有那種書,你快滾吧。”那弟子顯得態度極其惡劣,衝着蕭風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示意蕭風趕快滾。
這個時候,蕭風也不禁皺起了眉頭,這個弟子擺明是在故意找茬。他們道
虛天宮是制符宗門,以符籙聞名天下,怎麼可能沒那樣的書籍。
而且霧老頭都說了這裡,怎麼可能會沒有?
蕭風不傻,他看得出來,這個弟子刻意的針對自己,八成是因爲鬼醜的原因。這個弟子肯定是鬼醜那一邊的,而且由鬼醜授意所以故意來自己這裡使絆子。
“真的沒有?”蕭風笑問,只是那笑容卻彷彿帶着颯颯陰風。
那個弟子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以身犯險,依舊不耐煩的斥道:“都跟你說了沒有就是沒有,趕緊給我滾!”
“咔!”
、
瞬間,蕭風的一隻手砸在那個弟子的手肘上,直接將他整條手臂都給打斷了。
那個弟子嗷的一聲慘叫,那撕心裂肺的聲音瞬間驚動了整個藏書閣,讓裡頭的弟子全部大驚失色。
於是,那個弟子的手就像是被反折過來了一樣,從手肘的位置開始就以一個極爲古怪的姿態扭曲着。
那弟子滿頭大汗,一張臉因疼痛而發紫,怒目瞪着蕭風:“你...你居然敢打傷同門!?”
蕭風瞬間扼住他的脖子,臉上閃現殘忍的微笑:“我不但敢打傷你,我還敢殺你你信嗎?”
信嗎?這個答案几乎是不言而喻的。蕭風殺氣騰騰,滿面煞氣,這副模樣顯然是動了殺心,那個弟子頓時渾身汗毛倒豎,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我知道你是鬼醜的狗,但你以爲光憑這樣我就會怕你嗎?”蕭風笑得陰森酷戾,令人毛骨悚然。
那人依舊不敢說話,生怕自己只要一開口,就會被撕成碎片。
他開始後悔了,早知道就不敢觸這小子眉頭,原以爲自己身爲師兄,可以在勢頭上壓住蕭風。哪裡知道這小子根本就是吃軟不吃硬,而且如此的狠辣,直接出手就把他給弄殘廢了。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像你這樣甘願被人當刀子使的蠢貨,狗仗人勢,以爲可以作威作福,但不管怎樣,狗終究是狗,是上不了檯面的。”蕭風扼住他喉嚨的手略微鬆開了一些,冷冷的說道:“現在告訴我,書籍放在哪裡?”
“這...條路走到頭就是了。”那人哪裡還敢賣關子,急忙告知,只爲求一命。
蕭風哼了一聲,用力將他推開,隨之在衆弟子那略帶敬畏的目光中,朝着裡頭的屋內走去。
他們之中有的是鬼醜的人,有的不是,但無論是與不是,現在都不敢去觸蕭風的黴頭。這小子狂妄無比,目中無人,想要以勢壓他根本不可能,反而有可能會被他折斷一條手臂。
而被折斷手的那人便是抱着手臂,面色陰沉的衝出藏書閣,連裡頭的書籍都不管了,看樣子是打算去找鬼醜告狀。
“吱呀...”
一聲怪笑,那老朽的木門被蕭風一隻手就給推開了,放眼望去,裡頭是琳琅滿目的書籍。看得蕭風直皺眉,這裡這麼多書籍,哪一本才真正適合自己呢?這樣找下去,可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搖了搖頭,蕭風無奈的走入其中,隨手就拿起一本書籍看了起來,眼下就只有一本一本的找了。
他徑自盤膝坐下,認真一本一本的挑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