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琦眉頭一挑,就算見慣了各樣美女,此時也有種被師妃暄驚豔到了的感覺。
他虛空一攝,就把師妃暄摟到了懷裡,一股水系戰氣用出,融入她的體內。
不過片刻,師妃暄俏臉恢復紅潤,悠悠醒轉開來,見到王琦後,她瞬間就紅了眼睛,眼淚含在眼眶中,恨聲道:“你這魔頭……”
話沒說完,眼淚就噗噗掉落,師妃暄奮力掙扎起來。
王琦鬆開手,她一轉身撲倒了梵清惠屍體上,哭喊道:“師傅!……”
看着泣不成聲的師妃暄,王琦心無波瀾,冷聲道:“你是個聰明人,當知道這一戰根本無關天下百姓,所謂的爲了蒼生,不過是冠冕堂皇的虛僞藉口。這就是正魔之間的存亡之戰,他們不死,難道要我束手就擒嗎?”
師妃暄抱着梵清惠屍身站起,轉身過來盯着王琦,怒道:“既然如此,那你爲何不連我一起殺了,甚至還救了我,難道就爲了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嗎?”
王琦搖搖頭,上下打量着她,輕笑道:“你想多了,救你只是看你長得不錯,可以給我暖牀而已。”
“你——!”師妃暄氣極了,仇恨道:“你做夢!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此時此刻,師妃暄原本劍心通明的境界彷彿都不存在般,就像從不可觸摸的仙子謫落凡塵,一言一行,都失去了往日的淡然。
王琦目光越過她,看向了遠處不斷集結起來的隋軍,淡淡說道:“別忘了慈航靜齋還存在,佛門還存在,若你不同意,我不介意滅掉靜齋,毀滅佛門。你心裡有數,以我的實力,絕對能夠做到。”
他說話之時,一縷縷神之力凝結出一顆奇異的種子,悄無聲息地種入了師妃暄體內,師妃暄心神大受打擊之下,對此根本沒有察覺到。
王琦嘴角彎起,隨後邁起腳步,繼續向皇宮方向走去,一直走出十多米後,忽然回頭對還楞在那的師妃暄說道:“你可以學學碧秀心,你們慈航靜齋,不就是最擅長這一套麼?”
他說完後哈哈一笑,大步向前,轉眼就走出去百米遠,向楊廣再次派來圍殺他的軍隊而去。
師妃暄貝齒緊咬,臉色變幻不定,看着王琦走遠的背影,神色複雜萬分。
隋軍一隊隊結成陣型,再次擋在了王琦前進之路上,向他殺了過來。
這些人是楊廣除了守衛皇宮外,能夠調動的所有人了,一眼望去,幾乎看不到頭,填滿了大街小巷。
王琦不想浪費時間,如同鬼魅般從萬千隋軍中閃掠而過,所過之處,如同狂飆過境般,成羣成片的人影拋飛兩邊,重重地砸落在人海中,慘叫聲不斷響起。
師妃暄抱着梵清惠屍體,再次看了眼王琦後,腳步輕點,飄飄離去,而無數的江湖中人,則是各顯神通跟在王琦身後。
隋軍眼見拿王琦沒辦法,很多人忍不住殺向了這些江湖中人,很快,洛陽城內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夕陽將落,天空漸漸變得昏暗起來,此時的洛陽城,彷彿成爲了一片修羅場,到處都是殺戮,到處都是戰場。
除了自恃武力的人外,大多百姓都不敢再看熱鬧,紛紛跑回家中,緊閉房門躲了起來。
燈火黯淡的皇宮內,王琦彷似充滿無窮無盡的爆炸性力量,一路橫衝直撞,向着皇宮深處而去。
“當,當……”
一排投擲而來的長矛被他隨手拍開,接着他一步跨出,移入隋軍陣中,袖袍連番揮動,伴隨着一片片無雙戰氣掃出,成羣的軍士被他掃成兩段,或是重擊飛出。
十多名混在軍士中準備偷襲的大內高手,尚未反應過來,就被王琦隨手拍死,這些人不論是什麼實力,在他面前,都和普通士卒沒什麼差別。
四面八方射來的箭矢如雨勁射而來,幾乎無窮無盡,但只要靠近王琦身週三丈範圍內,就直接被無形的場域力量影響,掉落在地。
儘管這些禁軍個個身經百戰,意志堅定如鐵,但此刻目睹王琦這好像不似人間的駭人武力後,都不由震動萬分,彷彿見到了仙神顯聖般。
漸漸地,不知道誰先發出了一聲喊,拋下兵器返身而逃後,隋軍的士氣頓時消沉下去,沒人再敢冒險對他發出攻擊。
王琦行到哪裡,哪裡的隋軍就會不由自主地後退,一個個驚恐地看着他,目睹他駭人的身手後,沒有人還覺得能夠把他留下。
就在剩餘隋軍正猶豫是否繼續上前冒險攻擊王琦的時候,遠處一員身披甲衣,腰懸長劍,威風凜凜的將領突地闖了過來,喊出聲道:“住手!”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正恨不得有這句話,忙散往一邊。
將領恭敬地上前幾步,對王琦說道:“在下司馬德戡,請前輩跟我來。”
王琦眉毛一挑,司馬德戡暗裡早就投靠了宇文閥這事他是知道的,眼下出現,看來是出了什麼變化了。
他神之力掃入皇宮內,很快就找到楊廣。
看到的情況果然沒出他所料,楊廣所在的大殿內,此時陷入了一場混戰之中。
王琦冷哼一聲,沒管司馬德戡,如鳥般沖天而起,落在宮殿之上,以一條直線向着楊廣所在趕去。
瞬息功夫,他就來到了一座大殿之頂,擡腳一跺,轟地一聲,腳下瓦片炸裂激飛,露出一個巨大的洞。
從天而降的王琦體內如山似海的氣勢爆發而出,籠罩整座大殿,所有人在這一剎那竟被壓得行動艱難,不得不停下了手,目帶驚懼地看向了他。
王琦把眼掃過衆人,最後停留在楊廣身上,後者十分狼狽,臉色蒼白,頭髮散亂,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殿內血腥味很重,地上死了不少人,護衛楊廣的一衆宮內高手,只活下來了一名周身彌散出一股陰鬱森寒之氣的老太監,看樣子若不是這老太監最後拼死保護,楊廣已經出了意外了。
看到王琦後,老太監長長出了籲出口氣,臉露喜色,直接跪倒在地說道:“參見宗主!”
王琦看着他,淡然道:“起來吧。”
這老太監就是原陰癸派潛伏在隋廷內的臥底韋憐香,跟隨過楊堅,現在又成了楊廣親信。
見到韋憐香叩拜王琦的一幕後,殿內衆人臉色都變了變,而楊廣則是直接冷聲喝問道:“混賬玩意,沒想到連你也背叛了朕!”
“背叛?”韋憐香冷笑道:“我本就是魔道中人,潛伏入宮,又何曾效忠過你?”
楊廣怒道:“那你爲何剛剛還要拼死保護朕?”
韋憐香傲然道:“你的項上人頭,除了宗主,誰都無權取走!”
他陰沉地目光轉到之前圍攻楊廣的衆人身上,一個個盯了過去,陰沉道:“敢越俎代庖之人,不論是誰,都是我的敵人!”
說完後,他看向了王琦。
王琦面帶滿意之色,讚許地對他點點頭,讓韋憐香神色一喜。
“好!很好!”楊廣憤怒之極,又看向了先前對他出手的衆人,咬牙切齒道:“朕待你們一向不薄,爲何你們一個個都要背叛朕?”
韋憐香嘴脣微動,把在場之人的身份一個個給王琦說了出來,又說了剛纔發生的事。
王琦頓時理清了經過,原來圍攻楊廣的,是宇文閥和李閥之人,而站在了靠殿門一處角落,選擇了兩不相幫的是獨孤閥衆人。
李淵面色悲痛,沉聲道:“想我李淵對聖上一直忠心耿耿,奈何聖上卻對我東猜西疑,我悔不當初聽人勸諫……”
“夠了!”楊廣冷笑道:“你是忠心,可你看看,你李家中人,哪個不想朕死,不想自立,好奪這江山社稷?讓朕如何放心?”
“昏君!”李閥衆人一個個怒罵起來。
王琦冷眼旁觀,一副看戲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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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廣氣的渾身發抖,又把眼看向了宇文閥,喝問道:“你們呢?又是什麼原因?”
宇文傷冷哼道:“聖上遺棄宗廟,巡幸不息,外勤征伐,內極奢淫,使丁壯盡於矢刃,老弱填於溝壑,四民喪業,盜賊蜂起,更復專任奸諛,飾非拒諫,普天同怨,爲何不反?”
“哈哈哈……”楊廣放聲狂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才突然停住,冷冷地盯着宇文閥衆人,說道:“虛僞!你們不就是想用朕的腦袋,向此人邀功麼?”
他眯着眼睛看向了王琦,感慨道:“朕才發現,就算是權傾天下,若沒有足夠強大的自身力量,也是朝夕不保,任人宰割而已。”
“可惜長生訣與朕失之交臂……”楊廣嘆息一聲,看向頭頂破開大洞外的天空,繼續說道:“嘿!好一個長生訣!半年時間,竟造就出你這等強者,若朕有你這等實力,何愁不能鎮壓叛亂,穩固江山,乃至令四方之地臣服,甚至長生可期……”
他一臉的嚮往之色,似乎陷入了某種幻想中。
“你該醒醒了。”王琦嗤笑一聲,驚醒了楊廣,隨後傲聲道:“長生訣只是個僞裝罷了,難道你以爲我這一身實力,區區長生訣就能練成?”
殿內衆人一陣驚呼後,俱都露出恍然之色,認爲這定是王琦對天下早有謀劃,隱藏實力的手段而已。
楊廣面帶失望失色,又不死心道:“真不是長生訣?”
王琦冷哼一聲,說道:“難怪隋朝要亡,你都要死到臨頭了,竟然還在惦記這些沒用的。”
楊廣嘆道:“就算是死,朕也希望能死的甘心一些。”
王琦仔細打量了他一番,笑道:“我突然看你覺得還有點順眼了,你想死的甘心些,卻也不難。”
說到這裡,王琦雙目陡然亮起詭異妖冶的光芒,整個人的氣息瞬間變得陰森起來,彷彿有重重地魔影厲鬼浮現在大殿之內,空氣中隱隱傳來哀鳴慟哭之聲,恐怖無比。
在場的所有人好像見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事情,恐懼驚慌之色浮現在臉上,甚至一部分意志不堅定者心神崩潰,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嚎聲。
“來吧!”王琦伸手虛攝,楊廣不由輕飄飄離地飛起,驚叫着落入王琦手中。
一股股強大無比邪惡力量從王琦體內瘋狂涌入楊廣體內,一顆扭曲仿若孕育厲鬼的魔種從王琦眼中顯現,直透進入楊廣腦海之中:“去殺戮吧,體會這強大的力量,殺掉這殿內所有你憎恨的背叛者!”
“不好!”
“快跑!”
李閥和宇文閥中還清醒的人,一個個神色大變,想也不想轉身就欲逃出殿外。
此時楊廣身上爆發出來的氣勢,幾乎達到了大宗師的極限,讓衆人大驚失色。
“前輩,饒命啊,我宇文閥願意投靠你啊。”
整座大殿都被王琦的氣場包裹,沒有他的同意,這些人哪能逃得出去,全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擋在了門內。
王琦冷冷一笑,手臂一甩,把楊廣扔到了人羣之中。
楊廣彷彿被魔神附體般,整個人氣質大變,直接衝向了周圍之人,瘋狂地殺戮起來。
他的所有潛力都被王琦一次性激發,甚至就連生命力都轉化成了某種力量,燃燒着讓他變得越來越強大,殿內很快傳出了瘋魔般的厲嚎以及激烈的廝殺聲!
韋憐香心驚膽顫地來到王琦身邊,才鬆了口氣,看向了瘋魔的楊廣。
而獨孤閥衆人一個個貼在牆邊,儘量遠離那殺戮的中心,就算李閥和宇文閥的人逃過去,也會被他們毫不留情羣起而攻。
楊廣雖然陷入了瘋狂,但卻依然記得哪些人背叛了他,一個個殺了過去。
無論是誰被他盯上,都死的慘不忍睹,現場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漸漸地,宇文閥和李閥衆人,被楊廣殺得一乾二淨,就算是宇文傷,李神通這等高手,也就多撐了片刻功夫,就慘死當場。
“哈哈哈……”楊廣站在血泊之中,仰天瘋狂大笑起來,“這就是力量嗎?真是讓人迷戀啊!”
他的神色恢復了一絲清明,閉眼細細感受着體內仿若無窮無盡的力量。
不過很快,他臉色驟變,怒吼道:“不!!!”
力量從他體內一絲絲抽離消散,隨之他的容貌竟然漸漸變得蒼老,髮絲根根雪白,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具乾巴巴的屍體,無力地倒了下去。